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吧你,别装了,我不会去打小报告的。”慕云影白了他一眼,“说了我和慕司令关系不好,相比于军部,我还是更愿意站在学校这边。而且寒夜会是个什么德行我已经听说了,这些人完全是死有余辜。军方不动手,是因为没有余力去控制其他地下组织的殊死反抗。
“现在你做了这件事,而且还把明面的结果做成了寒夜会自己分裂,不会惊动其他地下组织,就算是军方知道是你做的,也只会拍手称快,不会追究你的责任,更不会迁怒于吉城一高。所以你这么防着我,实在是没有必要。”
“没有没有,这么长时间的战友了,我还是相信你的。”方燃尴尬的挠了挠头,赶紧转移话题,“说起来,虽然我只见了慕司令一面,但也看得出他是个光明磊落而且豪爽的人,为什么你和他的关系这么差呢?”
“当然是有其他原因。”慕云影明显不愿谈及此事,见方燃没再辩驳,知道他是默认了击杀苍鹰等人的事情,便走回到阮君兰身边,和她说起了话。
要说整个废弃工厂里最懵逼的,当属灰熊无疑,他先是被塞了把染血的匕首,然后就一直在听方燃和光头纹身男满嘴跑火车,本来就有点单线程的大脑险些直接当机,此刻正用一种充满了哲学三问的眼神看着方燃。
方燃被他看的发毛,便小声解释道:“你只要知道,你现在已经是寒夜会的老大了,那个光头带纹身的家伙会带着手下和你们一起加入军方的外出小队,你让他干什么,他绝对不敢不听。”
灰熊到底不是个傻子,虽然其中的过程他还不甚明了,但也已经大概明白眼下的形势,不由苦笑道:“你们……唉!我没有能力管理这么多人,尤其是光头,我根本管不住他。”
“他还真叫光头啊?”方燃乐了,随即笑道:“就算你说的都是事实,但那又怎么样呢?总不会比苍鹰当老大的时候更糟了不是吗?”
灰熊一愣,觉得这话说的很有道理。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光头已经恬着脸凑了来,“大哥说的对啊,熊哥你就听着吧。”接着腰杆一挺,冲着方燃猛表决心,“大哥放心,我一定听熊哥的指挥,对大哥绝无二心!”
“谁是你大哥?”方燃眼角抽搐,对这个脸皮厚比城墙的家伙很是无奈,“我可不是你大哥,灰熊才是。”
“熊哥我说句实话,你可别怪我。以你现在的实力和威望,当大哥还不够资格。”无论是方燃自身的实力,还是他和慕司令女儿的关系,都已经让光头认定了跟着他一定能出头,此刻便据理力争道:“大哥你也知道,我们这些人都是过一天算一天,要是没有个强力的头目,根本就聚不到一起。”
“要是真让熊哥当头目,就我手下这帮人几天就得散个干净,到时候加入了其他的组织,一样是干这些坑蒙拐骗的活计,这样的话,大哥你杀苍鹰不就白杀了吗?倒不如挂一个大哥的名头,让他们不敢生出异心,然后再慢慢接受熊哥的思想改造,早晚能把他们训练成合格的战士!”
你可真行啊,演的比灰熊还像个政委!
方燃用膝盖想也知道光头肯定是误会了,以为他是得了慕龙城的授意,故意过来收拾苍鹰等人,之后还能以刚来春城为由,打消其他地下组织的疑心。
但是天可怜见,他过来只是为了找些人打架练手,真的没想搞成现在这种局面啊!
可是光头说的也是实话,灰熊也就只能管管“家犬组”,肯定镇不住整个寒夜会。而要是让光头当了老大,以他的秉性,早晚会成为第二个苍鹰,这也是方燃不愿意看到的。
局势发展到现在,方燃已是骑虎难下。寒夜会的这些人本可以因为他而改邪归正,为春城做出贡献,如果放任这样的机会流失,他是不能接受的,只好叹了一口气,道:“那我就领一个虚职好了。但是千万不要叫我大哥,我叫方燃,驻地在原来的春城第二十五实验中学,现在已经改成了吉城一高,没事不要来找我。”
“明白!燃哥,我明白的!”光头简直欣喜若狂。在谁手底下干活不是干活?换了个新东家,不但实力比苍鹰更加强大,而且还能和军方搭线,这样的好事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啊!
灰熊亦是激动的握住了方燃的手,他倒没有光头那么厚的脸皮,去管一个高中生叫哥,只是连连说道:“方燃兄弟,你来当这个头目那是再好不过了,你放心,我一定不负所托,把寒夜会变成春城坚实的屏障!”
我好像从来也没托付过你吧?!
方燃再次长叹一声,徒劳的提醒道:“只是虚衔、虚衔,真的别来找我……”
灰熊和光头显然是听不进去的,两人已经兴冲冲的去和小弟们讲话了。
“你可真行啊,来春城还不到半天,都已经混成黑社会首脑了!”阮君兰凑了过来,挤眉弄眼的说道。
方燃猛一转头,就要给她一记脑勺,但是迎面却看到了她身后慕云影似笑非笑的表情,登时就泄了气,摆手道:“形势所迫、形势所迫呀……”
军方的反应速度还是很快的,并没有让众人等得太久。
来者还是老熟人傅天瑞,他已经在路听方雪说明了事情的经过,此时又在灰熊等人口中验证了一遍,接着肃容道:“这件事虽然是你们寒夜会内部的事情,苍鹰等人也多有恶行,但是规定就是规定。春城之中不许伤人,而你们直接就是杀人,杀的还是外出小队的成员,你们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灰熊腰板一挺,严肃的说道:“傅团长,您说得对!我们已经决定加入外出小队,用高强度的战斗来将功补过,弥补这段时间以来对春城秩序的破坏!”
战斗就够了,还高强度?光头脸色一变,但又不能反驳,只好把话憋在了嗓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