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文然挑挑眉,看向白璟。
白璟冷笑一声:“有意思,打不过就告状。况且本宫就算真的想对你不利,会在这对你动手?反倒是你,上来就找别人麻烦,难道不觉得有失妥当?”
“行了行了。”宴文然赶紧挥挥手打断这俩活宝。“有话好好说。”
叶钊当即单膝跪下认错。
“……”宴文然头疼地按着太阳穴。“起来吧,没怪罪你。”
白璟冷哼一声,去一边呆着了。
简冉完全在状况之外,看他茫然的样子,估计到现在都没理清楚状况。
叶钊站起身来,退后几步,离白璟远了点。好吧,刚换了身份,这朋友还没交上一个,却先得罪了人。
宴文然再一次意识到自己给简冉找了多大个麻烦事。叹了口气,在袖子里翻出个元宝递到他手里,“麻烦了。”
简冉笑眯眯收下,“哪里哪里。”
又闲聊了几句,两拨人匆匆告别。
去偏点的路上,白璟像是不经意地提到,“那人是谁啊?值得殿下费这么大心思?”
宴文然一顿,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人怎么什么醋都吃?现在她可是个“男子”呢,没理由喜欢另一个男子吧?
“那时孤的一个属下。”并不打算让白璟总琢磨这些个没用的事,宴文然直接解释道,“有些不同人情世故,孤让简冉带带他罢了。”
“哦。”
说着话,已经走到了偏殿门口。宴文然敲敲门,走了进去。
半晌,见宴熙不知从哪跃了出来。
“明天孤找机会去试试父皇。”宴文然走进来,不待宴熙发问便交代了想法。
“明天?这么着急?”宴熙有些愕然。
“嗯。”回头看了眼白璟,索性也把他拉了进来。
“时间剩的不多了。”宴文然摇摇头,“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动手,我们准备得越早越好。”她说了句,停顿片刻给宴熙考虑。“不过孤认为她们现在还没有对父皇动手,毕竟他们在下一盘很大的棋,他们会确保万无一失。”
“若真如此,打草惊蛇该怎么办?”宴熙冷静分析。
“……那便另想办法吧。”
“我觉得还是该慎重一些。”宴熙很不赞同地摇摇头,“不差这一时。”
“可他们已经陷害你了。”宴文然垂眸,“他们已经把阴谋放在明面上来了,显然近期会有所动作。”
二人争辩一番,最后还是各退一步妥协。
“切勿焦躁,你有些太着急了。”宴熙摇了摇头,“这不过是场寻常的搜宫,便让你有些惊弓之鸟了。之前你还说要‘找时间’再去试探呢……”他叹了口气,“你在宫中终究是经历的太少。别慌……我们先看看吟风她们的表现再说。”
……
回到主殿,之前一直沉默着的白璟开口,“殿下在计划什么?方便告诉臣妾吗?”倒不是他探听宴文然的计划。毕竟宴文然之前既然都没避开他,那应该是要告诉他的意思。
宴文然捋了一下思路,把事情告诉了白璟。
全程安安静静地听完,白璟的神色严肃许多。
“臣似乎,曾听过类似的事。”想了想,白璟开口道。
“是吗?”以前就有这种东西?
“是揽云山上记录历史的书写的……”白璟沉吟了一下,缓缓开口:“数百年来,晏清国曾有两次向揽云山寻求帮助,殿下可知道?”
“知道。”宴文然点点头,“一次因为饥荒,一次因为交战。”
“对。”白璟点点头。“就是交战那一次,仄荒曾经用蛊虫控制了其他人的行动。只是,那时候他们尚还不能控制人言语——且先说那一次的解决方式吧。”
白璟说着叹了口气,眸中闪过一道精光。:“这种蛊很好培养。说来不过是调养出一只母蛊即可。找一个内力雄厚的人,日日以心血喂养母蛊。养成后,母蛊控制子蛊,子蛊控制寄主。这种情况杀死养蛊人没什么用,必须找出母蛊杀死,子蛊才会脱离。不过被子蛊寄生的寄主,若不能尽快让子蛊脱离,很快便会有生命危险。”
“这倒是个杀人利器。”宴文然惊讶道。
“但只要注意了,便不会被蛊虫寄生。”白璟想了想,忽然笑道,“若不是被吃下去,那蛊虫便只能靠硬咬开人的皮肤钻进去。毕竟被咬一下还是挺疼的,发现了捉出去便是。”
“嗯。”宴文然点了点头。
白璟笑了两声,在桌边坐下。
思索片刻,忽然笑意微敛。
那时候的梦……
他不止一次,梦见自己害死了宴文然。当时还不明其意,觉得自己不会去害宴文然。只当做了个莫名其妙的梦罢了。
但联系现在的情况看来,这竟然和梦境有所联系。
若拿那种宴文然所说的“控制人行为语言”的那种蛊来解释,一切似乎又合理了起来……
白璟抿了抿唇,手渐渐攥紧。
这算什么?预示吗?还是真正发生过?
怎么可能呢?他到东宫后,第一次真正认识宴文然。
不对,也不尽然。他进东宫之后,一直对宴文然抱有些天然的好感。宴文然每次遇到困境时,他也是屡次出手相助。
虽然在最初,这其中可能掺杂些利益使然。但他在揽云山待了这么多年,也分明不是个很轻易便能对人付出关心爱护的性格。
说起来,他连什么时候喜欢上宴文然的都不知道。或许是一点一点的相处面对,日积月累。
但,从另一个角度想,或许是……从一开始,潜意识便是喜欢的呢?
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似乎,听说过揽云山拥有一种极其玄妙的方法——
可以颠倒日月,逆转时间!
白璟嚯然站起身来。
“怎么了?”宴文然转过头,不知所谓。
“殿下有没有……梦到过臣?”
宴文然不知道他心中打算,自然把这一句默认成调戏之类。皱眉恼怒道:“没有。”
“是吗?”声音有些失落。
片刻后,白璟又加了句,“殿下,臣想回趟揽云山。”
“嗯?”她顿了顿,“为什么?”
“臣似乎忘了些东西,得想起来才行。”抿了抿唇,忽而又道,“不,算了,没什么。”现如今局势危险,他不欲离宴文然太远。
“你失忆了?”宴文然颇有些惊讶,“没听你提起过。”
“也不算……”一时居然不知道这种事情该如何说明。
“不过殿下,你相信前世吗?”白璟忽然笑着打趣了句,“臣觉得,若有前世,臣也必然是喜欢殿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