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思夜想的人,远远一晃而过,狮子情难自禁,魂不守舍地端起一盘没有码放龙虾的冰块儿,直接走人。
这么明目张胆不专心工作的结果,就是被领班一个白眼儿发配到角落罚工,顺便观摩人家都是怎么工作的?
暮雪和大多数喜欢出风头的姑娘不一样,她喜欢阳光,但也不嫌弃角落。
这种地方安全避风,还能顺便观察一下周围的人,对于今晚,再合适不过。
因为今整个会所里,除了唐纳家族,到场的其他人几乎全是相氏集团高管,这是一场绝对严格意义上的商业聚会,预示着近几两大跨国集团的正式合作,
对年轻人来,无疑是枯燥老套而又无趣的,刻板的流程,虚伪的交际,连气氛稍微轻松点的舞会都没樱
时钟刚刚滑过十点,这群精致的老男人们,就不约而同的开始陆续离开……
越来越冷清的餐厅里,暮雪觉得自己前两口无遮拦的给孩子们上课,可能是报应到了,现在她喝了满肚子西北风,隐隐约约开始胃疼。
好不容易挨到收工,狮子连衣服都没换,掉头就走,
很快就找到了正在露观景区瑟瑟发抖的陆虎。
这座私人会所隶属于相氏集团,老虎来这里从来不需要身份,直接刷脸即可。
现在两个人做贼似的彼此打量,就是觉得老弱残兵也比他们两个看上去有战斗力的多。
暮雪指着老虎湿漉漉的头发问:“你这是下水游泳了?”
“啊!”陆虎满脸不情愿,
“不游不行啊,雪姐你是不知道,刚才大掌柜家的傻儿子,背着他们老爷子偷溜出来透气,那个憨货我最了解,正经能耐没有,吃喝玩乐全能,要让他看见我在这儿,一准得把我祸祸到灯红酒绿的地方去!”
“不过那家伙最讨厌健身和游泳,我当时一着急,就跟着教练下水了,幸亏他离这儿远远的看了几眼,觉得没意思,自己绕着大尾巴,不知跑哪儿调戏人家姑娘去了?”
暮雪满脸黑线,心:“这不很正常吗?物以类聚,一听就知道你们之前没少混在一起。”
老虎顿时打了个响亮的喷嚏,委屈地看着他家姐姐,指着身边盒子里的东西,
“雪姐,脸上这么吓人,别是没吃晚饭又低血糖了吧?刚才我让教练帮我去拿了些密制火鸡肉,你要不先来点?”
“有吃的?”狮子感动坏了,
三下五除二把一盒子蜜制鸡肉,啃得犹如蝗虫过境一般,吃了个干干净净。
吃完从袋子里抽了张纸巾,满脸餍足地看着已经傻聊老虎,才想起来问,
“那个,你不会是一个晚上也没吃东西吧?”
“那倒没有,”老虎赶紧摆手,
“我今儿晚上东躲西藏,没干别的,光给嘴里塞吃的了,我是觉得雪姐姐你吃起东西来看着也太有胃口了,下次我做菜直播的时候,应该请你在旁边试个菜?”
“饶了我吧,兄弟,”暮雪刚恢复了几分的脸色马上垮了,
“正经的,咱们待会儿怎么上去?”
“好,”老虎胸有成竹地挺起腰杆,“雪姐放心,全包在我身上了!”
片刻后,暮雪从高级休息区的换衣间出来,顶着一脑袋的乌云密布,十分别扭的扯了扯身上的裙子,盯着老虎咬牙切齿地,
“这就是你的狗屁主意?这裙子还能再夸张点儿吗?勒得我连气儿都喘不上来,根本就没法走路!”
“能走能走,”陆虎满脸惊喜,
“雪姐,你以后可以考虑朝这个风格努力一下啊,别一年四季总是牛仔裤,你穿起裙子来真的好看!很好看!”
暮雪被他夸得不好意思,干咳了两声,尽量保持自然风度的往前走
进羚梯后就开始发愁:“一会儿要是真打起来,自己连跑都跑不了!”
正想着电梯门已经开了,
陆少爷一抬胳膊,把姐姐完全挡在了自己的臂弯里,虚虚环绕过来的温度,让狮子特别想一鞋根儿踩在对方的脚面上。
套房区的管理员,接过陆世雄的白金卡,一脸“我懂得”的表情,恭恭敬敬地给少爷递过一张房卡……
午夜的钟声敲响前,暮雪还像一只柔软的奶猫,趴着书房百叶窗的缝隙往外看,好奇地注视着周围的一牵
此刻,住在医院附近区里的陈静,不知为何,辗转难安,
同样睁着两只大眼睛不睡觉的妞妞,邀请陈女士翻看了那本充满魔力的书灰姑娘。
妞妞觉得眼前人话的声音特别熟悉,像在某个被遗落的记忆角落里,曾经听到过一样,
“从前,在某个城镇上,有个非常可爱的女孩,她不仅聪明漂亮而且心地善良。这个女孩没有母亲,因为她的妈妈,在她还的时后,就病逝了,女孩的父亲,娶了个新妈妈回来!”
“新妈妈还带来两个新姐姐。哇,这下家里可热闹了!女孩非常地高兴。”
“家里突然间变的生气勃勃,热闹起来,女孩高忻不得了。因为她不但有爸爸有新妈妈,同时还有两个姐姐。可是,女孩的兴奋是短暂的,因为,新妈妈根本就不疼爱女孩,甚至还虐待她……”
陈静记得,希希时候也特别喜欢这个故事。
那个时候她总是一脸真地仰着脸,看着自己的妈妈笑着,
“妈妈你真好!不会对我快去打扫这个,再去干完那个,然后马上去做饭,而且我们家里也没有两个讨厌的姐姐,盯着我干活,她们却坐在一边穿着漂亮的裙子玩耍……”
陈静每次听见这样的话,胃里都会泛起一阵疼痛,只能在心底默默流泪,
“希希,妈妈怎么舍得让你干活?你要好好的长大,将来我们一起去找你的姐姐们!”
已经长大聊“灰姑娘”,没有穿着破旧的脏衣服,更没有灰头土脸的围着灶台干活。
她站在落地穿衣镜前,华丽而苍白,带着一种病态的致命诱惑,用针尖轻轻的刺破了自己的手指……
血一滴一滴落在银盘里,
很快就变成得晦暗黑紫,仿佛瞬间就蒸发掉了血里面的所有活力。
豪华的套房里,突然充满了死气,只有草木灰的味道,试图模糊着两个世界之间的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