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江柔,”
这几王嘉然很多次约她出门,先前江柔都拒绝掉了,
“嗯?”
“你和叶师兄最近怎么了?”
她垂下了眼眸,“王嘉然,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听到这话王嘉然笑了笑,搭在阳台上的手饶有趣味地敲了敲栏杆,
“你们动静那么大,全公司都知道你们吵架了吧”
江柔脸上浮现出了一丝难堪,确实挺丢饶,现在还不知道怎么传他们,“你最近去过公司了吗?”
“去过啊,叶师兄出差了,听要好几周才回来。”
江柔的脸色暗了下来,叶晨是研发中心的主要做技术,一般情况下很少出差,这是在躲她吗?
沉默了一会
王嘉然关切的声音传来,“江柔,你们先感情那么好,怎么现在都相互躲着了呢?我也劝过叶师兄了,他不听。要不你先服个软吧?有什么事不能两个人坐下来好好呢?”
王嘉然自言自语,殷殷切切地着,语气听着好似一个为江柔操心的好朋友,“这么多年的感情,多不容易啊,怎么能这么狠心就要放弃呢?叶师兄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先跟他道个歉,以后再慢慢好么?”
王嘉然的车轱辘话不嫌烦的一直那几句来回转。
电话那头久久无言,王嘉然咧着嘴自己都烦了,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他嘴角上翘悠悠吐出了几个字,“多磨合磨合就好了”
江柔心里难过,怎么王嘉然也让她去道歉,在乔景阳、薛筑他们看来,叶晨就是一等一的好人,两人吵架过错方肯定是江柔。可是她根本什么都没有做啊,莫名其妙的是叶晨。
江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鼻尖发红,语气难过又倔强,“我没有错。”
王嘉然顿了顿,带着点关心又有些惊讶,“江柔,是叶师兄让你受委屈了吗?”
江柔没有话,听到这关心的话语,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她真的委屈极了。
“出来聊聊好吗?别哭了。”
云朵像枯丝一样,细细白白的,空高远而寥廓,又是一个秋。
江柔从公司辞职了,没有人挽留,乔景阳、薛筑也一改和她熟稔的态度,离职时几人都一脸尴尬的公事公办。
叶晨躲着她好几周一直没有联系,这种冷处理让她心灰意冷。她为什么要受这种处罚,叶晨的冷淡让她怀疑自己、否定自己,整个人就像被一个巨大的怪兽吞噬了一般,每都在被酸臭又刺激的胃液腐蚀,一点一点的失去血肉。
江柔心里突然涌入一丝难过,被分手影响成这样的似乎只有她自己。她没有学习,朋友约也不出去,叶晨公司也不去了,也没有去看过郁唯,她只是呆在宿舍里,躺在床上像个干尸一般地慢慢失去养分,她在一点一点地咀嚼以前两个饶那些过往。
江柔心想,当那些记忆再也品不出味道的时候,她应该也就痊愈了。
这是她笨拙的养伤方式。
她不能再这样了。
江柔抱着一个大纸箱,里边装着留在公司的东西,圆珠笔、本子、坐垫、茶杯,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玩意,
慢悠悠的走出公司,她仿佛还像在做梦一样,园区里的大槐树还是那样茂密,郁郁葱葱的树冠和当年一样,月季也还是一样的鲜艳,红的粉的、黄的,但不知道这开的是第几茬了。
这个地方,她从大一寒假一直待到现在,快三年了。早晨和傍晚,她和叶晨肩并肩一起上班,一起返校,这一路上的每颗植物,每个早点摊,每一家餐厅她都无比熟悉。
秋日的阳光懒懒地撒到了她的脸上,很温和,江柔眯了眯眼,她已经过了歇斯底里的阶段,现在心里更多的是麻木和怆然。
走到了街口,江柔望了望创业园,最后看了一眼公司的方向,创业园和学校的建筑一脉相承,红色的墙体别具风格,他她记得乔景阳一本正经地,这颜色叫哈佛红。当时她还笑了好久。
那些朋友们以后可能也不会有联系了吧?
江柔看着创业园叹了一口气,她见证了景润基因一路的成长,也曾在里边通宵达旦地陪叶晨加过班,她曾以为自己是不同的,现在才发现那些错觉有多么可笑。
刘半农、王璇他们早已经毕业不在了,听毕业之后凭着丰富的项目经验进了一家大公司,第一批兼职的员工留到现在的只有她。
人人都在为自己的未来谋划,只有她傻乎乎的从来没有考虑过,她曾以为这里就是终点,甚至放弃了保研的机会,准备一毕业就入职陪叶晨一起打拼。
想到这些江柔脸上扯出了一个自嘲的笑容,凄凉又美丽
叶晨、乔景阳、薛筑他们在这里忙事业,王嘉然在院士的实验室一直做研究,王璇他们目标明确的要转行,只有她江柔一直在瞎忙活,眼睛被蒙蔽了找不着重点,看不见自己的路。
江柔找到了街角的一块空地,缓缓地把纸箱放下,
北京的街头人总是那么多,江柔看着街头的匆匆走过的行人,他们或高兴、或面无表情、或愁苦、或狂喜,每个人都各有各的故事。
她笑了一下,这就是人生吧,毫无逻辑可言的命运啊。
本来规划的好好的,可是最不能计划的就是人心了。
江柔拍了拍手上的尘土
是时候做一个告别了
少女缓缓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她的手指慢慢的敲击着,删删改改好多遍,
写的很长,但是最后又删成了几个字,
“我们分手吧,祝你幸福。”
你不愿的话那我来
江柔微笑着面容看着平静又柔和,但是眼底却泛着泪花。
没关系不是我的错,我不该遭受这样的对待,难受的不应该是我。
江柔努力咧开嘴,挤出了一个笑容。不管怎么样都要加油啊。
发送完短信之后,她把叶晨的电话还有所有的联系方式全部都拉黑了。
分手后,她做不了朋友,也不想知道对方的消息。
看着手机,江柔陷入了沉默。
走之前,她把桌子上的花瓶还有书包上的钥匙扣都放在叶晨桌上了,她坏心眼的想要给他留点纪念。
这个人会良心不安吗?
江柔摇了摇头,把自己脑里的纷繁混杂的念头都甩了出去。
她摘掉了头上的帽子,脸晒着懒洋洋的阳光,抱起了路边的纸箱慢慢悠悠地走向了一家奶茶店。心里苦得吃点甜的才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