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训审视着底下的赵信,言语之中表现出了他的不满。
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暗中杀人,宫里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多了去,皇子明里暗里竞争,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理会他们。
可是这直接用了暗杀的手段,去刺杀自己虽然没有血缘,但是却是有着关系的弟弟,那可就真的是太让他不爽了。
再怎么说,那都是亲人,亲人都下的去手,他还是人吗?
所以他找来了赵信,想看看他的态度是如何。
赵信的话,还是挺有能力的,这些年也帮了自己不少的忙。
如果他的态度足够诚恳,能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那么这一次原谅他,倒也可以。
可是没想到,他一来就撇清罪责,直言不是自己做的,这就让赵训很是失望了。
他身为一个帝皇,会是那种没有查清,就去追究别人责任的人吗?
既然叫他来了,那么必定是掌握了确凿的证据。
赵信低沉着脑袋,不敢抬头去直视赵训的目光,他的心里早已是害怕的颤抖不已,万般的手段,在赵训的面前,都只是小孩子过家家而已。
因此,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赵训的问话,万一承认的话,他直接叫人杀了自己怎么办?
“儿臣,知错。”
算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该承认的事实,还是承认吧,在这么扭扭捏捏的、婆婆妈妈的,也不是一个男子的样子。
但是,明明是他杀了人,却要整的一副只是做错了小事的样子。
“知错就好,这次的事情,我暂且饶过你,过段时间,楚国的公主将要来访,我已叫人去邀请你那弟弟回来,参加此次的宴会,顺道来谈一下他与那楚国公主的婚姻大事。”
“如果你的弟弟回来了,我希望你能够少说话,不要被他知道了真相,而导致兄弟关系不和睦。”
“没什么事情了,你回去吧。”赵训摆摆手,示意赵信退下。
“儿臣告辞。”赵信离去。
等他离去,服侍赵训的公公钟德权这才进来,恭敬的站在一旁。
“陛下,不知二皇子干了什么惹怒陛下的事情?”
他轻声问道。
赵训是很少发脾气的,而且是很看重二皇子赵信的。
但在今天,竟然大骂了赵信一顿,虽然他不在场,但是在外面可是听的一清二楚。
什么刺客,都是与三皇子相关的事情。
三皇子赵辰,他也是许久没有看见过了。
不过他对赵辰并不感冒,相反还有点厌恶,对于他那软弱无能的性格,心里表示非常的看不起。
在这个尔虞我诈的宫里,好脾气意味着遭人欺负,不是有一句俗话说的好: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他在宫里呆了这么久,早已是练就了一身的“本领”,懂得怎么迎合人,也懂得怎么去踩别人。
否则他也不可能能做到如今的位置上。
“这孽子,竟然派人去刺杀三皇子。”
“什么?”钟德权假装很是震惊的样子,其实他的心里早已明了这一切。
二皇子一直看不惯三皇子,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他叫人去刺杀赵辰,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眼中钉这种东西,是人都想除去。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赵辰都去到环城了,他还派人走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刺杀别人。
“按理说,二皇子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吧?”
“不会?人到了一个地步,什么事情都会做出来!”
“不说他了,这一次就当作他还不成熟,没有考虑后果。”
钟德权点头。
“嗯,陛下人心善,毕竟都是儿子,虎毒还不食子呢。”
“呵呵。你这形容还真的是不知道让我说什么好。但是,就算是儿子,如果做的太过分了,我是不会放过他的。”
“生而为人,应先懂得做人的道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这才是生存在这个世界上该有的本领。”
“对敌人狠,无可厚非,这是不可避免的。但是连对自己的人都狠,而且还是兄弟关系,那就是心性的问题了。”
“心性不行,想做什么都不会有成果。未来,或许还是一个暴君。”
暴君,历来都不是随随便便变成的,他是有一定的历程的,慢慢堆积而成,才成为那样子的人。
如果不能及时遏止住,那么就会不断变坏,最后跌入那无尽的深渊之中,无法自拔,连同自己的灵魂都给出卖了。
“陛下所言极是。”钟德权只能附和道。
赵训此时还在气头上,说的多了,再次惹怒了他,那就完了。
他只是一个宦官,并不像二皇子那样有身份。
他做错了事,说错了话,那后果可就大了。
“行了,说了这么多,说点其他的事情吧。那个楚国的人什么时候来?”
“似乎是两个星期后。”
“两个星期。”赵训沉吟了一会,“两个星期,说久不久,说快也不快,也算是个中等的时间段吧。我们赵国必须得拿出十分的礼数,去接待楚国的人,万不可让别人觉得我们赵国是个没有礼仪之邦。”
“陛下,放心,我们早已准备好。”钟德权说道。
“那就好。”赵训继续说道:“我和楚国的国王早已为辰儿定下来婚亲,只是只在小时候见到她,现在不知长成了何样。”
“哎,算了,能取得楚国的公主,是辰儿的福分,也就不计较什么好不好看了。”
“这么久没见辰儿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特别是受到他哥哥的刺杀,也不知道会不会每天呆在担心害怕之中。”
“但是,人总需要成长的,如果一直待在温暖的襁褓之中,是不可能成长起来的。”
“我也老了,赵国还得需要他们这些年轻的,去壮实我们赵国,去替我们这些老一辈的人继续守护赵国。”
赵训越说越感概,眼角竟然涌出了些许的泪水。
他真的有点挂念赵辰了。
赵辰从小就没了娘,一直在别人的欺负之下长大,而自己忙着国务,没时间去呵护他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