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一温泉群,大小不一的池子都冒出阵阵热气。在月光的照耀下,泛着浅浅的月蓝色。四周草木茂盛,枝繁叶茂,一眼望去犹如仙境。
冷月将熬好的药尽数倒入硫磺温泉较小的池中。
叶辰将解毒需要的东西悉数摆在岸边。
冷月和叶辰这才离开这里,守在远处。
南宫墨将慕言雪平放在地上,褪去了外衣,只留下了一件单薄的里衣。
南宫墨拿起一旁的银针分别扎进慕言雪几个重要的穴位,然后拿出锦盒里的玉瓶将药水塞进慕言雪的嘴里。接着用内力将药水引导其吞下去。
随后才将慕言雪抱入硫磺温泉池中。
夜,本该有些凉。
但此时在温泉中,却不觉得冷。南宫墨一直为慕言雪输入内力,保证她的安全。
原本南宫墨赶来时就已经废了很多内力,此时还要一直不断为慕言雪输入内力,他也有些吃不消了。
南宫墨脸色有些苍白,但他努力在坚持着。
他的妻子雪儿正在紧要关头,他不可以倒下。
慕言雪脸色有些狰狞,似乎承受了很大的痛苦,大汗淋漓。
慕言雪的黑色伤口明显在慢慢变浅。
破晓时分,了寂来过一趟。当他看到这情景后,摇头叹气的离开了。
今天的阳光格外的耀眼,可南宫墨却觉得昏昏欲睡。
不,不能睡。雪儿的毒还没解,时辰还没到。
金乌西去月东升。
终于,时辰到了。慕言雪的面色已经没了痛苦之色,伤口上的毒色也恢复正常了。
南宫墨将银针一一拔下,迅速将慕言雪抱回了了寂院子的客房。
换上了干衣服这才心满意足的将慕言雪拥入怀中,安然睡去。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
南宫墨突然被一脚踹到地上。非常不满的站起来,看着非常彪悍站在床上的女人。
慕言雪凶巴巴的吼道:“你是谁,怎么在本姑娘床上。”
南宫墨心里一凉:真的忘记了么?
慕言雪见南宫墨没说话,又道:“别以为你长得帅就可以耍流氓。”
“先把衣服穿上,当心着凉。”南宫墨将早就备好的衣服递过去。
慕言雪警惕的看着他,见他不像是要耍花招,这才接过衣服。
“那个,你先出去。”
南宫墨倒是没有出去,只是背过了身,说到:“我不看,你快穿吧。”
虽然是自己妻子,但奈何慕言雪根本就不记得,所以也只好先顺着,别把她给惹毛了。
慕言雪见他这样,只好妥协,先把衣服穿好。
可是这古装裙子,好漂亮呀。
慕言雪仔细打量着手中的衣服。
话说她这是在哪儿?她只记得她好像在旅游大巴车上,对后来出车祸了,大巴翻车了。
所以她这是穿越了?肯定不会是演戏。慕言雪记得大巴车翻下悬崖的,按道理此时她应该躺在医院。
这屋子古香古色,而且没有一丝现代的元素,就连地面都没有一丁点现代元素。而且这个男的那是真头发,没有带头套假发的痕迹。
慕言雪心里只好叹气道:哎,姑奶奶攒了那么久的假期出去旅游,这下好了,直接放了一辈子假。跳过了一辈子直接进去下辈子。
不是说女主穿越都会有原身的记忆吗?可为毛她这身体主人什么都没有?
有原身的记忆在这世界肯定混得比较轻松,但是却会被原身的记忆所影响情绪。所以自己是倒霉还是幸运?
话说这衣服也太难穿了吧,总觉得怎么弄都弄不好,最后只好用腰带稍微捆得紧些。
说好的穿古装裙子很美很仙,她怎么感觉她穿起来就像个傻子。
最后确定了不会走光,这才对南宫墨道:“帅哥,你叫什么名字?这里是哪里?”
南宫墨凝眉:“帅哥?”
“啊,公子,请问这里是哪里?”慕言雪连忙改口。这人不知道帅哥为何意,自己还是尽量用他能听懂的语言说。
“这里是灵觉寺后山,了寂方丈院子的客房。”
“哎呀,我问的是这是哪个国家哪个朝代。”
“南月国,当今圣上南宫志,在位十余年。”
“你叫什么名字呢?”
“南宫墨。”
慕言雪大吃一惊:“呀,你不会和那个皇帝南宫志有什么关系吧?”
南宫墨耐心到:“他是我皇兄。”
“哇,那你岂不是王爷?”
南宫墨挑眉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这时门外冷月道:“主子,了寂师傅派人来问是去大堂用早膳还是端来房里用?”
