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易见高培方失落地离开了,想着自己也不能一直闷在房间里,所以就想着出去走走。
这一走,墨易就发现了很多奇怪的问题了。
这方王府大是大,可就是没什么人,墨易走了这么多地方都没有发现什么仆人、护院,这显然不符合权贵的设定啊。
带着心中疑惑,墨易找到了福伯,然后他终于知道高培方为什么那么失落了。
“殿下的母亲是一位宫女,只是偶然得陛下宠幸而怀有龙子。虽说母凭子贵,但是殿下母亲得了一个婕妤的封号后,陛下就再也没有看过他们母子了。”福伯叹息道。
这是醉酒宠幸、一次怀子的戏码?墨易心中总结道。
福伯自然不知墨易心中的古怪想法,继续说道:“殿下从小到大,因为母族无权无势,他也得不到别人的关注,甚至宫中的各位皇子也时常欺负他,而他在被欺负后总是躲起来,因为他怕母亲看到后又找宫中那些贵人理论,然后受辱而回。”
“这么说,这方王的童年挺悲惨的,被欺负了也不能说。要搁普通人家,肯定得找父母去理论。”墨易同情地说道。
闻言,福伯无奈地说道:“可不是嘛。只是生在帝王家,这是注定了的。”
可是,墨易还是有一点不明白:“在宫中就算了,可是他现在不是出宫开府了吗,为什么感觉情况一点都不改善呢?”
听了这话,福伯更是无奈地叹息道:“当年在宫中,欺负得殿下最厉害的属太子无疑。有一次,殿下忍不住找了陛下告状,然后太子被陛下责罚一顿,至此之后,太子欺负得殿下更狠了,就算殿下开府了也不消停,甚至还联合其他皇子各方面打击殿下。”
“其实,殿下刚开府那会,他也尝试过拉拢几个权贵的,可是他们被太子一吓唬,就全跑了。最后殿下就再也不干拉拢的事了,也没有组建护卫队。这也是方王府这么多年只有我和殿下两人的缘故。”
这下墨易算是了解清楚情况了,这方王不是不受宠,完全是多余的,专被人欺负的货啊。
……
告别福伯后,墨易在花园中的找到高培方,只见后者独自一个倚靠在凉亭柱子旁,显得孤寂凄然。
墨易走进花园,边走边说道:“这大雪纷飞,百花凋零的,你跑到这花园干什么?看雪?”
高培方瞟了一眼墨易,淡淡地说道:“关你什么事,要你管!”
“又被欺负了,所以躲在这?”墨易试探道。
见高培方不说话,墨易继续说道:“被人欺负了也不敢说,难怪你被人一直欺负。”
“够了。”高培方暴怒,说道,“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
被高培方这么一吼,墨易也没有生气,笑道:“你看,总是憋心里干嘛,吼出来多好。吼两声有没有好受点?”
闻言,高培方一呆,接着傲娇了一下,说道:“都说了不关你的事。”
墨易也不在意高培方的态度,自顾自地说道:“唉,你说这世界是不是很荒唐,你有父有母、有兄有弟的,却是爹不爱、兄不亲的;而我想要个亲人一起吃顿饭都没有。”
“以前母亲在的时候,我还是觉得我有个爱我的人,可是现在有亲人还不如没有……”高培方自嘲说道。
“原来你母亲已经……”墨易欲言又止地说道。
高培方说道:“以前,我想着拉拢一下权贵,在朝中培植点势力,这样父皇会多看我几眼,那母亲也受到关注。可是没等我努力,母亲就因思念成疾去世了。”
“原来他拉拢权贵是为了这个……”墨易心中暗叹道,“是个好孩子,可惜没遇上个好父亲。”
说完,高培方有些奇怪自己为什么今天会跟这人说这么多,这些心里话可是连福伯都没说过。
他心想,可能是自己孤独太久了,好不容易遇到过同样年纪的,所以忍不住倾诉吧……
高培方怕自己会继续倾诉下去,于是转移话题道:“你怎么还不走?”
墨易瞬间装作病重的样子,说道:“你打得我太伤了,我得在这休养一阵子。”
高培方也不傻,自然看出墨易是在装样子了,而且大夫都说了,后者是长期受冻挨饿以致身体虚弱而晕倒的。不过,他也不说破。
于是,高培方说道:“你想留就留吧,别给我添乱就行。”
……
墨易之所以想留在方王府,是因为他去哪里都一样的,还不如既来之则安之;另外,他挺同情高培方的,就冲后者把他带回方王府这事,他就得帮帮他。
最后一个原因,是因为国公欧阳家。他放不下,想着依靠一个权贵,与欧阳家对抗试试……
……
皇宫中,御书房。
大齐皇帝高炽锋正在批阅奏章,处理国事。
此时,高炽锋拿着一份奏折,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似是为什么国事而忧烦。
突然,高炽锋放下奏折,问了一下旁边侍奉的太监魏公公,说道:“太子最近在干什么?”
见皇帝问话,魏公公即应道:“太子殿下这几日召开了一个诗会,宴请了诸多世家子弟和朝中百官的公子。”
“诗会?”高炽锋冷冷说道,“如今北方前线战事军响吃紧,国库已经快要拔不出银两来了,他倒好,不思为国分忧,只会拉帮结派。”
顿了一下,高炽锋又问:“三皇子、五皇子、六皇子最近又在干什么?”
魏公公继续汇报道:“三皇子最近也搞了个诗会,邀请的是京都文人举子。五皇子在王府中与王妃吟诗作词,七皇子经常邀请各位将军公子出府赏雪。”
听完,高炽锋深深叹息道:“朕的儿子,没一个能为朕分忧的,只知风花雪月,结党营私。”
闻言,魏公公低着头,眼看鼻,鼻看心,充当着一个聋子的角色。
其实,除了高炽锋提到的那几位皇子,出宫开府了的还有十皇子高培方,只不过高炽锋忘了,而魏公公也选择性地忘了,没有向高炽锋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