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毒香?
从安心里咯噔一声,这东西究竟有个什么作用,单单从名字中便能窥得几分。
可最要命的,却是自己体中被催发的余毒。
那是萧允辰下的毁她内力的毒
当初她有孕,又靠着受伤博得了他的同情,故而他命人替她解毒。
但到底是余毒未清
每每想起此事,从安心里虽不说多恨,但还是觉着凉寒。
叶泽见她身上的气势弱了几分,紧绷的身体也放松几分。
纵使她有三头六臂,如今不还是被束了神通绑在这里?
心中的胆怯再度消除几分,再看这个女人时,心境也大有不同。
虽然不及昨日见到的那个清冷女子合他胃口,但也不俗了
也不知那边得手没。
想到这里,叶泽竟然有些兴奋。
看到他眼中的淫邪,从安心中微凉,晓得自己是方才漏了怯这才叫眼前人以为有了可乘之机。
“你若是敢动本宫一根手指头,”从安的声音轻若鬼魅,却带着浓烈的血腥和肃杀“本宫便将你阖族做成人彘,日日同猪狗为伍。”
她一口一个本宫,带着无上的尊严与威胁,单单是这份气势,便叫人看着胆寒。
叶泽刚刚放松的神情再度紧绷起来,他眯着眼看着这个人,想到她身后的权势,心中若说没有一点儿忌惮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但是想到那个人的手段和话语,叶泽反倒笑了,亮出了一口大白牙“我的家人都在法治社会,只怕红儿的威胁没什么作用了”
所以你就在这里胡作非为还绑架良家妇女是么?
从安顿时破了功,没好气地道了句“北辰也是法治社会!”
不等叶泽反应过来,她便又来了句“现在老乡都这么普遍了吗?”
叶泽呆了呆,又呆了呆,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躺在床上被绑的死死地女人。
老乡?
“你”叶泽犹豫了下,试探着问道:“天王盖地虎”
“敢不敢有点新意?”从安不屑的看了他一眼,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那”叶泽弱弱地问了句“areyu?”
从安接着翻白眼“大哥,你这样绑着我,还指望我说一句afine,hankyu吗?”
“还真是老乡!”叶泽兴奋地两眼放光“我说他们费那么力气绑你过来干嘛呢!”
从安用一种鄙夷的目光看着他,说实话,她并不想在这个时候认亲啊!
不过认亲,有时候也是好的。
比如现在。
从安不耐烦地晃动了下被绑的严严实实的手脚,无力的道:“老乡,你不觉着咱们头回见面有些太别开生面了吗?”
叶泽收回了放在她腰间的手,颇为赞同地点点头“也是。”
“放开我?”妩天一本正经地提议“咱好好唠唠嗑?”
叶泽却遗憾的摇头“抱歉了老乡,上头命令,我也挡不住。”
从安眯眼看着他,心道不好。
“既然是老乡,咱就好办了。”叶泽的手又落了下来“就当是一夜情了!”
你丫的禽兽么!
从安顿时瞪大了眼睛“说好的法治社会呢!”
叶泽遗憾的摇头“我也不是什么守法公民啊!”
你还说的理直气壮了是不!!!
见着从安这幅怒气冲冲地模样,叶泽犹豫了下,伸手从袖中掏出一个瓷瓶,颇为不舍地道:“这样吧,别说我不照顾老乡,我给你下点药,这样你也不用太难受。”
你还有理了是不是!
从安顿时瞪大了眼睛,被气得双目圆瞪,恨不得将眼前人生吞活剥喽。
“这还是我重金求来的,原本可是另有他用的!”叶泽不舍得摩挲了下手中的玉瓶,打开盖子凑到了从安面前。
从安本以为这是迷香之类的东西,光顾着屏息,一下子便叫这货掰开嘴巴,将瓶中物灌了下去。
药汁苦涩辛辣,呛得从安两眼直翻,咳嗽了半天才缓过神来,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气短的看着眼前人。
“别慌,这药起作用很快。”叶泽拍着胸脯保证道:“我等药效发挥了再动你,你放心!”
