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太学后,相思格外的忙碌。陆历的那封信,相思迟迟未回,她一直没想好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去对待陆历。
闲暇时相思总会想起含章殿门口的那次初见,有些美好,在时间和现实面前总会显得太无力。
三月初六这天,天气很好,数日前同李慕约好的赛马因为太学有课推迟了,今日正好,禀了武帝,相思便出宫了。
她直接去了马场,李慕选好了马匹已经在那里等着她了。打过招呼,相思翻身上马。自己骑马的功夫是真的不行,射箭还算勉强。
李慕讲的很耐心,这样子和那日茶馆里的又不一样,可今日骑的小白马似乎偏和李慕过不去,倔强的不得了,说不走就是不走,相思骑在马上笑得乐不可支。
“师傅,您不是算无遗策吗,怎么连曲曲一匹小白马都奈何不了?”,相思笑起来,整张脸格外的明媚。
李慕的一张脸却是黑成了锅底,随即便请相思下马,他要亲自驯服这批小白马。相思当然不会如他的意,一夹马肚,小白马就欢快地跑开了。
只剩李慕和他的大黑牛站在那里,一人一马,却是一样的脸色。
李慕很快追了上来,给相思纠正动作,相思倒也虚心接受。
中途休息,两人牵着马沿着林间小路走着,“你怎么知道我在那处院子里?”,相思问道
“家里的仆人说,白云村里出现了几个形迹可疑的天启人,我便起了疑心。”,李慕说的很随意。
那天在茶馆,他一直不肯实言相告,怎么现在就肯了,相思盯着李慕看,却看不出他的意图。
李慕见相思一直盯着自己,以为她怀疑自己有所隐瞒,便说道“你是不是还想问那晚把你打晕后带去了哪里?”
“我进门后哪知你正好在换药,我不是故意的,以免麻烦,只能打晕你扛走,出来后就去了悦来客栈,是我家的侍女给你换的衣服,公主殿下,消气了吗?”
一直想知道的真相就只是这样?相思有些愣怔,反应过来李慕说了些什么,相思破口大骂,“李慕,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我问这个了吗?”
“别的事情公主不都知道了嘛,想来不知道的只有这些了吧”,李慕一脸坦荡
“劫走我的那群人不知是何身份,我只见过其中的一名女子,剩下的两个男子有一个是大梁人,但并未看清长相。”,相思继续道
李慕的眼中出现一抹厉色,瞬间又恢复了常态。相思并未发觉,自顾自地向前走着。
太阳落山,两人便告了别。
相思走后,李慕就骑马回了李府,直接去了春晖堂找自家老爷子。
书房里,只剩下父子二人,李邝躺在榻上,胸口的箭伤让他丢了半条命,能活着回来已是万幸。
“爹,奸细一事有下落了,今日公主告诉我绑他的人有同谋,那晚便是一个大梁人劫走了公主,后来又有年轻男子和天启贼子一起去看她。”
“上次您告诉圣上朝廷里有奸细,可圣上并未彻查,天启撕毁合约偷袭,明摆着就是冲您去的,对咱李家的人可是下了死手,这是明摆着的报复。”
“慕儿,你说的为父都明白,你比几个哥哥聪明,看的通透。”
“只是圣上虽重用我们,却不信任我们啊,有些话说一次就够了,若是有用,便是等再久都是有用的,只要在圣上的心里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就够了。”
“圣上比谁都要在意奸细一事,公主这件事便是警钟,可奸细一事牵一发而动全身,为父只求你能保全自己,保全李家。”
李大将军一生戎马,追随先帝打江山,后又被武帝重用,也算是功名利禄都体味一番,一世传奇,此生无憾。
李慕回到自己的院子,想着父亲说的话,奸细一事不能声张,李家要查也只能暗地里偷偷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