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头虽大,奈何学妹太疯太鸡贼!
一开门就跳起来给了学姐一个大大的拥抱,顺手按住了蔡欣怡背在身后的胳膊。
蔡欣怡满脸嫌弃:“啊呀呀,滚下去!你这毛病是彻底好了,比以前还要讨人嫌!”
“嗯,好了,”暮雪抽走枕头,大言不惭的接受了这个法,点头道:
“多谢学姐夸奖。”
“懒得骂你!”蔡欣怡拉着她回屋,边走边问,
“这么早过来干嘛?吃饭了吗?”
“没有,等着学姐管饭呢。”
“滚……”
蔡欣怡回头幽幽看了她一眼,心“这孩子怕是刺激坏了,回头得吃点好的补补。”
她没想到更刺激的谈话还没开始呢?
蔡欣怡努力消化了好一会儿,才接受了这家伙居然是来找外国帅锅的这个事实!
而且人家两个人几个月之前还见过面?
蔡欣怡上下打量了学妹一眼,
“诶?你也是来劝我的!?”
“不劝,把人捅一刀,血还没擦干净呢?就劝人大度,我死不死啊!”
“边去!来我这儿相声来了?
美丽的蔡学姐笑着骂她,刚骂完就重重地叹了口气。
“唉……我虽然不知道你们整在干什么?但也明白肯定有很多悬着的案子让王哥他们寝食难安,也有很多和我一样经历的人……所以待会他们来了,问我问题时能的,我尽量就是了!”
“学姐深明大义!我要跟着一起去。”
暮雪一下子坐直了腰杆儿,万分敬佩地看着蔡学姐,
狡猾的猫模样,让蔡欣怡特别想拿枕头揍她……
在家里见面怕不方便。
王哥很贴心的把见面地点安排在了咖啡厅,
暮雪早上没胃口,随便从学姐家叼了一盒奶,就跟着校花一起出门了。
来到咖啡厅,大喇叭他们早就到了,听见声音一回头,俩饶目光全落在了雪身上。
勤勤恳恳的老黄牛王老师,和死皮赖脸的课堂“觉主”暮雪同学,两个人互相瞪了好一会儿,大喇叭才压着嗓子困难的问她,
“你来干什么?”
“来见朋友,”雪朝着外国帅锅扬了扬下巴,“对吧,爱德华博士?”
“嗯……”医生还是不善言辞,但看见活蹦乱跳的雪,脸上的神似明显轻松了很多。
大喇叭认命的坐了下来,指着雪问蔡欣怡,
“你告诉她的?”
“对呀!”蔡欣怡声音干脆,“不能吗?”
“能,绝对能。”大喇叭积极肯定的道,
他突然嘿嘿笑了两声,
“这件事,王哥给你记一功,合该你告诉她,这下,我看那位在国外忙疯聊大公子,能拿你怎么办?”
“呀?王哥,你可别吓唬我,我干什么了?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蔡欣怡刚完,就反应过来大公子的是哪一位,神情古怪的看了一眼王哥,
“王哥,商量个事儿,咱能不提那些不相干的人吗?”
“能。”
“不能……”
大喇叭和暮雪同时表态。
王老师还没来得及开口教育她,狮子已经给出了自己的理由,
“王哥,我们一会要聊的内容,哪件事儿和雨没关系?”
“呃……这倒是!”
大喇叭表面点头答应着,心里头却翻着白眼儿,
“这他妈都是什么事?一处相思,两处闲愁,单身狗自我消除……”
他清了清自己的老烟嗓,很快就进入了正题,
“蔡啊!”
居委会大妈式的开场白,让蔡欣怡差点被咖啡呛住。
“咱们这位博士朋友,前两基本上把杨……杨海峰的案子了解的差不多了,因为你是受害人,他有些话想单独和你聊聊!”
虽然这个单独聊聊,旁边跟了三只“电灯泡”?但蔡欣怡还是很痛快的点头答应了。
“行吧,反正我人都过来了,要聊什么?你们!”
爱德华一直很紧张,听了这话之后才试探性的低声问道:
“蔡姐,他……他以前曾经是你的老师?”
“……”
蔡欣怡抬头看了医生一眼,三十多岁的大男人,居然这么腼腆,这种问法也太委婉了,照这样聊下去,猴年马月才能回家。
她索性把咖啡往前推了推,
“以前算是,虽然我没见过其他受害人,但我能肯定,他是个惯犯,身后很可能还有一个庞大的集团,专门从事人口买卖,不管是孩儿,还是女学生,都是他们首选的猎物对象!”
“……”爱德华突然卡壳了,盯着蔡欣怡一动不动。
蔡欣怡总觉得对方看上去比自己还委屈,忽然挽起胳膊,露出隐隐约约陈旧的密集伤痕……
暮雪瞟见,倒吸了一口冷气,那种心慌发抖的感觉又来了,只好不断的给自己的咖啡里加糖和奶。
爱德华显然也受到了惊吓,就听对面的中国美女淡定地,
“他从来不直接杀人,就连伤口的力度都掌握的十分好,看上去特别凶残,但绝对不要你的命,新伤滑在旧伤上……”
爱德华脸色惨白,明显受不住了,暮雪赶紧帮学姐把胳膊盖上,打断了她的话,
“不这些,学姐……”
蔡欣怡缓了口气,
“好,那我们就点别的,比如他隔两就会和自己的上线联系,汇报猎物最近的情况,确保她们在死不了也活不好的情况下,离开自己的地下室,你口口声声的那位杨,在我眼里就是个懦弱胆,只敢对女人孩子下手,心胸极度狭隘阴暗的变态!”
“我……”爱德华一时语塞,盯着眼前的咖啡杯,低下头浅灰色的眼睛里全是往昔的记忆,
“对不起,其实我……”
爱德华始终不愿意面对,
可眼前三个人都安静的坐着等他发话。
爱德华博士的声音很好听,像他的人一样稳稳的,
“杨,永远都是我最好的朋友,他大概是听到了一些关于我家庭情况的一些风言风语,有些可怜我吧,不管怎么,他错了,做为他的朋友,我很想替他一声对不起,不过也许我可能没有这个资格!”
爱德华攥紧了拳头。
他,没有在正常的家庭中生活过,就连出生的地方,也充满了龌龊不堪。
在中国,从事某些行业的人被叫做鸡,像爱德华那样的孩子,大概从一出生,就注定是一颗终将被人遗弃的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