天朗气清,风和日丽。
木槿一路哼着小调走在去寻悠献师父的路上,她终于把这几本书全都悉数背完,如今可以学习实践操作了吧!
“师父。”到了门口,立即恢复温柔乖巧神态。
“嗯。”悠献一得空就在史书中寻着起死回生之术,听到木槿的声音,也顾不得抬头。
“师父,我已经将这些医书记完了,接下来要做什么?”木槿也不恼,她对这个师父还是比较崇敬的,一个卑微渺小的人类能拜他为师已是不错。
她断然知晓他苦寻起死回生之法是为了什么,只是朱雀已经无力回天,自己注定要做辜负他们之事。
悠献故作清高的撇了她一眼,心中虽越看这个徒儿越是顺眼,但终究一时之间放不下身段。
轻咳了两声有些扭捏道:“从今日起,我要亲自教你制药之术。”
“制药之术?”木槿不敢置信,心中更是狂喜,这可是她梦寐以求的医法,至于为何,自然为了做好事能方便一些。
“此术万不可马虎,首先得将所有药材认清;其次是磨药,要细如微末方可使用;最后再运用法术将其糅合。切记其中药的用量与法术的多少,必须遵从医书所说,分毫不差。”
“是。”木槿乖巧应着。
“暂且跟我来。”他对她乖巧的态度很是满意,但又清高的不能表现出来,摸了摸胡须,向前走去。
“嗯嗯。”
又到了这片药草地,药草数量居多,不计其数。
只见悠献大手抬起,施展妖术,将不远处井中之水尽数洒于药草之上,片刻微焉的花草们各个变得精神抖擞。
木槿看着如此行为,瘪了瘪嘴,如此呵护备至,也不怕它们成了精。
悠献转过身来,与木槿道:“既然你已经将药物大全背过,如今便过去一一对照,找到书中药物,熟悉之后再来找我。”
啊?这...也太难了吧!木槿睁大双眼,直愣愣的看着数目令人发晕的花草们。
看她如此模样,悠献摸着胡须笑了笑道:“如果觉得辛苦可以放弃。”
“不,我一定会完成任务。”她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坚定,还是看着令人窒息的花草。
“如此这片地就交给你了,随你处置。”说完,双手背着身后,大步离去。
“生找啊!”木槿再他走远之后顿时间泄了气。
唉,开工。
谁让她非要学这让人心力交瘁的玩意!朱雀啊朱雀,你得要好好感谢我!
于是,一片绿野之中,蹲着一位身材娇小,差点被这些花草淹没的女子。
她头发凌乱,脸上沾染着泥泞,左手拿着书,右手快速的翻找着被折磨的歪歪扭扭的花草。
表情烦躁不堪,嘴里一直骂骂咧咧,如果经常见她的小妖在此碰见,定会大惊失色,怎得温柔可人的沐歌又变了性情,她的动作抓耳挠腮,表情凶神恶煞,宛若糙汉。
一天就这么在草地中度过,木槿拖着疲累的身体回到了卧房。
身心俱疲,还饿的紧。
看着干瘪的肚子,她叹了口气,又缓慢起身,往东厨而去。
此时早已入夜,蛇族与羽族很是不一样,羽族是天然的美,灯都有花妖化成。而蛇族则是点满了油灯,挂满路边树间。
还是羽族比较环保,想到羽族,脑中不禁又浮现出那张昳丽绝尘,魅惑众生的脸。
真是,这厮怎么阴魂不散。
摇了摇头,继续往东厨走去。
在众人震惊与委屈的眼神之下,搜刮了大批吃食。
震惊的自然是木槿脏乱不堪的模样,而当事人对自己是一无所知。
她抱着一堆东西边走边吃,神态宛如狼啃。
墨澜在蛇族找了许久,终于见到“心心念念”的人。却没想到是这般模样。
虽然有些奇怪,但还是柔声叫道:“槿儿。”
正塞了满口点心的木槿,抬起眼,看到了许久未见的墨澜。
不禁瞪大了双眼,差点噎住,嚼了好几下,终于将其吞咽,开口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比上次见面更加成熟,眼窝变深,眼旁微黑,像是许久没睡,而且整个气质都变得凌冽。
“我来寻你。”他忽略她脸上的污泥,只是深深的看着她的眼眸。
嗯,她怎么接?明明知他心意,却无法回应,怎么老是碰上这事,只好将此话忽略。
“你怎么样?”感觉不是很好,她想到陆艳儿的遭遇,对他更是同情不已。
“孑然一身,自然是洒落快意。”他面无表情,虽话语洒脱,但让人无法相信。
“你不想报仇吗?”要是她,青梅竹马被绑走杀害,定是拼了命也要杀了凤槿,不过还好,那妖孽没对她做什么。
虽然同情他,但自己又不是圣母。
“如今我只想将你带走。”
木槿心中一滞,又来!
“不可能的,我刚拜了师,还未学成,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她找着理由,既然对他没有男女之情,就应该保持距离。
“跟我走。”他的神情毋庸置疑,竟带着她从未见过的强硬。
他用仅剩的右手握着了她的手腕,拉着她便要走。
木槿有些慌神,他这是要来强的?手腕使力就要抽走,动作稍大,但吃食却丝毫未动,保护的很好。
墨澜试探着她体内的灵力,不想竟进步神速,这倒是让他很是满意。
“放开我!”木槿不禁大喊,这手劲咋这么大,她骨头都快散架了!
“是谁在那?”远处巡逻的小妖突然听到声音,便喊到。
“你快走!”木槿压低了声音,慌张了起来,要是他被发现就完了。
“我日后再来找你。”他眼神一暗,并没有再强迫她,说完一晃烟就没了踪迹。
出了蛇族的墨澜终是露出骇人的眼神,嘴角冰冷,无一丝弧度。
让她再修炼些时日,下次一举带走,直接去往人界。
羽族灭族之恨,必将报答。
他的眼神更加病态冷厉,紧握拳头。
木槿,你是逃不掉的,知情不报,袖手旁观者,也得诛杀。
木槿懵懵的回到卧房,心烦意乱,这人怎得如此纠缠不休,他不是应该侧重于寻找真相,报仇雪恨吗?怎得沉迷于儿女情长?
唉!猜不透。
不合常理的事,木槿大多以常理看待。
他定是对她有所图谋,肯定是想抓住她威胁凤槿!
如此想,就行得通了,虽然有些自恋,但不无道理啊。
想通之后,后一秒就闭上双眼,进入梦乡,打起了呼噜,和着脏乱不堪的的模样,与平日温软可爱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