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过短暂的休整之后,浩然医疗队作为民间救灾力量的代表,参加了一次规格很高的表彰大会。
这里面还有一个小插曲,原本大会主办方是打算让杜兰特以国际志愿者的身份单独接受表彰的。
不过这货也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了一枚不锈钢浩然勋章,表示自己就是浩然医疗队的一份子,不是什么国际志愿者。
张子凡觉得这货在碰瓷,他就是贪浩然医院的医疗资源,打算在未来漫漫人生路中省下一大笔钱。
最终,看在老杜确实在过去的大半个月里面出工出力,有不少功劳和苦劳,张子凡还是默认了他的说法。
不过那对赌协议的500万美元,一码归一码,张子凡表示必须按照合同办事,一分钱都不能少!
谁知老杜大手一摆,表示这都不是事儿,甚至可以再追加点捐款。
后来张子凡才知道,原来杜兰特的经纪人麦肯在中国的新闻中,看到杜兰特手揣保温杯到处救灾的身影,整个人都傻了。
接着,他反手就和靖远枸杞签了一份品牌代言。
不光是枸杞,借着杜兰特在中国扶摇直上,超科赶詹的声势,麦肯还接连签下一笔笔运动品牌代言。
所以最终,张子凡发现,自己薅米帝羊毛,好像又薅到自己人头上了。
不过转念想想,这份代言费老杜不赚,别人也会赚,所以归根结底,这波不亏。
除了杜兰特身份风波,这次表彰大会还是很完美的。
张子凡作为代表参加大会,他个人以及浩然医疗队收获了一大堆荣誉。
虽说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物质奖励,但张子凡的荣誉徽章碎片一下子又攒下了一百多枚。
按照系统的尿性,上一次是100枚碎片合成完整的荣誉徽章,这一回,说不定就得1000枚了。
不过很显然,随着医院的发展,获得各种荣誉也相对会越来越容易,张子凡十分期待着自己能够解锁下一个荣誉称号。
老实讲,他觊觎那个手风琴大师的称号已经很久了。
张子凡觉得自己作为新时代的优秀青年,德智体美劳已经全面发展,唯一欠缺一点的就是音乐天赋了。
身为一个连五线谱都不懂的门外汉,张子凡迫切希望学会如何拉手风琴。
除了荣誉上的斩获之外,中午的庆功宴也十分丰盛。
尤其是张子凡在午宴上认识了一个叫杨杰礼的中年人,虽然一把年纪只是一个副科级科员,看上升迁无望。
但他为人很热情,也很友善。
张子凡与他推杯问盏,聊了不少有趣的话题,尤其是成都有名的旅游景点,老杨同志更是如数家珍。
只是比较奇怪的是,当张子凡喊他杨老哥的时候,杨杰礼却露出了神秘的微笑,坚持不受这个称呼。
不过张子凡也是很固执的人,最后靠着有李景旺护驾,用灌酒战术,强行认下了这位杨老哥。
每到一个地方旅游,就得找个当地人指导,这可是张子凡近来转战世界各地得来的宝贵经验。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庆功午宴回到酒店后,杨婷婷看自己的眼神就怪怪的,不过张子凡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去办。
一个就是补上这一行的正事,去往华西大学上一堂颌面外科的公开课。
另外,张子凡还受到了中国新青年报的邀请,接受一次专访。
由于离家日久,无论是张子凡,还是医疗队中的职工们,如今都归心似箭。
因此当天下午,张子凡便应邀来到华西医学院,多媒体大教室授课。
这堂课,不仅仅来了许多学生,口腔系的姚教授,姚教授的几位成名学生,还有侯国俊等人也来了。
这些老家伙们占据了视野最好的第一排,可怜的学子们却挤得走廊上都是。
一方面,本来张子凡在口腔外科界就小有名气了,加之作为今年教材大改的内容之一,各年级都着重学习了“唇裂修复的浩然系列方案”,张子凡的名字在华西医学院口腔系还是很有号召力的。
另一方面,更加关键的是,作为川省最好的医学院,院内学子对于灾区内医疗保障工作,全都密切关注,张子凡这个勉强算是同龄人的年轻人,几乎成为了大家的偶像。
华西的学子很热情,妹子也很热情。
好在如今的张大院长已经不是一年前那个刚刚考上主治的腼腆大男孩了。
面对热情的听众们,张子凡并没有什么偶像包袱。
使用傻瓜文案生成器制作出来的优秀文案,给大家带来了生动活泼的一堂课程。
原本,华西学子们还以为,张子凡这次带来的应该还是唇裂修复的相关内容。
毕竟一般来说,每一位学者的研究方向都是有专攻的。
比如说,研究种植牙的学者,大半辈子都会与那几毫米的牙槽骨较劲。
今天换个术式上颌窦内提升增加几毫米的成骨,可以发一篇不错的论文。
明天种植体角度的改进,植体颈部成骨增加几毫米,这又是一篇不错的文章。
后天改进一下骨粉中人骨和牛骨的比例,减少几毫米骨吸收,还是一片硬核的好文章!
单单就是这些研究,不但可以让一个学者成名成家,甚至足够他的徒子徒孙都把这碗饭一路吃下去了。
直到某天出现材料学或者应用学的巨大革命,将这饭碗砸烂了,这一个学术派系才不得不重新起航。
这倒不是什么贬低,而是学术圈的现实。
大部分人一生的精力非常有限,不足以跨方向研究,现代科学的知识也更加深入和精尖,难以穷尽。
当年,牛顿可以在力学上发表伟大的三定律,可以在光学上提出伟大的光的解析,可以在数学上,与莱布尼茨争夺微积分的发明权,甚至还有余力,可以研究研究神学。
但自从人类文明进入新的千年,这样跨学科的科学巨匠已经越来越少,从前流行的博物学家也全都销声匿迹。
越来越多的学术研究者,终其一生只能在一个小领域打转,这是当科学家越来越无聊的原因之一,也是科学史发展的必然规律。
因此,在大部分人看来,张子凡这位年轻的学者,或许有着不同于普通学者的特质,有着很强的创新能力,甚至在救灾的过程中还发明了新的腹膜透析方法。
但说到底,他学术研究的根基应该还是在唇裂修复,或者说面容整塑这一块。
然而,他们只猜对了三分之一,或者说蒙对了三分之一。
张子凡拿出的文案,其中与大家分享的病例正是造釉细胞瘤广泛侵润病例的肿瘤摘除、神经修复、颌骨重建三联手术。
当时给老方进行手术,张子凡保留下来非常完整的手术资料,更不要说术后回访资料了。
张子凡甚至还直接视频连线了老方,让他讲了讲术后恢复,尤其是下齿槽神经恢复的情况。
看着如此有视觉冲击力的病例,不要说没见过多少世面的学生们了,就连口腔系的老师们,也全都震惊地站了起来。
这么复杂的手术,老眼昏花的姚士华肯定是做不了了,其他几位专家主任,做是敢做,但做出来的效果
扪心自问,这差距可不是一般的大啊!
“姚教授快坐下来,您挡住我了!”
“顾老师你头真大,屁股也大,快坐下吧!”
大概是觉得法不责众,又或者本来就没打算读研,有几个直爽的小伙子,代表人民发出了正义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