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嘴角一直啃着笑看着十八层地狱的环境,心想果然名不虚传。
大家进了牢笼后鬼侍了一句,再过两个时辰就集合。
“为什么集合?”木槿问。
“接受惩罚。”鬼侍完便离开了。
“啊?”木槿双眸不禁瞪大,对得到这个消息表示很吃惊。
“不怕,有我呢。”凤槿伸手环过木槿的腰,往他怀中一带,宠溺的抱住。
木槿被这突然的亲昵打的很懵,鼻尖飘过他身上独有的清晰气味,好闻到让人很有安全感,她不禁闭上了眼,享受着这黑暗中的宁静,并抬起手抱住了凤槿的后背。
凤槿一手环着她的腰,一手轻抚着她的头发。
两人被关在一处牢笼,便是判官特赦。
低颜独自一人躺在草堆之上,双眼看着前方,没有焦距,他面无表情的回想着往日的种种,心想如果遇到朱雀时要怎么做才能令其挽回。
他该有什么样的表情?该有什么样的动作?
两千余年未见,该什么话?
慕言的牢笼在凤槿木槿正对面,他冷眼看着对面的两人,心里突然嫉妒了起来。
从出生到现在,他似乎一直都是一个人,从未有女子为他驻过足,习以为常的他以为这辈子也就这么过了。
直到出现了一个女子,她时而聪明,时而单纯,时而痴傻。
然而她的眼里只装得下另一个人。
他装扮成王富贵的模样,实则是想接近她吧
既然如此,不如趁机抢了来。
一颗阴暗的种子在慕言心里开始发芽,随之眼神也变了色,深沉也深情。
“集合!”
两个时辰后,十八层地狱的鬼侍便开嗓喊道。
并将牢笼的锁打开。
众鬼的心随之害怕,他们的身体抖动的厉害,各个惶恐不安的缩在墙角。
木槿一干热除了木槿之外,都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何事。
聚集在一起,接受阴泉水的洗礼,把贪、嗔、痴、恶、情一并洗掉。
然而被关到十八层地狱的鬼魂是何等的深陷其中,一次的泉水是无法洗净的。
但是,进入泉水后的鬼,好似被火烧般的疼痛,全身被火种浇灌,疼到入股,疼到每个神经都在发抖。
这也是鬼侍让木槿凤槿关在一起的缘由,让他们尽情的享受泉水的洗礼。
木槿一脸疑惑的看着众鬼被鬼侍逼迫出了牢笼,各个垂头丧气的排起长队,如履薄冰。
“等会儿不管发生什么,只要大声喊叫就是。”凤槿牵住她的手道。
“为什么?”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凤槿没有直接,怕提前透露会使她害怕的更厉害。
慕言和帝颜紧随其后。
朱雀独自一人在最尾端,这种泉水之痛麻木了她近两千年,兴许是爱恨太深,怎么也洗不掉,怎么也忘不掉脑海中那个身影,那张脸,那个看向自己便流露出深情的眼神。
终于,到了阴泉处。
阴泉水不是透明色,却是黑色,好似是被这些鬼魂洗下的罪孽而染黑的。
“咦这是什么?”木槿好奇的看向黑乎乎的泉水。
“阴泉水。”
“有什么用处。”
“洗涤人性中的恶。”
“哇!冥界竟然也有这种东西?”木槿感叹道,心想仙界好似有个叫三生池的东西,修仙之人要想拜师学艺,必须得过了三生池。
“嗯。”凤槿看着黑水微微蹙眉。
“怎么了?”木槿注意到了他的表情。
“没事,只是这水甚是脏臭!”
“哈哈哈,没事的,忍一忍就过去了。”木槿打趣道。
结果瞬间一声声的惨叫穿透耳膜。
她直接捂住耳朵看向声源处,原来有鬼被迫跳了下去。
一个接一个,如同下饺子似的接受“滚烫”的“热水”煮。
他们疼到全身无力且面目狰狞,本是惨白的皮肤也变得通红。
“这么疼的吗?”木槿不敢放下捂着耳朵的手,她朝凤槿问道,声音也随之放大。
“罪孽越深,便越痛。”
“原来如此。”木槿点头后若有所思的看着凤槿。
“怎得一直看着我?”凤槿笑着问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跟着我好像一直都在受苦。”木槿看了看惨叫的人群又看了看凤槿,心里有些不忍。
他好不容易从妖界来,废了一半功力,现在又要跟随她下这阴泉水池。
想他之前在弱肉强食的妖界做的那些毁族灭尸之事,已经算是恶了吧?
“乖,不用担心,我会没事的。”凤槿捏了捏她的脸,投以安慰的笑。
“费什么话!快下去!”一名鬼侍吼道并直接使力将木槿推了下去。
凤槿眼疾手快的顺势也跳了下去并接住了木槿,双眸里的刺骨冷意能将鬼侍杀死。
凤槿横抱着木槿落入了阴泉池。
瞬间,两人都感受到了蚀骨疼痛。
木槿轻叫了一声,将脸埋入凤槿的怀郑
不一会儿她便不觉得疼了。
抬起头高心看向凤槿,心中雀跃,她就知道,自己经常行善积德,没有做过什么恶事,所以只疼这么一会儿!
然而,当她看到凤槿的脸时,紧张的神色瞬间将其占满,因为此时的凤槿整张脸憋的通红,眼珠好似要破眶而出般鼓起,眼白染上了血丝,额头青筋暴起。
木槿知道,他在忍受着难以想象的剧痛。
“快放我下来!”木槿急忙道。
凤槿没有话,亦没有看她。
木槿急到扭动着身子,想自己下来。
“乖,别动。”凤槿勉强吐出几个字,依旧艰难的忍受着。
“不要,你你已经很疼了还要抱着我!”木槿急得眼眶中渗出一滴眼泪,她结结巴巴的话语中充满了关心和不忍,看得不远处的慕言蹙起了眉头。
“别动了!”帝颜忍着剧痛朝木槿吼道。
木槿随之一惊,她奇怪的看向帝颜。
帝颜冰冷的目光投来并道:“你难道感受不到,他用灵力封住了你的感觉?”
“什么!”木槿不可思议的看向凤槿。
“这阴泉池水洗涤一切情感,不只是恶,还有情字。”帝颜继续道。
“凤槿,你快停下,我可以忍受的”木槿没敢再动,语气却变得哀求。
凤槿迟迟没有话。
“我来吧。”慕言道,然后一个闪身将木槿抱了过去。
“主人,我做的恶事不多,还能忍受。”慕言的目光温柔似水,好像装下了所有温情。
“将她给我!”凤槿注意到怀中已空,睁开斜挑的丹凤眼,眸中满是愤怒。
“你先顾好你自己吧。”慕言朝他讽刺一笑。
“放我下来!”木槿本是柔情的眼神在此时变得异常冷静,她冰冷的话语好似在慕言头上浇了一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