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得木槿很紧张,想到灵珠得话就更加紧张,眼前变得冷酷无情的人随时可以夺去她体内的灵珠。
早知道不该那样张扬,但她不后悔,起码真的知道他对她已然毫无情意。
室内环境昏暗,油灯燃起,散发着微弱的光。?除却灯光,没有其他装饰,一地干草平铺,好似牢狱。
木槿就这样被扔在干草之上,被摔得闷哼一声,抬头佯装无辜的看向墨澜。心底早已气愤到极点。
他仍旧面无表情,薄唇轻启:“木姑娘还是安分点好。”
“你这是何意?”她双眼明亮,带着深深的疑惑,看的墨澜不知所以然。
“你心里清楚。”墨澜不想多说,转身欲走,衣角却被拽住。
“墨澜,对不起。”
他身子微愣,停了下来,转头又看到那双单纯的双眸,布满了真诚,一时让他不知所言。
时间凝滞,互相凝视。
终于,墨澜开了口:“你...是为何事道歉?”心底仍是有些不相信的,从族中落没之后,她只字未提缘由,更别说道歉了。
“所有的一切。”
那请求原谅的眼神是那般真挚,也许,一开始,真的有杀了她的心,但现在她的眼神却让他莫名动容。
不过...
灭族之恨怎么会这般轻易就能化解?
他冷笑一声,眼中终于有了感情,只是带上了无尽的凄凉。
“不知木姑娘究竟意欲何为,在我心底,你只是我的仇人而已。”不知为何,说出这句话后,他会有一丝微微心痛的感觉,有些难受。
木槿最初是想示弱,才会假装无辜尽量降低自己的攻击力,然而道歉说出口之后,她的内疚感如同洪水猛兽肆意冲击着。
这件事,的确是她做得不对。
可是,他对她的恨意竟如此之深。对他来说,道歉只是徒劳吧。
“我是真心的向你道歉,不求你能原谅,只希望你心底能好过一点。”她想解释,说这一切都是凤槿的所作所为,是被附身才会没办法欺骗,但她说不出口。
凤槿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对她最好的人,她怎么能忍心让他顶了全部过错?
“好过?你明知他要去杀害大巫师,还来与我做戏!你明知他要灭我族人,还装作毫不情,刻意隐瞒!是我蠢,被一时的心动冲昏了头脑!”
终于,墨澜将所有的抱怨倾泻而出,红了眼眶,乱了心神。
听到这些,她不知怎得升起一丝无辜,初到这世界,在分不清立场的情况下,只有谁强便依附谁,这些原本都不是她愿意做的啊?
可是面对眼前受尽伤害的男子,她无论如何也不能狡辩。
“对不起。”能说出口的唯有这三个字。
墨澜心底其实也想她能解释几句,只要她说一句是被威胁的,他就能原谅,奈何事实就是这般残酷。
定了的心神,“以后,你便在这住下吧,没有我的允许,哪里也不能去。”
扫下木槿的手,扭头不留任何余地的离开了。
徒留愣在原地的木槿,趴在地上,无法理解的看着他离去的单薄背影。
为什么?道个歉把自己道囚禁了?呸呸呸,你这臭嘴!
唉,可能人家原本早就想囚禁吧!木槿内心安慰着自己。
虽然被囚禁了,但她心态一向很好。稳下心神,就入了定,再次见到脑中一片光亮。
“你怎么又来了?”灵珠不耐烦道。
“怎得?主人来拜访,不兴高采烈的欢迎?竟这般语气?怕是想让我把你丢了吧!”
“你能舍得?”
一句话呛的木槿委屈巴巴。“你也不安慰安慰我,人家被囚禁了。”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又没人看守。”那口气很讨打。
“...”这珠子飘了。
“你进来怕不是这个理由吧?”
“知我者珠珠也!”木槿沉吟片刻,又道:“其实我有一事不解,最初能感知你时,你与我讨论善恶,你对我的要求是绝对的善,但如今每当我遇到危险之时,你都会出手直接将其了结,不留一丝余地,这不是前后矛盾吗?”
“你是你,我是我。”
木槿愕然,本以为它能长篇大论,结果一句话了断,害得她在心里打的辩论稿都不能有效发挥!
“所以,你我是分开的?那沐歌为何又堕了魔?”木槿问道。
“我们本就毫无关联,我做任何事都是想保护这个身体,完成主人的遗愿?,沐歌却三翻四次利用我,达成她的目的,心也早已不再纯粹,自然而然就修成了魔。”
木槿对这次的回答相当满意,终于不再对她敷衍了事了。“谢啦,相信我!我一定会完成朱雀的心愿的!”
“拭目以待。”
木槿不想再和她聊天了,今天的灵珠有些高冷,难道是混熟了的结果?
睁开双眸,愣是吓了她一跳!
王富贵坐在她的面前,直直的盯着,并且一张丑脸好奇的向她凑近。
两人在木槿正在双眸之时,都吓得连连后退。
“你有病啊!没事凑这么近干嘛?”木槿很生气,这张丑脸确实吓的她心慌慌,有点像鬼。
“主人!我只是担心你!看看你受伤了没有!哪知你突然睁眼,吓了狗子一大跳!”
“你还有理了!”木槿眼神逐渐变成富贵害怕的样子。
“不敢不敢,主人,这有些止痛膏,你快给肩上擦擦。”王富贵乖乖的拿出了药膏,讨好的模样像极了哈巴狗。
看着富贵手中药膏,木槿突然感动不已,她自己都忘了肩上有伤,他竟然还记得,这个狗子虽然没什么用,但起码忠心,灭了他族,都能这般忠心,真是奇怪。
富贵心里苦啊,谁让他是狗妖,狗生生世世的命运就是对主人忠诚,不离不弃,誓死效忠,如有违背,就是与上天作对,是要遭报应的。
“谢谢。”木槿接过药膏,握在手中。
两人大眼对小眼,无人说话,气氛一时尴尬。
“你不涂吗?”富贵问。
“你不出去?”又露出了令富贵害怕的眼神。
“噢噢,我这就出去。”反应过来的富贵急忙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傻狗!”木槿勾起唇骂到,不仅丑,还笨。
见他走远,木槿脱下外衣,轻轻翻开里衣,触到了伤口,一阵疼痛立即传来,致使她开始龇牙咧嘴。
刚才还不疼,一碰就疼,早知就让它自然结痂了。
看着肩上几道不深不浅的爪印,想起那狼妹儿。
狼妹儿和她哥长得是真像啊!宛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都丑!
在这个到哪里都是看脸的世界,实属不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