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颉听闻张军的话,想了一下点了点头说:既然如此我可以为你们提供我所准备的一切物品,并且详细的给你们一份使用方式,不过我和军哥必须同进退。但既然教授说了,由我判断军哥的话值不值得,那么我也声明一下,我绝对会如实的评估军哥的话,并且详尽的解释这其中的含义,以供你们参考。杜颉也十分郑重的说。
杜颉说完,沃尔刚夫和王教授与安吉尔互相看了一眼,安吉尔微笑了一下说:我们不必弄得这么严肃吧?我想不管怎么样,沃尔刚夫教授和王教授都不会吝啬这点钱的,与其到时候措手不及,现在这点钱实在不算什么。安吉尔的笑容很甜美,配上她利落的佣兵装扮,给人一种别样的吸引力,不过杜颉却突然间有点触动,好像有一条弦被拨弄了一下,不过这种感觉转瞬即逝,再仔细想又觉得千头万绪一点头绪都没有。
张军摁熄了手中的半支烟,拿着打火机不断的敲打了几下桌面,这是他紧张的下意识动作,杜颉很熟悉。张军想了大约1分钟然后说:其实这件事我没有说谎,只不过你们都没注意到一个细节。那就是狈的骨粉,我和琼斯唯一的区别就是在丛林里,我吸了狈的头骨粉而琼斯没有。你们其实都想多了,我们出来后真的没有发生什么自相残杀的事,因为我们都很明白,在当时的情况下,一个人逃生的几率绝对比两个人少,而且我早就在离仙冢最近的一个补给点安排了人手,这也是我们能平安走出大山的依仗。我没有告诉你们的是,那些怪物其实一直追着我们出了仙冢,如果没有琼斯的另外两把匕首,和我偷偷藏起来的骨粉,我们真的就走不出大山。那群家伙比任何野兽都可怕,琼斯的匕首最后都折断了,要不是我安排的人察觉到了异常,向我们搜救过来,我们可能早就死在那群怪物手里,就这我还折了3个人手。不过我想不通的是,当时琼斯也怕我在祛除狈的影响时有猫腻,因此在我们这足足呆了一个月,并且每天用他的机器记录自己的起居,在确认自己真的没事后,才给我钱离开了这里,可为什么他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了呢?张军的眉头始终没有松开,并且越皱越紧,显然他应该想到了什么,但是没有说。
不过这其实就够了,张军的话虽然说的简短、平淡,但在屋内的所有人都不觉得他的经历会这样简单,不过这样也不错,现在这个时刻没必要将这个故事渲染的恐怖异常,如今对策才是最为重要的。
杜颉觉得张军的话其实有一半还是假的,但张军对琼斯变成如今这样状态的解释还是认同的。这个细节其实张军说与不说已经不重要了,包括沃尔刚夫和王教授、安吉尔在内,他们都应该察觉到了这个细节,不过他们其实应该更加想听听,张军对他最后的疑问的解释,杜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个感觉,但杜颉非常的笃定他们三个其实想从张军口中听到的是,张军最后那句疑问的解释,显然他们失望了。张军的话不光没有给予他们想要的答案,更在这之上又增添了许多的疑问。因此在张军的话说完之后,屋内一时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静。
杜颉同样也思索了很多,仙冢之地本来在杜颉的心中就有着非同一般的预想,为此杜颉自认做了充足的准备。可现在看来仙冢之行从一开始就已经困难重重,这似乎预示着什么,仿佛注定这不会是一趟平淡的旅程。
沉默的时间不知维持了多久,沃尔刚夫轻咳了一声,将大家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后说:既然这样张先生你提议的价格我们接受,不过我想对此次出行的人手规模进行扩大。说着看张军想要说话,沃尔刚夫抬手打断张军接着说:我的意思不是让他们进仙冢,而是向你第一次进入时那样,在外围负责接应,不过指挥权必须由我的人掌握,你放心第一、我不会强迫他们进入仙冢,或任何他们不愿意做的事。第二、他的佣金我会付双倍。其实这只不过是在为我们这趟出行增加一点点保险,防止我们能从仙冢出来,却死在了大山里。沃尔刚夫表情严肃语气深沉的说道。
