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安一口老血哽在喉中不吐不痛快。
逍遥王张了张嘴默默地缩了缩脖子没敢吭声。
“给我查,查查这位素来古板守礼的老大冉底在外面养了多少外室。”从安阴着脸道又对着面前的两名侍卫道:“继续监视,直到他知道回府为止!”
“是!”
“那哥,咱还接着逛吗?”逍遥王等了半晌才心翼翼的问。
从安哼了一声“好不容易才溜出来的为什么不逛!”她把折扇一张又带头走到了大街上再加上她这样一身装扮看起来就跟风流倜傥的公子哥一个模样。
从安上街离不开吃喝不一会儿就吃了个肚儿圆,才吃了一肚子蝗虫的逍遥王就只能在旁边干看着顺便还要帮着付账。
“哥,你这样也有点太霸道了吧?”逍遥王不满的嘟囔。
“谁叫你自己方才吃太多的?”从安瞪他。
“哥,你上街就只是来吃的么?”逍遥王捅了捅他。
“不然呢?”从安一脸懵。
上街来除了吃吃吃和买买买还能做什么?
“我带你去个好地方?”逍遥王试探着提议。
“什么好地方?”从安有些好奇“你上次带我去醉红楼没少被你嫂子骂吧?”
逍遥王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上次他带从安去醉红楼结果第二醉红楼就被查抄,这次该不会也这样吧?
“皇上可是下了旨明令朝中大臣无论品阶都不能出入青楼的啊?”从安拿扇子敲了敲逍遥王“你子可不要知法犯法。”
“可是哥,你又不是朝中大臣。”逍遥王一脸委屈以及猥琐“去听个曲儿也无妨啊?”
从安瞪了他一眼“家里美人无数,我犯得着到那地方然后回家找挨骂?不去!”
逍遥王皱着眉头想了半又道:“那去西郊看红叶如何?”
“现在红叶未全,又绿又黄的有什么好看的?不去!”
“额”逍遥王正在皱眉苦想忽然便看到眼前的茶楼“那去喝个茶听人书如何?”逍遥王完还补了一句“这家的茶水点心很是不错。”
“能比的上陆茗的手艺?”从安斜眼看他。
“这个,和陆茗自然是不能比的。”逍遥王脑门上挂上了几条黑线“不过书还是值得一听的。”
从安又看了他一眼,但凡是有点名气能被拿来在茶楼叫书先生的那些话本子她大约都有涉猎。
“你想听哪段?改明个儿闲了我给你。”从安话的极满,想来逍遥王也不会闲到让自己书给他听。
“那您老人家去哪啊?”逍遥王一脸苦逼。
“我对京城不熟,随便吧。”从安扇子一挥很是随意。
逍遥王“”
“皇上怎么还没回来?”终于放下手中折子的萧允辰伸了个懒腰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饿了,于是他走出门去对着靠着门偷偷打盹的李承德问。
“回皇后娘娘,皇上去御花园赏花怕是忘了时辰。”李承德马上反应过来恭敬的道。
萧允辰抬头看“这都什么时候了?不用午膳就去赏花?”
“回皇后娘娘,许是皇上一时兴起在哪位娘娘那歇着了也不定啊。”
萧允辰哼了一声,刚想要眯着眼算账却又听李承德道:“皇后娘娘可要传膳?”
“嗯。”萧允辰点了个头又问一边的一“皇上是朝哪个方向赏花去了?”
一唯唯诺诺的指着从安离去的方向对着萧允辰道:“娘娘,奴婢看到皇上是从这个方向去的。”
萧允辰看了眼实话的一又看了眼面不改色的李承德再次冷哼一声这才进屋去。
萧允辰这一等就是等到黑,等到亥时三刻才见到从安的影子。
从安没有去钦观换龙袍而是直接穿着逍遥王给他准备的衣服便闯了进来。
“你还知道回来!”萧允辰瞪他。
从安挥了挥手李承德立刻又退了下去。
从安上前还未开口萧允辰便皱起眉头一把揪住她“你又去了哪里?”
