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玉宸想了好一会儿，很为难地摇摇头，“我当时还没有恢复记忆，只是只被吓惨的小妖兽，真不记得那么多。”

“你仔细想想！”

“嗯......我看到的有两个还是三个魔修来着？炼化的魂魄大概有五个，至于特征......特征......我真的想不起来。”

好不容易查出一些眉目，现在线索又断了。到底是谁在策划这场战争？

沈翊好看的眉头紧蹙着，良久不发一言。

安沅芷从他背后探出脑袋，对玉宸道：“是这样的，我们现在遇到了麻烦。简单来说，就是魔修要挑起一个宗派和一个妖族之间的战争。所以，你去做个证，告诉他们这些是魔修的计划。”

“不要不要，绝对不要！”玉宸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我不能去！”

“为什么？”

“我当年做的事情那么恶劣，如果透露我的身份，我肯定会被干掉的！”

“那你可以省略你恢复记忆这一段。”

“空口无凭，谁会信？何况我是狐妖，人修肯定会觉得我帮妖族说话。”

“它说得有道理，我们的确是空口无凭。”沈翊终于抬起头，说了一句话。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这事没证据就没办法。主要人修和妖族一直互不干涉，如果冀舟山刚被屠戮时，我就过去，兴许还能找到线索。现在，被派来灭口的魔修没回去，他们肯定知道我在查，就是不知道他们下一步会怎么做？”

“难道......”安沅芷脑袋里忽然冒出了一个很可怕的想法，“他们会把这洛丰山也全灭？”

“那倒不会。冀舟山海底山脉下封印着蚀骨索，可以伪造成是妖兵做的，但洛丰山里没什么东西封印着，这么做肯定会让人怀疑。”

“师父，要不以您混世魔王的名号和强悍的实力来制止这场战争？”

“......小芷，你这是在讽刺我吗？”

“师父，你又来了。我真的是觉得您完全有这个能力，才提出来的意见。”

“不，我要以理服人！”沈翊一脸的正气凛然，为了给徒弟塑造一个良好的形象，让她看到自己的闪光点，然后心甘情愿地呆在自己身边，他必须抛弃过去的自己。

“可是，你有理没证据啊！”安沅芷的话让他丧气地耷拉下了脑袋。

“对了，师父。之前你不是怀疑点星宗给我们的回信有问题吗？按照时间点来推算，当时婉儿已经杀了渔民，信里却只字不提，你要不去把那封信拿来看看？”

“我当时跟那些弟子们解释我们的事情的时候，就顺手把信拿过来了。”沈翊说着，掏出了那封信，“我看过几次，没发现有什么其他问题。”

瞥见旁边的玉宸，他把那信往它面前晃了晃；“来，闻一闻，找到写这信的人。”

“......我又不是狗......”玉宸不满地嘟哝了一句，忽然有股奇异的味道窜入鼻腔。

它一把按住沈翊的手，使劲闻了闻：“这个味道.......我记得！”

“真的假的？”沈翊本来压根不抱希望，也是就随便给它闻闻，听它这么一说，又打起了精神。

“真的。我要是没恢复记忆，还真的不会闻出来。五千年前，大名鼎鼎的魔宗——血煞盟，你们知道不？”

沈翊当然听过这个传说，不过他颇觉不可思议：“这魔宗还传承了五千年？”

“名门正派还能传承几万年呢，五千年怎么了？”

“也就是说，这宗派到现在还存在？可是五百年前那一战，魔宗很多都消声灭迹了。有些在暗地里活动的，我三百多年前把他们灭了，现在......”沈翊想到了柏承弼，如果这件事不是他做的，那说明还有魔修在暗地里活动，并且人数还不少。

玉宸继续道：“说来惭愧，我当年丧失理智，竟然和血煞盟合作灭掉了一个妖族族群。他们宗派修炼的功法我是不太清楚，也不能打听，但是我记得他们在培育一种花，香味很特别，起名叫璇灵花，不知道是用来干嘛的。因为这味道我从来没有闻到过，而且这花特别美，所以记忆深刻。不会错的，这就是他们血煞盟旋灵花的香味！”

“你还记得在哪里吗？”

“当然记得！只是这都过去五千年了，或许早就换地方了也说不定。”

“先去看看再说。”

玉宸并不想滩这趟浑水，本来想给他们画张地图，让他们自己找去，结果沈翊直接把它拎起来就往外飞。

“为什么我也要去？这事跟我又没关系，我现在只是一阶妖兽，很容易被干掉的！”它哀嚎着，想要下去。

沈翊按着它的脖子，用灵力压制着它，不让它乱动：“你以前做了那么多坏事，现在是你赎罪的时候了。至于你的生命安全，你尽管放心，我会看情况及心情来保护你的。”

“咦？为什么还有附加条件？使唤妖做事，你不应该尽全力保护我吗？”

“谁知道你说的真的假的？万一你和魔修合伙骗我，我先干掉你，散了你的魂，让你失去转世投胎的机会！”

“......你真狠！”

“谢谢夸奖！”

他们渐行渐远，阿虎直到看不见他们的影子了，才从一颗大树后现了身。

“呜呜呜......太好了，真是太好了，他终于走了......苍天保佑，我没有挨揍，还活得好好的......”它激动地抹着眼泪，嘴角的笑意怎么也盖不住，这让它的脸看上去分外滑稽。

“族长，您没事吧？”旁边一只年轻的小老虎只知道沈翊的传说，却未曾亲眼见过，感觉族长太夸张了。

阿虎可不管它心里怎么想，直接下令：“从今天起，我要闭关，山里大小事务交给五位长老负责！不是重大事情，不许打扰我！”

“那您什么打算什么时候出关？”

“一两百年后……不，等沈道长飞升后我再出关！”

“......那重大事情的范围呢？”

“比如有妖兽、人修攻山之类的。还有最重要的，就是沈道长再来的话，一定要告诉他，我闭关不方便见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