张军听沃尔刚夫这么说,想了一下点点头没有反驳,其实这本身就是他的打算,即使沃尔刚夫不提,他也会在外面留人接应。至于由谁指挥张军到不是太在意,这群山油子即使是他都的哄着来,换给别人能指挥动他们,更别说让他们干不愿意的事,几乎完全不可能,这一点张军很放心。但是沃尔刚夫出这么大的代价要这个没有的指挥权,这让张军心理很是警觉,不过这个时候张军已经没有办法了发对沃尔刚夫的提议了,于是只能暗自想着到时候好好交代一下接应的人员。
杜颉也绝对沃尔刚夫很乞丐,说实话张军的这个消息根本就不值十万美金。而现在沃尔刚夫不光没有问杜颉张军的消息值不值这个价,反而认了这笔巨款,他的图谋是什么,难道仅仅就是想要外围接应点的指挥权这太说不过去了。和张军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沉默了下去。
会议在一种极其压抑的气氛下结束了,在回住处的路上,张军和杜颉说:兄弟,你明天到我那拿把枪,看来这趟活肯定不会太轻松,他们的装备这么精良,而且还有雇佣兵这种精锐的战士,看来到了里面他们很可能会硬来,到时候恐怕就由不得我们了。你记住如果在里面真的出了什么事,我叫你跑你千万别磨叽,在里面我比你熟,你只要跑到安全的地方,就停下等我半天,如果我能出来我肯定能找到你,如果半天之后我没来,那你就只能靠自己了。
如果到了哪一步,你要记得不要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能相信你的感觉,因为在仙冢一切东西都是不真实的,只有直觉才是最靠谱的,你小子千万记住了。杜颉听完张军的话并没有反驳,因为他知道,张军现在对自己说的是他的由衷之言,这种话是不容杜颉反驳的。那样一来不仅不识好歹还伤了这份感情,所以一路上杜颉都在点头说是,一直到了住处都是张军在说杜颉在听。
回到房间杜颉躺在床上心里却出奇的宁静,完全没有即将面对未知事物的紧张或兴奋。张军没有陪杜颉,他要回去陪陪家人,可以看出张军对此次出行有着极深的顾虑。尤其是在拿到琼斯的照片之后,他肯定是想到了什么,不过张军自己没有说,杜颉也不好问,这里面肯定牵涉极深,这种事都是每个人极其隐晦的秘密,任何人都不要妄想去碰触。
其实杜颉倒是对张军的秘密不是很热衷,他这个人就是这样,管好自己将一字活专研发扬才是他最重要的事,而对于别人的秘密或隐私杜颉是没有兴趣探寻的。
这可能也是杜颉和张军能够成为好朋友好兄弟的主要原因,不过这倒不是杜颉对朋友漠不关心,恰恰相反只要张军开口杜颉都会尽十二分的努力去办,这在东北话叫“头拱地”意思就是尽自己最大最大努力的意思。当然这里有个前提就是必须得张军自己开口才行,必须得是张军的主观意愿,他愿意让杜颉帮忙杜颉才会帮,这里面有些话不可能说的那么明白,大多数时候向张军这样的人,想让他开口求人是一件极难的事情,更多的时候是一种暗示,眼神、语言、动作等等一些可会意不可言传的暗示。
向今天这样,一路走回来张军都在叮嘱杜颉,这其实也是一种暗示。暗示杜颉不要在追问琼斯的事情,即使是问张军也不会说。
不过现在的杜颉从本心上来说,真的不愿意追问张军这件事,无论这件事对即将的出行有没有帮助,杜颉都不想问。因为杜颉本能的觉得,沃尔刚夫和王教授之所以费这么大的心力找到琼斯,并展现在张军眼前的目的绝非简单的为了仙冢之行,这里面阴谋的味道已经很明显了。
杜颉更为关注的其实是安吉尔这个女人,从一开始见到她除了惊艳之外,杜颉在本能中对这个女人就有着很大的戒心,这有点向人遇到危险时的直觉感应,杜家人的这种感应照普通人更为敏锐。这可能源于基因的传承,毕竟做黑装先生这一行,面对的危险很多时候都是在感官之外的,直觉或者说第六感才是黑装先生的保命法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