“也没去哪,就是随便逛了逛吃零东西。”从安将手里提的那一串东西放到萧允辰面前“还给你带了礼物。”
“随便逛了逛?”萧允辰挑眉明显是不信“那你身上的脂粉味儿是怎么回事?该不会是去卖脂粉的铺子里去逛了逛吧?”
“不是。”从安十分利落的坦白“我还去了个暗娼园子。”
“你!”萧允辰气急“萧允礼那个家伙胆子竟然这么大?”
“不是逍遥王带我去的。”从安赶忙解释。
“那是谁?百尺没有这个花花肠子。”萧允辰的眼神十分危险。
“是新任的礼部尚书孙大人。”
萧允辰一愣,未等他开口从安便道:“我们下午遇见点事便叫人偷偷监视他,晚上打算回来的时候又撞见他便跟了他一路,谁知道他七绕八绕的竟去了个暗娼园子!”
一提到这里从安很是愤恨拿起手边的茶杯便往口中狠狠地灌了一大口“年纪都这么大了还一点都不知道检点。”
萧允辰给了她一个看白痴的眼神“你觉着我会信么?”
“我的是真的。”从安一脸委屈,正好此时百尺前来求见。
“宣!”从安急急忙忙的道仿佛找到了救兵。
有大臣在场萧允辰自然不好发难便只得松开从安的手腕,只是脸色依旧难看。
百尺刚进门便看到皇后娘娘难看的脸色心中不由得不厚道的偷乐一声,面上却极为恭敬的请安。
“可是下午的事有了结果?”从安故意问。
“是。”百尺道:“下午您见到的那个院子是孙大人内弟名下的,里面住着的是孙大人新养的两个外室。”
养外室?萧允辰微愣,这个孙大人可是素来古板不近女色的啊!怎么会养外室呢?
“照你这么,孙大人一共在外面养了几个女人啊?”从安问。
“回皇上,共有十个。”百尺心翼翼的看了眼从安“这还不包括那些丫鬟。”
“什么?”这下子别是从安就连萧允辰也怒了。
“那个暗娼园子,孙大人可是常客?”从安又问。
“是。”百尺心的道又从怀中掏出一个本子来“这是鸨母手中的名册之一。”
从安冷哼了一声翻了两页将名册重重的丢在案上,谁叫她记不住这位孙大饶真名呢?
“你先去吧。”从安道,看了眼一边的萧允辰。
“是。”百尺木木的领了命,最近这段时间皇上和皇后总是独处。
“给你。”从安用双手捧着把名册交给萧允辰。
萧允辰接过名册翻了几页又把名册往桌子上一丢“看看你干的好事。”
“关我什么事。”从安一脸委屈,难道怪她好奇心太重把这件事抖了出来?
“若不是你要禁止官员去青楼孙大人至于去这种地方吗?”
从安平白被他骂了一句更是一脸的委屈“孙大饶十房外室也不全是最近才养的,他去暗娼园子也不是最近才开始的。明明就是你们那人下流怎么还能怪女人不提供地方呢?”
“你!”
“再了,孙大人今年已经快六十岁。他的孙儿都娶妻了,他却还在外面养女人给自己造孩子,这难道也是我教的吗?”从安的用词十分直白甚至有些粗鲁。
萧允辰气的头疼却听她接着道:“人人都孙大人和结发妻子感情很是深厚这么多年都不曾纳过一房妾,可是孙大人膝下却又四个儿子不知多少个女儿,难道也是我教他怎么生的么?”
从安最后又翻了个白眼“我又不知道怎么生孩子。”
萧允辰语噎,这个还真没法什么。
“是我错了,不该乱发火。”萧允辰愣了半晌才轻咳一声有些局促的。
从安哼了一声“而且还有一点,这十名外室可是占了五六处宅子的。”
的确在京城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无论是在谁的名下做了手脚,这五六处房产对一个新上任的礼部尚书来都有些不对劲。
“还有啊,这位孙大人在外素来是以古板守礼为名,若是他当真养了十房外室怎么会连一点风声都没露?不别的,那些女孩儿的家人也会多少露点口风吧?”从安接着道。
萧允辰睨了她一眼“你的意思是,这些女孩儿都是被他买来的?”
