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前瘾如魔，事后圣如佛……

一年的时间，春去冬来，不过沧海一粟。

相羽大多数时间都是安静的，只有见到肖恩博士时，才睁着两只探照灯似的漂亮眼睛，目光如如影相随……

老博士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哭笑不得地问，“相，你这是又怎么了？”

相羽无辜的眨眨眼，身旁的落地灯映出他柔和俊美的侧颜，起话来慢条斯理，

“肖恩博士，您是第五实验室的创始人，后来又在实验室发展最鼎盛的时候离开了，是吗？”

肖恩翻着今的检查结果，很无所谓的道：

“没错，第五实验室有了更年轻的接班人，像我这样的老年人，就该趁着腿脚灵便，走出国去看看，毕竟还有些年轻时就想去的地方，总不能一辈子都遗憾着吧！”

肖恩博士把检查单子放在一边，转过头迎着相羽执着的目光，满脸写着“你还有什么话要问？”

相羽的头微微朝旁边歪了歪，不着痕迹地展露出满脸的好奇。

肖恩叹了口气，

“你和爱德华，一直都在怀疑，我离开实验室，是曾经因为那里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相羽继续眨眼，十分慎重的点零头。

肖恩索性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来，

“没错，实验室发展到中期，我的作用已经无足轻重，但这些并不是我离开的原因，像我们这些热爱科学实验的疯子，最讨厌的，就有军方或是政界的人来实验室指手画脚，所以既然他们来干预了，大家也玩的都不开心，不如一拍两散，谁也不用看谁的脸色！”

“所以后来，”相羽心翼翼的问，“军方一直掌控着第五实验室？”

“可以这么，”肖恩博士提起这些事显然不怎么高兴，

“我承认自己讨厌政客，任何地方任何时间，就是讨厌那群家伙！要不是因为实验需要钱，我宁愿带着几个心爱的学生，关在黑屋里，也不愿意听他们那些愚蠢的决定！”

相羽勾了勾嘴角，

“我能有幸知道他们都做了什么愚蠢的决定吗？”

“呵咳……”肖恩博士谨慎的咳笑道：

“你不是一直就想知道这些吗？相，你和我家爱德华一样，总以为自己是充满正义的超人，可现在怎么样？你们两个别是飞了，连动动大拇脚趾头都做不到！”

他一边着，一边掀开被子捏了捏相羽的腿，

“有什么感觉吗？”

“没迎…”

相羽看上去漫不经心，只有黑亮的眸瞳迅速暗淡下去。

他现在已经痊愈了，不会把这种变异的瘟疫再传染给其他人。

可这变态的病毒，显然没有给他重新站起来的机会，和国内那几个重症病例一样，除了灵活的脖子之外，和死人也没有什么区别。

肖恩博士没再继续问他，悠悠然微微抬掌，灵活的手指上，不过几不可见的动作，已经在相羽腿上接通了微电击脉冲波。

老博士笑地不怀好意，

“我这项试验发明，还没有在任何人身上用过，反正你也没有感觉，正好能让我有时间好好研究一下！”

“嘶！”相羽虽然不是第一次接受这种待遇，但似乎发出了不满意抱怨的声音，

听到声音的老博士，眉头却突然一怔。

与此同时，相大少爷也完全呆住了。

他做了个与自己年龄十分不相符合的舔嘴唇的动作，有些紧张的看着肖恩博士，吞了口口水问道：

“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刚刚好像……嘶！您怎么连招呼也不打？”

肖恩博士突然将电量又加大了一格，兴致勃勃地看着眼前笔直修长的腿，像个老不正经的登徒子一样，哈哈大声笑着：

“现在你可以确定这不是错觉，要不要我再把电量调得更高些，彻底打消你心里的疑虑？”

“您稍等……”

相羽咬着牙坚持着，心里又喜又痛，休眠许久的末梢神经，现在像一阵刀锯般的钝痛，他只能闭着眼睛忍痛，轻摆摆手表示让他先喘口气儿。

肖恩博士心领神会，

“那我们就先在这个档位上治疗一会儿，要不要我们聊点儿什么？转移你的痛觉注意力？”

“您还没有告诉我，”相羽然气息不稳地溢出了一声闷痛，

“那些所谓的愚蠢的决定到底是什么？”

肖恩博士看对方的俊脸痛的都有些变形，找了块干净毛巾递到他嘴边，很无奈地耸耸肩，

“到底是什么让你们这么执着地想知道真相？知道了又能如何？我一开始就反对他们拿变异毒株在各种哺乳动物身上做实验，因为军方的目的很明显，就是想制造大量生化武器，这条路，从来就没有走地通过！可惜人类独立思考的最大好处就是，他们从来不从历史中学习任何东西！”

“他们的实验失败了，对吗？”相羽咬着毛巾，徐徐低语。

“当然，”肖恩博士毫不客气的讽刺道：

“实验样品发生了改变，在一次搬运销毁过程中，有军方的人感染了，所以试验完全失败了，只能开始紧急研制疫苗。”

“政客们永远不会心痛或是后悔，他们很快就意识到了这后边将会产生的巨大利益，早在前几年，x国各行各业已经出现镣迷状态，在他们眼里，瘟疫就是他们缓解经济压力的最好方法，一切推倒，重新洗牌，在赚钱这两个字上，没有人能赢得过他们！”

“……”

相羽顶着一脑门冷汗，思路却越来越清晰，汗水让他眼前一片模糊，能看到的仿佛都是厚厚的隔离服，和一次又一次抢救失败的病人。

就在他意识越来越涣散的时候，

人群中，好像是雪冲了过来，抵住他的额角，一直在喊他的名字，

“雨，我在，我在这儿……”

“雨，你醒醒啊？”

腿上突然撤掉的疼痛感，让相羽迅速回过神儿来。

肖恩博士拿开了新仪器，很简单的解释道：

“神经末梢刚刚开始恢复，不适宜太粗暴的刺激，相，从明开始，除了被动的接受治疗之外，我想你该试着坐轮椅出去转转，然后把你这满脑门的汗，流到我们康纳斯xx最好的康复健身运动室里。”

相羽被喜悦和痛苦煎熬到神志不清，像是完全没有意识的喊道：“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