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爷得的东西自然是好的。”敷衍着答了他,接过暗影递来的审问文书扫了一眼,轻皱了一下眉:“什么都没问出来?”
“他们不肯说,陛下又交代不能对他们施以刑罚,所以……”第一次跟这位新来的看起来很重要的人交接,对方还是个看起来十分赢弱的女子,结果这次办事不利,在人家面前丢了他们暗影的脸,所以这位暗影目下有些羞愧,垂了头说出这几句话。
“听说有穷国的国师已经跟皇兄见过了,不知道他们聊了些什么。”傅珣将香拿回自己面前,时不时动手煽动,让香味飘进自己鼻子里,一脸的享受。
“罢了,你先下去吧,我去跟他们聊聊。”将手里的东西还到那个暗影手里,毕竟还是探子,对这审讯的事情还是欠了点经验,故此阿楉没有多说他们什么。
等着那人退下,阿楉这才正视傅珣:“那,小王爷是要跟我一起?”
“我自然是跟阿楉一起了。”收上香罐,傅珣笑眯眯地弯下一点腰跟阿楉平视。
“那进去吧。”对上傅珣的笑容,阿楉扭头先进了暗宫,在背过去的刹那,原本一脸严肃的阿楉眼中突然溢满了笑意,果真还是个孩子啊,就喜欢跟在人家后面跑。
看着阿楉走开,傅珣直起身子盯着她的背影应了一声:“好嘞。”然后快步跟上。
……
暗宫,这是傅瑨登基之后重新建的一个地下暗宫,用来关押一些朝廷和江湖重犯。
其实宫内都有是用暗宫的,直到昌乐帝那时候,前代的君王们用的都是一个地方,就建在离皇帝寝宫不远的月和门旁,因为那个暗宫在华阳建国之初便存在了,但当时候技术不够,所以还是建在地面,后来因为昌乐皇帝在位时将所有不能轻易碰的人都暗中掳来安置在那暗宫中,用尽这世间人们所能想象到的和不能想象到的酷刑来折磨那些或有罪或无辜的官员。
因为这行径太过残酷,以至于后来傅瑨登基之后巡视皇宫之时,到这暗宫后还未入门便好像闻到了丝丝血腥味,当即决定将此处拆掉重建,不过在拆宫过程中,主司人考虑到因为亡魂太多,又掺杂着许多无辜的怨灵,遂向傅瑨建议在这上面重建一个佛堂,来超度这些亡灵,也好让皇宫能不被阴魂所困。
虽然傅瑨并不相信所谓的亡灵报应,但是考虑到宫内大多数,所以还是同意了那位主司人的建议,在暗宫旧址上建了一个佛堂——渡善堂。
但暗宫不可不有,所以在经过一番考量之后,傅瑨决定在御花园东北角开建新的暗宫,为了这暗宫的隐蔽性,所以他决定将这暗宫建在地下,其上再建一个赏花亭,正好可以完美让这个暗宫变得不起眼。
因为是要建在地底,但华阳当时元气大伤,所以对于当时来说,这是一个很浩大的工程,为了不让别国知道,傅瑨下令两年之内禁止别国外商和使臣进入洛阳,虽然对外宣称是在整顿国事,但那些国家的好奇之心傅瑨没有办法挡住。
来了几次间谍之后,傅瑨直接派了一批使臣出去,除了送出华阳的礼物外,还将那些国家已经收拾得半死不活的间谍当着人家皇帝面的送了出去,说是刚才在人家宫里捉到的小贼,然后还在人家主君召见那些使臣之时,还对着那些主君说:“我们陛下说有一句话要告诉您,世人皆有好奇之心,但好奇害死猫,这个道理,王君您不会想不到吧。”
这一招直接让那些小国的主君感受到了这新上位的武德帝果然还是继承了他爹的心狠手辣,从此也不敢再造次。
……
暗宫之内。
有穷国那三人蹲在角落里,好像在商量着什么,听到阿楉两人的脚步声忙噤了声,只拿眼睛看着他们两人渐渐走近。
“瞧瞧咱们的小可怜儿们都在干嘛呢。”傅珣不知从哪摸出来块玉坠,拿在手里玩着那坠儿上的流苏,轻飘飘地说道。
那三人也不搭理他,收了自己的眼光只看着地面。
“傅珣,今日你该正经些了,不然我就打着你出去了。”
傅珣听到阿楉发话,赶紧闭了嘴,只跟着阿楉走近那关押着三人牢房,看她准备怎么做。
阿楉走近关着那三人的小牢房,那里面只放着一张小木桌,一个木箱子做成的床,上面铺着烂烂的棉絮,简是简陋了些,但也还算整洁。
不过这么一小个地方关着这三个人,傅瑨虽然嘴上说着不能用刑,但果然还是瞧他们不顺眼,要整整他们啊。
“在这儿住着怎么样?委屈了这么多天还不打算跟我们聊聊吗?”隔着铁栏,阿楉看着地上那三个小小的身影,觉得真是眼熟。
久久地沉默,三人还是保持着原样,不说话,不移动,让阿楉都有些担心他们的腿是不是待会儿都站不起来了。
“还是不说吗?听说贵国国师已经在华阳宫内住了四日了,看样子是在你们刚一到宫内他就迫不及待来了,不过这么多天你们还是住在这儿,看来等着你们的国师来救不是一个好主意。”戳破他们心里打着的小算盘,阿楉继续说道:“如果你们能说出为什么要来,只是说一个故事,我们就能让你回去,不伤害你们、不勒索你们,这样不是很划算吗?比你们呆呆在这儿等着一个没有归期的日子不是更好吗?”
听完阿楉的话,三人终于有了一点点动静,他们原本是打算就这么跟他们僵着,等着国师来救他们出去,他们相信就算他们没办法,但国师肯定是有主意的,可他们没想到原来国师已经到了四天,四天都没能做任何事情,这也让他们开始担心会不会以后就这样孤独到老,毕竟这武德皇帝的爹那偏执样他们都是从书上看到过的。
互相看了看,了解了对方心中所想,夏懿站了起来,但是因为蹲了太久,腿已经麻木,一时间竟然让他不能动弹,只好木木地站在原地,手中握紧拳头,低下头去看着脚尖,心里觉得有些尴尬,在敌人面前丢了这么大一个脸。
安生和穆沐看主君那样,也赶忙站起来,却因为太匆忙都坐到了地下,“哎哟”了一声,夏懿这时已经缓得差不多了,看到身边那两人都慌乱得坐到地上,不禁摇摇头,弯腰告诉他们,先在原地待着,他过去交涉。
独自一人走到阿楉和傅珣面前,有些骄傲的扬了扬下巴:“其实没什么不能告诉你们的,只不过说出来怕你们皇帝丢脸。”
“哟,还是个善解人意的君主啊,我皇兄丢不丢脸就不劳你们担心了,赶紧说吧。”
白了傅珣一眼,夏懿接着说道:“那是武德二年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