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允辰懒洋洋的回到坤宁宫,出乎他意料的是杏儿竟然已经在等候。
这场景倒也不是不常见,只是自打从安出征回来后雪柳似乎便有意识的在躲避,今日怎么会叫杏儿在这里等候呢?
远远地看到萧允辰的出现,杏儿明显松了口气,赶紧朝厨房的方向跑去。
萧允辰揣着疑惑进入内殿,只稍稍等了一会儿便见雪柳端着还冒着热气的汤盅匆匆走来。
隔着老远萧允辰便闻到一股勾饶香味。
“这是做的什么?”萧允辰笑道,心情被这香味一勾倒是好了不少。
“不过是采了梅枝上的雪化水炖了清粥罢了。”雪柳温和的,萧允辰舀起一勺子粥看,只见其中还藏着不少圆滚滚的汤圆。
萧允辰咬开一个,浓黑的芝麻馅儿便打汤圆里漏了出来。
这以梅枝雪熬粥本是件雅事,可里面却藏了再普通不过的芝麻汤圆,大雅大俗混在一起不知是该有趣还是着东西不伦不类不像样子。
萧允辰只吃了两个便停了下来,得给那个疯女人留些才是,不然一会儿等她回来非得闹腾不可。
一边的雪柳面露疑惑“怎么了姐?今日这粥不合胃口吗?”
“没有,很好吃。”萧允辰浅笑,心里却在盘算着要用什么借口把她打发了。
这粥凉的快,得尽快温起来才是。
雪柳看他,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萧允辰看她,不由得心生疑惑。
“皇上当真是疼姐。”雪柳叹道。
萧允辰心那是,只有那个疯女人整日吵闹不在意罢了。
“可是姐。”雪柳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萧允辰见她似乎有事,于是挥手屏退众人,雪柳一把拉住他的手满脸的真诚“宫里私自祭祀本就是重罪,您日日抄佛念经也就罢了,可怎么能拉上皇上与您一同抄写经文呢?”
萧允辰心生疑惑那个疯女人夜夜抄经他是知晓的,可他却并未抄过啊?
雪柳见他并未话,伸手从怀中掏出张被烟火烧了一半的纸来往萧允辰眼前一凑。
萧允辰有些疑惑的接过,当他看到纸上的内容时不由得一愣。眉头登时拧成了个疙瘩。
从安回来时一眼便见到桌上的汤盅“有什么好吃的?”从安念叨了句凑上前,打开来见是清粥和汤圆眼睛不由得一亮,拿起勺子便舀了一勺送到嘴郑
汤盅里的汤已经凉透了,从安只咬了半口汤圆便皱着眉头将勺子放下。雪柳的手艺可是退步了啊!
“雪婕妤来过了?”从安顺口问一边的宫人。
“是。”坤宁宫的宫人乖顺的回答,没有多半个字。
内殿里似乎有动静传来,从安扭脸,先是对一边的宫人吩咐了声今的晚膳要有汤圆,芝麻馅的!而后才朝里走去。
屋中并未点灯,萧允辰坐床边,一身红衣跟个鬼似的。
“怎么不点灯?”从安有些纳闷。
“方才疲了,就歇了会儿。”萧允辰抬眼看她“才起,还没来得及点灯。”
从安伸手将桌上的灯点亮,嘴里抱怨“雪柳难得给我做回吃的,你怎么不叫我?都凉了。”
萧允辰上前从后抱住她“晚上让御膳房给你做。”
从安脸上有些发烧,心里什么脾气都没有了。
“是不是日子来了?”从安算了算日子觉着差不多要到了。
“还没。”萧允辰哭笑不得的道:“只是有些发愁罢了。”
“为了东巡的事?”从安揣测“实在不行我自己去?你接着监国?”
“胡闹。”萧允辰没好气的道。
从安撇嘴,觉着这件事正经难办。
“除夕夜祭祀先祖,须得焚烧皇后亲笔写得经文。”萧允辰道:“朕之前把这事给忘了,如今日子将近礼部派人来催。。”
从安一听只觉着头都大了,这是该发愁的可是她呀!不过之前似乎也没有这事啊?怎的突然就冒出来了?
“之前太后掌管后宫,皇后又不受宠此事被压了下去。”萧允辰幽幽的回答,似乎猜到了从安的心思。
“现在皇后也不受宠!”从安斩钉截铁的道:“要不咱废个后?”
萧允辰一挑眉,似乎觉着这话挺新鲜“你试试?”
从安顿时四跟个鹌鹑似得。
“要写多少?”从安一咬牙转过身来,心横竖都是一刀,大不了多找点帮手就是。
“不多,百张足以。”萧允辰看着从安的眼睛,那轻描淡写的样子气的从安直咬牙这还叫不多?
从安歪着脑袋想了想,溜到一旁翻找。最终搬出个箱子来。
“你看够不?”从安把那箱子凑到萧允辰眼前,萧允辰伸手打开只见里面是一张张写好的佛经,足有百张。萧允辰抽来看,只见都是从安的字迹。
“打哪来的?”
“攒的啊!”从安一脸的理所当然“大概是出征前写得,忘记送给佛祖看了。”
这的是什么胡话?萧允辰哭笑不得看她,但还是接了过来“你且好好写,实在写不完了再用这些充数。”
从安苦了脸,写字什么的,最讨厌了!
领了苦差事的从安哪里能善罢甘休?
第二日下了朝尚有大臣在书房外等候,萧允辰却左找右找都找不到从安的影子。
“皇上呢?”萧允辰终于忍不住召来李承德问。
李承德也是满脸的为难“娘娘,皇上方才一下朝就和着逍遥王一齐走了。”
“去哪了?”萧允辰皱眉,难道是去找国师玩了?
“叫人去钦观找找。”萧允辰吩咐。
李承德却没动,面对萧允辰怀疑的目光后者干咳一声心翼翼的提醒:“娘娘,皇上走时穿着便服,还带了暗卫。”
萧允辰脑子里的那根弦啪的一声,断了。
这个疯女人,胆子不!
迟疑间外面却又有宫人来报,那两位大臣见等不到皇上竟然转而求见皇后来。
萧允辰皱眉,之前皇后监国,这些大臣来求见并未不妥,可是如今皇上当朝,如何能转而求见皇后?
莫名的,萧允辰心中就升起些许不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