这是什么神仙逻辑,从安欲哭无泪,心中警钟大作。
她现在手无缚鸡之力还被绑着,况且还有个什么催毒香在,她用脚指头想都能想到自己会是个什么结局。
不过是几个呼吸的功夫,从安便觉着身上燥热难忍,心中更是一阵阵的发麻,浑身上下触电之感不住地传来。
叶泽看着这个人裸露的、发红的皮肤,两眼放光,顺带还感慨道:“这药就是比咱家那边的好用,你说呢!”
说你一脸啊!
从安的呼吸逐渐急促,只得紧咬着下唇别过头去不看他。
她这样子倒是勾地叶泽眼中光芒更甚,身上也有了反应,口中却故作大方地道:“老乡放心,在你开口前我绝不动你!”
可以请你去死一死吗!
从安气急。
看来这催毒香就是好用,药效比之前发挥的都快。
叶泽贪婪地打量这个这个人,口中不住地说些淫秽之语挑弄着她,气的从安呼吸越发的急促,胸口也不住地起伏着。
就当他算好时间,打算推波助澜的时候,外头忽而传来一阵阵惊叫。
来了!从安紧握的手掌顿时一松,心里放松的瞬间,身上又是一股热流涌动,激地她面色又是一阵发红。
叶泽当即站起身来,咬牙看了这边一眼,当机立断,从窗户跑了。
从安的两眼发蒙,脑中几乎成了浆糊,一直到听见自家大哥的声音,眼中才恢复了几分清明。
“住手!”从安忽的厉喝出声,打断了自家大哥想要砍断铁链的举动。
苟从忠也发现了自家妹妹声音里的不对,当即收手红着眼看着她。
“去找姜院卿,还有萧允辰”从安咬牙,声音里千娇百媚,表情更是勾人心魂。
说起那个人的名字,从安心中又是一阵荡漾,口中没忍住发出一声诱人的轻喃。
苟从忠咬牙,自己背对着她,红着眼在门口守着,赶紧吩咐手下人去找萧允辰。
从安忽而失踪,他们那里还顾得上什么打草惊蛇只说,直接分兵三路,带人搜寻。久久书阁99shuge
听到她的消息,萧允辰匆匆折返,姜院卿倒是先他一步到了,见到他来,立刻道:“皇上,您”
她顿了顿,咬牙“娘娘中毒太深,皇上您快些进去罢!”
一句话,听得萧允辰心都凉了,当即不管不顾地冲了进去,却看见一副极其香艳之景。
“阿辰”
从安有姜院卿的药吊着,好不容易才恢复的清明再度被媚意遮掩“阿辰”
萧允辰的呼吸一滞,伸手轻抚她的面颊。
从安的眼中满是渴求,只觉着他手中的冰凉才是自己想要的解药。
室中春意盎然,红着眼睛的苟从忠再度命人离远些。
可才出了这样的事情,这里又不是自己的地方,他不敢走远,只得在外面生生守着。
从安清醒过来后,只觉着浑身像是散架了一般,手腕脚腕处更是被磨得破了皮,稍微一动,疼得她眼泪都冒出来了。
“醒了。”萧允辰轻抚她的面颊,声音沙哑。
回神的从安乖顺的点头,虚弱之感一阵阵地传来,她想要坐起都费劲。
“对不起”红着眼的萧允辰忽而道。
从安愣了愣,觉着这台词似乎有些不太对
“都老夫老妻了”从安红了面皮“还没谢你帮我”
萧允辰酝酿好的情绪被打断,当即失笑出声。
不是这个,他想说的不是这个。萧允辰神色复杂地看着她,他曾忌惮她的武艺,暗中命人毁了她,虽事后也觉着自己所为欠妥,想要补回,但却还是留了余毒在她体内。
姜院卿说,此番那些人便是用了催毒香,催动她体内毒素,才害得她如普通的弱女子般,这般容易便中了招。
这情绪被打断,想要再续上便不易。
萧允辰有他身为帝王的骄傲,想要他再开口便是难了。
故而他顿了顿,没有再说下去,只是摸了摸她的头发,嘱咐她好生休息。
从安听话的阖眸,将眼中的哀凉掩藏。
她怎么会不明白萧允辰的意思?可正是原谅不了,所以才不愿此事被提起。
今日若非她大哥来的及时
从安不敢想,只是暗自又调用了下体中的内力。
内力运行时略有阻滞之感,想来毒虽解,但是
