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暮脸色冰寒,杀机立现。
祁王爷看他那毫不掩饰的杀意,忍不住打了个寒噤,马往后退了几步,几乎是尖叫道:“林云暮,你想干什么?”
林云暮嗤地一笑,“祁王爷,圣上都说了如今还不太平,您怎么能带这点人就出城呢?”他的手一挥,身后林家的侍卫们拔刀出鞘。
“林云暮,本王是皇叔!我是当今圣上的皇叔!光天化日之下,你这是大逆不道”祁王眼看着林府的侍卫们冲来,惊慌地叫道。他千算万算,却没想到林家人都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光天化日之下,林云暮竟然敢在官道上冲自己下手。
他一边往后退,一边看着官道两头,他出城后一路往北,选的却是人迹较少的这条道。这么些时候,别说人,连只四脚的都没见影。
祁王带的二十多个侍卫,与林府侍卫一交手,高下立现。
林府的侍卫都是在与南夷交战中练出来的,动作不花俏,可刀刀都致命。
林六冲在最前面,很快就冲到了祁王的马前。
祁王眼看人扑过来,高喊“救命啊!”,手中的刀胡乱挥舞起来。
林六避开那一刀,飞身踹出一脚,直接将祁王踹到马下。
祁王落地后跟球一样骨碌碌滚了几圈,直到被一块石头卡住才停下。这一路滚的他身上的衣裳一松,被绑住的肉马上胀出来,整个人就像气球一样鼓起来。那一身肥肉摊在地上,很见分量。
他想要起身往后跑,可脖子一凉,林云暮的刀已经指在他的喉咙口,“宁宣,你该死!”
“别杀我”祁王颤抖起来。
林云暮却是毫不迟疑地将刀往前一送,祁王一股血喷涌而出。
祁王至死都是瞪大眼,嘴巴大张着,再吐不出一个字。
“黄泉路上,见到那刺客,记得给他说声抱歉。”林云暮将刀拔出,轻声说道,“杀你的,是流寇!”
祁王砰一声倒地,溅起一地灰尘。
“云晓为了你们宁氏江山受累,你竟敢背后暗箭伤人!你若不死,我这做兄长的,哪有脸去见她?”林云暮踢了一脚,回头看祁王带出来的二十多个侍卫,已经都被砍翻在官道上。
林六收刀过来禀告道,“王爷,全解决了。”
“按照刚才安排好的,将人拖到那边的山脚下,我们回城!”
“王爷,郡主真的醒来了?郡主回府没啊?”林六应了一声,转身又问道。
“自然,不然那个刺客谁能轻易拿下?”林云暮想到林寒莲的话云晓那就是个怪胎。
林寒莲说这句话时,正说起被云晓烧掉的蛊经,语气里的惋惜溢于言表。
想到那个让叔祖父头疼的妹妹,杀人时眼也不眨的林云暮,此时心中一片柔软。
林六看林王爷的表情,王爷二十来岁的人,露出“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样子,实在太恐怖了,这感觉,就像半个爹啊。
云晓这时在城里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有人在背后说我?”
“郡主,背后说您的人多着呢。”牛青山忍不住提醒林晓,他们这一路吃过来,多少人在背后说那姑娘真能吃啊。
“原来我是个名人啦,哈哈。”林晓想着出名的烦恼,顺手把刚买的桂花糕也吃完了。
牛青山摸了摸胀得鼓鼓的肚子,“郡主,我们要不回去吧?”他实在吃不下了。林郡主一个人就能吃光一条街的节奏啊。这还没到镇南王府别院,他们这群人已经走不动路了。看看他们这位置,离王府别院还有几条街呢,“王爷巡查军务,没这么快回来的。”
“我可以去等他回来。对了,我是不是该给大哥买点礼物?”好歹是亲大哥,她还是很大方的。
“您打算买什么?”要是只拿十个大钱,只够几串糖葫芦的。
从没送过礼的林晓,霎时有点纠结,她该给大哥送什么才好?这一纠结,她看到平王爷几个从街边一家茶楼中出来,身边还有几个,看穿戴都挺不错的。
牛青山们都没钱,肯定也没送过礼,林晓走到平王身边拍了拍他肩膀,“平王爷,您好啊。”
平王一听这声音,“啊”地一声往后一退,被台阶一绊倒,整个人跌坐在地上,下意识就掏出钱袋递过去。
林晓笑眯了眼,“太客气了。”
礼王几个傻眼,他们对林晓只闻其名未见其人,回京那天只看到她被圣上抱在怀里,实在无法将画中的妖女,和眼前这个笑眯眯的美貌姑娘联系在一起,看平王这么掏钱袋,礼王奇怪地喊了一声“平王爷”。
平王回过神,自己这是在干嘛,连忙将钱袋往回揣。
可惜他那动作永远快不过林晓,林晓手一伸一抓,将钱袋捞在手里,“你太客气了,又不是头一次见,一见面就给钱袋”
平王爷自己这是在干什么啊!“林郡主,听说您大病初醒,那个实在可喜可贺,这些钱,给您买点吃的。”拿不回来了,索性大方点吧。
这话林晓爱听,出于对金主的谄媚,她伸手将平王给扶起来,“平王爷,您亲自来喝茶啊?”
众人多新鲜啊,谁吃饭喝水不是自己喝的?
平王却没众人的腹诽,他就觉得寒毛直竖浑身不对劲,想了想自己的身家处境,他压低了声音,“郡主,本王那个,我实在没钱了,封地已经给您分了。您看他们几个,比较有钱。”
“谈钱多伤人心啊,我是碰巧看到,想跟你请教一下。”林晓看他脸色发白的样子,奇怪地问道,“我就是想请教你一下,送礼该怎么送?”
“郡主要给人送礼?”平王爷张大嘴,随后就恶意地想:这是哪个王八蛋这么倒霉,招这只黄鼠狼上门啊?
“对啊,我问你啊,送礼该送什么才好?”
“这要看郡主要给谁送礼啊。”平王爷一副知无不言的样子,“送礼最高境界是礼重情也重,其次是礼轻情意重,最末等的就是礼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