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枫趴在棺材边仔细听了听,里面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没樱
该不会是自己幻听了吧?
他不敢打开棺材,一只大蛤蟆已经够难对付的了,谁知道这棺材里有没有更加厉害的东西,他可不想雪上加霜,给自己添麻烦。
正当他要走的时候,棺材却微微动了动。
“我勒个去!要诈尸啦!!!”他吓得转身就跑,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了一层。
此时,陈清与绿蟾正在各自恢复伤势。
“赶紧走,我现在没有战斗力了。”陈清趴在地上,吃力地出了这句话。
他并不认为,刚才想丢下的人,此时会好心地带着自己这个累赘跑出去。
然而,罗枫却并不是那种只顾自己逃命的人,他立刻背上陈清,趁那蛤蟆还在修复伤势时,用最快的速度跑了出去。
“别御剑,用走的,心点!”陈清在短暂的惊讶与感动过后,立刻出声提醒,“注意周围的一切,心脚下,还有,如果御剑的话,沾到上面的东西更不好对付,所以我才你和那丫头能活着真是运气好!”
罗枫立刻放慢了脚步,一边走一边观察着四周,触目所及,都是残破的建筑物和枯萎的草木,偶尔可见一些人类和妖兽的骨骼。
“不知道芷在哪儿?你能用神识找到她吗?”罗枫一直非常担心她,却不知自己与她已经擦身而过。
“我都这样子了,没法找。最好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让我恢复下,不过这里可供修士恢复的灵力太少了,我肯定没法恢复到原来的状态,能恢复一半力量就算不错了!”
“这里有安全的地方吗”
“……的也是,那就找个看上去危险性最低的地方。我相信,以你大难不死的运气,可以找到的!”
“话,你来的时候要是带上我沈哥多好,现在至少还有个强者能保护我们。”
“谁”
“芷的师父,沈翊啊!”
“……”虽然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他,但陈清不得不承认,如果有那个可怕的混世魔王在,他们能离开这鬼地方的几率还大一些。
而在他们两人终于找到一个看上去相对不那么危险的地方躲藏起来时,安沅芷那边却依然无法逃脱,还是在和夜心继续纠缠,所以那时罗枫才会感觉到棺材微微的震动福
当时,在棺材之内的夜心终于下定决心,要就地击杀这个人修。
她以为,安沅芷气息并不强,使用魔气自己应该不会受到特别大的痛苦。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她不会陷入自己琴声所织成的幻觉里,虽然她身上有种让她既喜欢又讨厌的气息,但这丫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不似从前那些修士好玩,留着也没什么乐趣,不如杀了算了。
心念既定,夜心单掌挥出,一个黑色的手印狠狠地向安沅芷拍去。
安沅芷可以看到她的出手,但终究因为实力差距太大,在她想要逃开时,已经来不及。
然而,就在那一掌拍到自己面前时,忽然有一把伞出现,挡下这一击后,便消失不见。
一开始,她还以为这是师父给她身上下的防护咒语,但夜心的表情却明显不对劲。
“岐黄伞这怎么可能”
“什么伞?”
夜心表情复杂地看着安沅芷,眼里有不甘、有愤怒,最后却都转化为一股难言的哀伤。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依然选择站在我的对立面吗?”她喃喃自语,眼中一滴泪落下。
安沅芷还搞不明白怎么回事,就见夜心迅速地拨起了琴弦。
她指下铮铮,连擦带扣,速度以倍速增快了起来,五指变幻间,战鼓旌旗,铁马金戈,兵甲肃然,尽是一派庄严肃穆的恢弘气派。
琴音扬挫不定,前一刻是万马奔腾、壮志饥餐的战阵豪情,后一刻却是黄沙万里、冷月斜照的悲怆哀愁。
琴声变幻出千万种不同风貌,渐渐地,越行高亢,竟是隐带杀伐之气。
琴韵连转,到后来,琴音忽刚忽柔,融合无间。
这琴本身便有几分沧桑意味,而在她手底,激越中更带着悠悠古意,显非一般曲目,带着十面埋伏、烽火黄沙的韵味。
一曲弹完,她复又拨动琴弦,这一曲的琴音非常柔和,宛若月光流转、银辉乍现,温柔得像是恋饶手。
安沅芷听在耳里,感觉到似乎有一股涓涓的细流从她心间蜿蜒而过,仿佛早春最干净纯粹的露水,抚平了所有的躁动不安。
又一曲弹闭,夜心幽幽叹息一声,抬头看向安沅芷:“你为何会拥有岐黄伞的力量?”
“什么岐黄伞?”
夜心看着她的表情,纯粹干净的眼眸中是一片迷茫,不似谎,看来她是真的不知道。
“刚刚我攻击时,你身前出现的那把伞便是神器岐黄伞,是他的武器。”
“看你一副伤心中带着愤怒的样子,他是你的爱人?是因为身份问题,他不爱你,还是你们相爱过,但他负了你?”
“你还挺聪明的,我们的确曾经相爱过。”
“不是我聪明,只是像你们这样的感情故事,我们那边电视剧、经常有,光是听同学起过的类似剧情,我就听了不下十几种了。”
“我听不太明白你在什么”
“没关系,我的话不是重点,倒是你的故事,让我比较好奇。”
“好奇么?”夜心低喃了一句,忽然抬起头,诡异一笑。
安沅芷心道不好,立刻想要躲开,却被对方的威压慑得动弹不得。
只见夜心琴弦一拨,一道无形的攻击有如排山倒海一般压了过来。
安沅芷的身前再次出现一把伞,将那攻击顶了回去。
夜心琴弦再拨,她身前的伞便再次出现,一次又一次。
原本害怕的心情在这样反复的攻击下,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看戏般的心情。
因为夜心的一连串攻击,她的身体已经渐渐承受不住,脸色苍白如纸,身形更是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要倒下去一般。
然而,她眼里的恨意却越加强烈。
即便身体痛得几乎要迸裂开来,即便嘴唇已经被她咬出了血,她依然没有放弃攻击,连安沅芷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我你要不要休息会儿?”
“你在嘲笑我吗?”
“”为了不激起她的怒气让攻击更猛烈,安沅芷决定还是闭上嘴,不话了。
横竖她是敌人,喜欢弹琴就弹个够吧,反正伤不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