她又想到之前艾云青的话,心中更是一阵憋闷。
无论那个男人现在待她如何,他当初给她的伤害是做不了假的。
从安翻了个身,呼吸逐渐平稳。
萧允辰在她身边守着,一直到她睡着了才起身离去,顺带还吩咐屋中的暗卫小心看护。
那日沸沸扬扬满镇搜寻的结果显而易见,他们的身份是彻底瞒不住了。
那群所谓的神使,他们连个影子都没抓找,找到的只有一具尸体。
那些在城南的死尸,依照着户籍出入,勉强对上了身份。
王致和在此处人气颇高,民心所向,又有萧允辰的口谕在,轻而易举地代替了所谓的李大人。
关于神使,这位李大人知道的却和金掌柜差不多,只是说的更加神乎其神。
什么人从天降,什么被人选中之人之类的全部蹦了出来。
从安在床休养了三日,而后才从自家大哥口中听闻了一些事。
他们打听到的这些所谓的神使,似乎都有过一阵记忆错乱或者疯癫的时候,而后便是性情大变。
这些人里,由以孩子最多也最为明显,此地还出了几个天赋异禀的神童。
从安捡了几个貌似有趣的听了听,妥妥的穿越众的故事,听得她胆战心惊。
难不成她的老乡们来集体搞事情了?
从安正思量着,身后忽而有声音传来。
“在想什么?”萧允辰体贴的站在从安身后,伸手替她按揉着发胀的太阳穴。
像极了她曾经讨好他的时候。
这几日,某人对她的关心那叫一个无微不至,惊得她一度怀疑这货是不是被夺舍了。
“案子的事情。”从安低声道。
萧允辰替她按摩的手顿了顿,而后道:“大哥又同你多说了?”
见到从安点头,他才叹了口气道:“这件事,朕一定会追查到底,你放心。”
从安乖乖点头,她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她如今严重怀疑,那些人大批量拐带孩童,是想要量产穿越众
但是此事却是不能说,她也不想被当成妖怪抓起来
“那日那贼人,可有明目了?”从安低声问。
她才好一些,便叫人按照自己的描述画了像,想要找一找自己的那位老乡,同他好好掰扯掰扯。
萧允辰替她按摩的动作又是一顿,停顿许久还是说了实话“死了。”
从安一怔错愕的回身“皇上?”
她眼中的失落刺痛了萧允辰,累得后者心中烦躁异常,脸色也阴沉了几分“被当了弃子。”
从安顿了顿,也不知是不是该松口气“臣妾觉着也是。”
叶泽若是落在萧允辰手中,指不定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将她拖下水,死了也好。
“可惜了。”从安叹了口气“臣妾总觉着他知道不少东西。”
她觑了眼萧允辰,接着问“阿林的家人找到了吗?”
提起这个,萧允辰顿了下,僵硬着点了点头。
姜院卿尽可能的根据那两具尸体的模样画出了他们生前的样貌。
大人总要比孩子好认些,他们的人拿了画像不过半日便确认了死者的身份,确定了佛像中的死者就是阿林的双亲。
阿林尚有个大伯在世,见到小阿林时,顿时红了眼眶,扑上来就想打人,却被张保国拦下。
当时就在衙门口闹开,萧允辰刚好路过,晓得从安这个软性子定要问询,故而派人问了一声。
句阿林大伯所言,阿林半月前落水昏迷,苏醒后性情大变。
不知为何,引得神使上门,想要将他带走。
原本这对他们而言虽不是什么好事,但为了孩子的前途,阿林的大伯便劝他的父母将阿林交出。
原本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阿林却不吭一声地想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