“北辰还能买卖人口?”从安一脸惊奇。
萧允辰白了她一眼“拐卖的自然是不校”
那就是被家里卖掉的就算是可以喽?
“人又不是商品。”从安有些不满的嘟囔,但是也没有再什么。
“叫百尺去查,把这里的暗娼园子和涉事官员的名单都给朕找来。”萧允辰沉默许久才道:“孙大饶那些外室的底细和所居的房子都给我查清楚了。”
从安点头记下这才又唤了守在门外的百尺把这些事情跟他了个清楚,而后又补了句“记住了,别闹出什么动静来。”
“是。”百尺又是一脸的疑惑。
百尺走了以后萧允辰似乎是有些累了用手微微的揉着太阳穴。
“今日要看的折子看完了么?要不回去休息?”
“好。”萧允辰道,似乎当真是有些乏累。
从安默默地在心里算了下日子,约摸着这两她是要来葵水的。
从安记得自己来葵水时很少会肚子疼,只是从来的前两开始道来后的几总会异常的困倦,坐着睡着什么的都是常事。偶尔休息不好了还会头疼,太阳穴突突的那种疼。
从安一路跟着萧允辰进了坤宁宫,等到两个人都躺倒床上时从安才犹豫着开口问他“你是不是来葵水了?”
萧允辰本已经合上了眼打算好好地睡一觉却被她这一句话闹得差点跳了起来。
“你才来葵水了!”
“额,你这样也不算错啊!”从安有些尴尬。
萧允辰无语,愣了半晌才愤愤的转过身“没有的事,睡觉!”
这有什么好害羞的?真是幼稚!
从安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想,明明她一个女孩子都不害羞。也许是现在这具身体的脸皮实在太厚了?从安这样想着便心安理得的睡了。
她觉着自己才睡了不过半个时辰便迷迷糊糊的感觉带有人在推她。
从安迷迷糊糊的看向身边的人“怎么了?”
萧允辰回答她的只有低低的呜咽声。
听到这个声音从安立刻就被惊醒,从安没敢耽搁立刻起身点燃床头的烛灯。
“怎么了?”从安再问凑近了萧允辰。
“肚子。”萧允辰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来。
从安皱了下眉头立刻掀起萧允辰的被子,映入眼帘的却是他内群上血污。
“这是来葵水了?”从安微微松了口气,但是看萧允辰这般痛苦的模样又觉着不像。
“疼。”萧允辰咬着牙道,脸色苍白浑身上下更是被冷汗给浸透。
“来人!”从安立刻替萧允辰盖好被子并把他抱在怀里用手替他去揉肚子。
“皇上。”李承德立刻进来对着从安道。
“快传太医!”从安连看都不看他。
“是!”
“去打些热水来灌个汤婆子再煮一碗姜汤红糖水来。”从安对着李承德身后的醉竹吩咐道。
醉竹一听便知道是怎么回事立刻便退下去准备。
等到太医来的时候萧允辰已经喝了大半碗热腾腾的红糖水,捂着汤婆子的肚子的疼痛也已经缓解了不少。
从安一边替他擦着汗一边取笑他“你怎么这般矫情?不过是来个葵水罢了。”
萧允辰挑眉,倚在从安怀里气若游丝的:“那是谁第一次来葵水的时候以为自己得了什么绝症在朕面前哭的要死要活的?”
从安嘴角微微抽搐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一茬。
从安哼了一声没理他,得亏太医来了从安才能赶忙招呼后者给萧允辰诊病而把这件事给岔过去。
在从安的印象里来个葵水只是事,不过萧允辰疼成这样的确有点不正常。
太医眯着眼睛看了半晌才放开了手指,不等从安问便跪倒在地“恭喜皇上皇后娘娘贺喜皇上皇后娘娘。”
生个病有什么好恭喜的?
从安嘴角一抽忽然便想到羚视上一般这样演都是妃子怀孕的时候。
果然,从安便听那个太医道:“皇后娘娘已有了两个月的身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