南宫墨看了一下慕言雪才到:“拿到房里来吧。”
慕言雪却连忙阻止道:“我要去大堂用。”
见慕言雪愿意去大堂,边说:“去大堂。”
“是,主子。”
慕言雪开始还没觉得有多饿,这会儿听到有吃的就感觉好像八辈子都没吃过一般饿。
连忙穿上鞋就准备出门。
南宫墨一把将她拉回来。
慕言雪有些生气:“你干嘛?我要去吃饭。”
南宫墨解释到:“你就打算这样去?”
慕言雪不太明白:“这样是那样?这样挺好呀。”衣服穿好的,鞋穿好的,头发刚刚也用手理顺了。
南宫墨微微叹气:“你这样衣冠不整,一会儿在了寂师傅面前太失礼了。”
南宫墨看了看慕言雪的衣服,无奈道:“我帮你把衣服整理一下吧。”
“哦,好吧。我就是有点不太会穿这衣服,所以穿的比较随意。”慕言雪挠挠头,有些脸红。
南宫墨细心将衣服整理好,又帮她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用一条发带绑好。
慕言雪摸了摸头发,惊讶到:“咦,没想到你堂堂一个王爷还会挽发呀?”
南宫墨笑的很温柔:“我就只为你一人挽过发。”
“哈哈哈哈,你骗我。”慕言雪哈哈大笑道。
南宫墨不解问道:“我怎么骗你了?”
“你难道没给你自己挽过发吗?”慕言雪说完后又觉得不对:“也是,你是王爷身边那么多人伺候你,那用的着自己挽发呢。”
南宫墨却有些苦笑不得,遂解释道:“我的确自己挽过发。出征在外时,经常得自己挽发。但除我自己,你却是第一个。”
慕言雪笑着大方道:“荣幸之至。”
“主子,热水来了。”冷月在门口说到。
“进来吧。”
冷月将热水放在房间的桌上,这才退出去。
南宫墨和慕言雪洗漱完毕后,这才一同去了大堂。
了寂早就坐在那里等着了,双眼紧闭,手里拨弄着佛珠,嘴里念着佛经。
待南宫墨慕言雪刚到大堂,了寂便睁开了眼:“施主,请用膳。”说完便也不在招呼二人,自顾的吃了起来。
一时间,默默无语。
慕言雪觉得这气氛有些压抑,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也只好秉持着沉默是金的好习惯。
只是慕言雪觉得莫名有些疲惫无力。
了寂见了便说道:“大病初愈,定然是体虚气弱。老衲开个调元固本的方子,你调理几日便好了。”
南宫墨感谢到:“多谢师傅。”
慕言雪好奇问:“你们两是师徒呀?”
南宫墨还没来得及回答,了寂便说:“已经是过去了。”
听完这句话南宫墨脸色有些难看。
慕言雪却想着,这两人之间好像有故事。了寂说已经过去了,那边是以前真的是师徒?看南宫墨那表情,好像有些伤心呢。
“了寂大师,为什么已经过去了呢?”
“哎,不提也罢。”
“不是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吗?曾经是师徒,那是一辈子也改变不了的事实呀。”
“就算徒弟不好,那当师傅的也不该……不该放弃徒弟啊。连师傅都放弃徒弟了,那徒弟就没人能挽救他了。要是走上歪路了还是当师傅的害的。”
“还有,出家人慈悲为怀,不是说普度众生吗?连徒弟都度不了还能去普度众生吗?”
慕言雪说了这么一大堆都不带喘气的。
了寂脸色有些难看,眼神有些愤怒,有些茫然。
南宫墨连忙说道:“雪儿,快跟师傅道歉。师傅可是得道高僧,是我不配做师傅的徒弟。”
慕言雪憋嘴,人家帮你说话,你倒好,还责怪我。
“佛说,真诚待人,出家人不打诳语。既然我此时在佛家地方,那也不能骗人。我讲的都是真话,我又说的没错。”
南宫墨怕继续让慕言雪说下去,了寂发火,只好劝道:“你说得很对。但是的确是我铸成大错才不配做师傅的徒弟,所以跟师傅没关。”
“哼,狗咬吕洞宾。不帮你了。”慕言雪气呼呼的走了,头也不回。
南宫墨很是无奈:“师傅,雪儿!口不择言,还请不要与她一般见识。”
了寂没有回答他,而是自顾的走了。
了寂心里有些乱,是他错了吗?
南宫墨见了寂走了,连忙转身去追慕言雪。
慕言雪但是没乱跑,而是回了房间。
南宫墨过来时,只见慕言雪和衣躺在床上。
“雪儿,别生气了。师傅待我很好,如亲生儿子般。当年是我鲁莽犯下大错,这才让师傅痛心不想认我这个徒弟。师傅他也就只收过我一个关门弟子。后来再没收过第二个俗家弟子,可见他对我也是极好的。”
慕言雪没有理他,南宫墨想着干脆将事情给慕言雪讲一遍,让她明白当年的事。
待南宫墨满怀深情讲完后,却发现慕言雪居然没有任何回应,一看,才发现床上的人早就睡着了。
南宫墨无奈的笑笑,为她盖好被子,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