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拉海尔也留了一个心眼，他把《恶灵魔法录自己折页处的两章撕了下来。

窃隙虚空确实只是一种简单的秘术，伦纳德教了他一会儿，他很快便掌握了。无非就是用特定的口诀控制自己的斗气流转，在激发虚空灵石地灵力时，可以有意识的控制缝隙扰乱的大小。熟能生巧之下，心思一动穿门入市不是什么难题。

他此刻却对这个新学的秘术兴致不大了，反倒是伦纳德先前的话语一直在他耳旁盘旋。

“这世上没有人能掌握虚空之力，虚空之力所形成的能量旋涡，稍强一些便可以吞噬泯灭一切。”

刚巧的是，《恶灵魔法录上记载着一种打开虚空之门，从异域虚空召唤强大恶灵的禁术。在这种禁术的下面，不知道是这本《恶灵魔法录的哪一代主人留下了注脚。这个人认为人也是有可能掌握虚空之力的，只不过是因为人类现在所处的世界能量趋于稳定，人类无法观察到隐藏在最本质之中的虚空能量。无法理解掌握它的变化，自然也就无法吸收掌控这种能量。

小拉海尔并不期冀于掌握从虚空中召唤恶灵的禁术，而是他对这种从未有人掌握过的虚空之力燃起了莫大的兴趣。

拉海尔地父亲曾经对他说过，“每一位成就圣域的先祖，无一不是走出了独属于自己的修炼之道。”

“虚空之力……会是独属于我的修炼之道嘛？”伦纳德走后，小拉海尔又向空中抛出了那两颗虚空灵石，瞧着那虚空漩涡的旋转变化出了神。

不知过了多久，室内的阳光已经变得昏暗起来，小拉海尔才移开了自己酸涩的眼眸。整整一个下午的观察，他都没瞧出什么玄机来，不过他并不气馁。哪里有一蹴而就的事情，况且是从未有人掌控过得虚空之力。

其实要说真正的掌握虚空之力，这种世界本源的能量，连那些天赋神通的圣兽也没有做到。只是与生俱来的可以操控，并不代表能解释得了其中得道理。往往有屹立人族巅峰的圣域骑士，降服了虚空圣兽为坐骑，当向自己的坐骑询问它是如何操控虚空之力的时候。那些掌握虚空之力的圣兽，也已经可以通过灵识和主人沟通，往往也只有一个回答。

“这种事情不是就抬抬爪子就可以做到的嘛？”

所以说小拉海尔真要是一门心思的想要修炼掌控虚空之力，可是说是真要走出一条独属于自己的修炼之道了，几乎没有任何的前人经验可以帮得到他。

瞧着头顶人在旋转的虚空漩涡，小拉海尔福灵心至的伸出手去，竭力从手指头上挤出了一丝土系斗气来。

这可算是抽空了他的全部，要知道他蕴气四段的修为，胸中不过迷蒙出一个鸡蛋大小的斗气。

土黄色的斗气似是受到感召，疏忽的钻进了漩涡之中，能量扰乱之下，小拉海尔可以看到那一丝土黄色的斗气不住地在漩涡里上下沉浮，最终沉到了漩涡的底层不断幻灭之后消失。

“虚空之力果真代表着世界本源的力量吗，代表大地的土系斗气会最终沉在底部，可是为什么会消失呢？”

有了一丝疑问，也就有了一丝明悟的方向，误打误撞的看到这种变化，小拉海尔总算心满意足的收起了继续研究的心思。

外面天色不早，是时候出去吃晚饭了。

“虽然还是看不懂虚空之力的变化，但是好像可以通过刚才的方法，更透彻的观察土系斗气在虚空之力下的实质，也算是找到了一个稍有裨益的修炼办法。”

如此思索着走出门去，正撞上一个阿莱德莱家的仆人过来寻他，“拉海尔小殿下您这是望哪里去呀，难道您忘了日子了吗？”

“嗯？今天是礼拜六嘛？”小拉海尔捏了捏自己的太阳穴，刚才盯着那个小漩涡看个半天，不光眼睛疼脑仁也不舒服。

“可不是嘛，小殿下，今天是您和主家一起用晚宴的日子啊。”

作为客人旅居在主家府上，一两日还好，一待十几日的功夫，也不好每天晚上叨扰主家一家人叙话共处的晚餐时光。所以主客两家，一般就挑在每个礼拜六，事务并不繁忙又不是礼拜日的功夫，心照不宣的再聚晚宴。

小拉海尔近几天都沉浸在自己对傀儡小人的研究之中，深居简出的倒是忘了哪天是哪天了。

“你稍等一下，我进去拿个东西。”小拉海尔说道，既然赶在这个日子，那他就把自己做的傀儡小人送出吧。既讨了小莉莉丝的欢心，让她少给自己添些麻烦，当着纳撒内尔骑士的面送出去，也算是表达了一些对这几日阿莱德莱家悉心照顾的谢意。

拿了东西出来，小拉海尔招呼着下人向餐厅走去。

算上第一次来的宴请，拉海尔跟主家也一起用过两次晚宴了，每次都只有三个人上座。其实也并不是阿莱德莱家人丁不旺，纳撒内尔骑士截止到目前为止也娶过十三房夫人，有个儿子一个女儿。

不过十三位夫人中有位是因为要维持紧密的几家贵族关系，一位是酒后乱性的女仆，只有两位是真爱，其中一位还过世了。最后的十三夫人听说是一位非常有古哲之风的伴侣，所以也不好抛头露面。

个儿子，两个战死，四个外封，大儿子接管政务。长子生母自然是大夫人，对父亲纳撒内尔骑士口口声声跟他说和母亲是真爱，却在母亲死后一连取了十二位夫人，而关系紧张，更因为十三夫人的关系差点决裂。所以寻常不会在阿莱德莱骑士堡里见到人影，倒是还有一个六儿子留在古堡里，听说是那位女仆生下来的。也许是自小长在贵族家，却比身边的兄弟地位总要矮上一节的原因，所以性格孤僻沉默寡言，不怎么喜欢见生人。

拉海尔可真不是有心打听人家的闲事，只不过大户人家的下人多，人多嘴杂，风言风语的自然就多。更何况阿莱德莱骑士堡，这个华丽宏大称之为一座王宫都不为过的地方。

“看来有钱人家也不见得就像说得那么快乐嘛！”其实偶尔听听这些阿莱德莱家的下人们嚼主子的舌根，小拉海尔的心里反倒能找到些平衡感，每次酸上心头想想这个总能解一解吃不到葡萄的酸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