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的,我这里都有!
要不是手底下实在没有能用的人,取东西这事儿,他想来想去非雪不可?
大喇叭宁愿在教管所,跟一群油盐不进的兔崽子背课文,
也不想冒着被相大少爷千里追杀的生命危险,在酒店后院的外墙上贴成一条壁虎。
暮雪现在就是一张谜底,没人敢轻易掀开,连上头都明令指示,
“不到必要时刻,谁也不许动这个人!”
刘老板不明白什么是必要时刻?
但丫头进来时,手底下人来报,附近明里暗里埋伏了两拨人,看样子都像是在保护她,可两拨人之间似乎互相都不知道?
刘老板觉得今这事儿太有意思了!
很有可能会助他一雪前耻
要知道杨海峰可是在他手底下出的事儿,虽然最后被当成一条饵给做掉了,但毕竟惹了满身骚,到现在上面对这件事还十分生气!
更何况那些狗警察,在杨海峰出事后不久,一个从法医科办理了停薪留职,居然跑去接替杨海峰的工作。
另一个更狠,写了整整一万字的检讨书,要求暂停工作接受调查,结果从此成了江湖来散人,再也不用管三只耗子四只眼的芝麻烂事儿,每在局子里游游逛逛,把刘老板好不容易栽培进去吃皇粮的几个兄弟,闹得整日惶惶不安!
至于杨海峰,大家口径一致,都已经死了,可几个兄弟谁也没亲眼看见,就因为他这个案子,市里面重新调查起当年的弥漫之夜的案子,到现在还咬着不放。
虽然看上去依然是雷声大雨点儿,可最近的风声是真紧,
如今刘老板连药都不敢卖了,凡是之前手底下有案底儿的兄弟,都被送到乡下种田晒太阳补钙去了,
偌大的开支,加上泡在毒液里嗷嗷待哺的教会青年,现在除了靠磕保健品的老头老太太,倾情支持之外,就指着几个浓妆艳抹的妖姬养活着,
姓刘的早就憋屈坏了,
穷则思变,变则,不通则痛。
再美的美人,现在在刘军眼里,也都成了妖魔鬼怪的蛇蝎,他阴阳怪气地拿捏着语调,
“你刚才,杨海峰没死,最好马上拿出点能让人相信的证据来,否则你很快就会知道,敢在我的地盘骗人,会是什么下场?”
“没有证据,”暮雪惜字如金,
在对方眼看就要发怒之前,火上浇油的补充道:
“有个条件。”
刘军觉得自己前大半辈子可能是白活了,这段时间频频被身边的90后00后气到分不清东南西北,
今又被这么个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混账丫头,拉出来当猴儿的耍,胖肚皮鼓的差点撑开衣襟上的扣子,张嘴骂道:
“娘希匹,什么阿猫阿狗,也敢跑来和老子谈条件?别以为身后有几个狗警察护着你,就能在老子这儿无法无,信不信我现在随便一句话,他们连你是在哪儿丢的都不知道?”
本来面无表情的冰山美人,听着这句话似乎有所动容,耳尖动了动,露出个毫无诚意的冷笑来,
“刘老板的意思是,你们现在又要重操旧业,继续拐卖人口?还是这业务一直就没停过,已经栽培出了其他的张海峰,王海峰?”
刘军眼聚光,不发火的时候,看人也很毒,现在这只毒眼马蜂盯着暮雪,一脸无谓的,
“带着窃听器,来套我的话?呵,都什么年代了,还玩录音剪切?我们之间现在纯属于私人恩怨,泼脏水也要有个限度,大家都是做正经生意的,话要讲证据的!”
两个人不愉快的谈了一圈,内容毫无悬念的绕了回来。
所谓的教会,是在酒池肉林底下建立起来的地下王国。
长长的玄关铺着冰冷的大理石,立志要把这里和上面的世界划清界限。
暮希看着周围像耗子一样,沉浸在黑暗里的年轻人,不动声色的又往刘军心上戳了一刀,
“没有窃听器,有的话,刚才进门的时候,就被您的仪器检测出来了!您放我进来,不就是想要个验证的结果?还有就是给大家一个心安的交代,因为杨海峰的死活,关系着您家正经生意,暂时还能不能开业?”
刘老板不笑也不怒了,有恃才能无恐,
他现在突然很想听听对方的条件,耐着性子道:
“知道太多的人,下场一般都不怎么好?在你提条件的时候,最好考虑清楚,不要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暮雪避重就轻,对他们两个人来,最不需要的就是语言交流,都在等着对方拿出点实际的东西来。
狮子故意压低了声音,念了一大串电话号码。
“这个人知道杨海峰的下落,但他需要杨海峰入会时的东西,您现在把东西给我,我带给他,之后你们可以随时随地联系……”
刘军见过的无耻之徒太多了,听过抛砖引玉,过河拆桥的,还从来没见过拿一串阿拉伯数字,就敢来跟黑社会老大骗东西的兔崽子?
他从厚嘴唇里艰难的挤出一句话来,
“你这个条件是认真的?”
条件认不认真不知道,但暮雪现在思考的样子挺认真的,很快换了一套辞,
“要不这样,东西不要了,您拿来给我看一眼,就当着我的面打电话,怎么样?”
刘军没想到这个电话居然不是个幌子,只能为对方无知无畏的真,感动到毁灭地,摇着着头笑道:
“姑娘,你之前运气是太好,希望今还能继续保持,在我把东西拿过来之前,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人手一本的教义,只要你在家门口多待一会儿,就会有人主动发给你的东西,对电话里头那位到底有什么意义?”
“这样啊!”暮雪若有所思,“那您就得亲自打电话问他了?”
杨海峰所谓最初的地方,居然是一本烂大街的教义。
暮雪起初想不出这玩意儿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可在电话接通的一刹那,她脑中忽然灵光一现,慵懒的模样立马一扫而空,满脸严肃的盯着打电话的刘老板,
“杨海峰那家伙,最爱玩的把戏,不就是把大家都知道的书,变成只有自己才能看懂的密码,体会那种把大家玩弄在掌骨之间的快感,这个疯子,偏执的从一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