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屁不通?!
这,竟然有人敢说欧阳公子的诗狗屁不通?
这话就是几位大儒听到了也是一阵皱眉。
欧阳公子的诗虽然的确还欠几分火候,但是在他这个年纪,也算得上是不错的诗了。
而墨易,之所以这样说,乃是因为欧阳公子乃是欧阳文,一个令他十分讨厌的人。
虽然说墨易已经逐渐放下了那桩心事,但是如今遇见欧阳文,他不找个场子,心里不痛快。
事实上,欧阳文在听到墨易的话后,心里着实不痛快了起来,面色阴沉得都能滴出水来了。毕竟,墨易还是第一个如此贬低他的人。
高培方是知道墨易与欧阳文间有夺妻之恨的,当然,可能欧阳文是不知道的。
墨易的做法,高培方是理解的,只是现在的场面……不好收啊……
见两人针锋相对的样子,高培方怕墨易待会下不了台,于是扯了扯后者的袖子,低声说道:“墨易,见好就收,闹大了不好收场呀。”
高培方虽然是皇子,身份尊贵,但是在文人的圈子里,他可没什么话语权,所以就算他表明身份,这些文人也不一定会给他面子,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我自有分数。”墨易说道。
虽然墨易这般说,但是高培方还是不怎么放心,生怕前者冲动之下干了什么惹人攻讦的事。
于是,高培方面露一副职业性的假笑,说道:“欧阳公子,我这朋友喝多了,酒后胡言而已,你不要当真。”
“你算什么东西,这里轮到你说话了吗?”欧阳文怒叱道。
很明显,欧阳文是被气上头了。但凡他有点理智,都不应该对一个无关之人这样说话,即使这人与辱骂他的人是同伴,因为这会让他一向保持的温文尔雅的形象崩塌。
况且,来到这里的人,都是权贵子弟,其势力就算比不上欧阳家,那也不是说得罪了也没关系的,这不是为人处世之道。
原本,高培方还不知道怎么让墨易下台呢,现在欧阳文这么一骂,他立刻找到借口了。
高培方佯怒道:“放肆,竟敢辱骂皇室?!”
欧阳群虽然是齐皇身边的大红人,但是辱骂皇室的罪名也够欧阳文喝一壶的。
欧阳文被高培方喝得一愣一愣的,反应过来后,说道:“我什么时候辱骂皇室了?你不要血口喷人。”
高培方拿出身份玉牌在众人面前展示,说道:“本王乃十皇子,你刚才辱骂本王的话,就是在辱骂皇室。”
十皇子,方王?
众人讶然,接而目光看向了欧阳文,想知道后者会如何应对这个场面。
而刚才咄咄逼人的男子,在高培方表明了身份后,心中想着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脚步也随之往后退,在众人关注欧阳文的时候,悄悄地离开了此地。
欧阳文看了看高培方拿出的玉牌,不似做假的。而且,料想此时此地也不会有人冒充皇室子弟。
这么一想,欧阳文感觉自己干了一件蠢事,现在还不知道怎么下台……
幸好,这边的动静越闹越烈,本以为是小辈争吵的几位大儒走了过来,其中一位赫然是郭青刚。
“方王殿下,你怎么会坐在这里?”郭青刚打招呼道。
怎么说,两人在扬郡也是合作过了,如今见面怎么也要打个招呼的。
只是,郭青刚想不到高培方会坐在尾席,毕竟以后者的身份,应该居于靠前的席位才对。
郭青刚这一问,既是问出了心中所惑,也是缓解了当场的紧张气氛,解了欧阳文的围。
听到郭青刚的话后,高培方侃侃说道:“本王诗词造诣不高,哪能厚着脸皮坐前面呀。”
说着,高培方向着走过来的几位哥哥看去,意思不明而喻。
他的几位哥哥刚才就是坐在了前席,他这话分明是指桑骂槐。
刚来到,几位皇子就听到了高培方指桑骂槐的话,脸色不由一黑。
太子殿下说道:“怎么,十皇弟在借皇子的身份欺压欧阳公子?”
高培方心里明白着呢,他这太子皇兄说这话,无非是想为欧阳文解围,博取欧阳文的好感,借以拉拢欧阳家;第二个原因是,纯粹恶心他。
高培方不再像以前了,遇见太子都是退避三尺。只见他说道:“太子殿下以为臣弟会跟你一样么?”
说着,高培方看向四周,高声说道:“刚才各位都听到了,这位欧阳公子辱骂本王的话了吧。本王可没冤枉他啊。”
闻言,欧阳文背冒冷汗,几位大儒面面相觑,除太子殿下外的几位皇子沉默不语,坐看好戏。
太子殿下试图为欧阳文开脱,说道:“孤看欧阳公子也是无心之失,他也不知道皇弟身份,正所为不知者不罪,欧阳公子认个错,此事就算过去了。怎么样,几位先生?”
说到最后,太子殿下不是征求高培方的意见,而是看向了几位大儒。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几位大儒不得不出面了。
只见,国学监祭酒孔明达斥道:“欧阳文,还不快向方王殿下陪罪?”
闻言,欧阳文知道这是借坡下驴的机会,于是躬身说道:“殿下,是在下口不择言,请殿下恕罪。”
岂料,高培方视而不见,不见有任何动作,就这样让欧阳文杵在那尴尬着。
这时,太子殿下适时地开口,并扶起欧阳文,说道:“好了,此事到此为止。”
起身后,欧阳文向太子殿下投去了感激的目光,让后者心中一阵欣悦。
孤做那么多,不就是为了让欧阳文感激孤吗?太子殿下心里想道。
其他几位皇子见太子殿下又是收得人心,心里暗自着急,只有高培方眼带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经历过这事,欧阳文是不会再与墨易辩驳的了,正要离场,退出参加诗会时,太子殿下说话了。
太子殿下直视墨易,说道:“这位兄台,你刚才说得欧阳公子的“明月诗”一文不值。这么说,你心中有旷世佳作了?”
高培方正待为墨易开解,后者却叫了一声,说道:“笔墨纸砚伺候……”
闻声,一边旁观的伺者立马拿来了笔墨纸砚,并迅速清开桌上的酒食,铺好了纸张。
“公子请。”伺者恭声说道。
墨易缓缓拿起了笔,正要下笔,忽然又看向欧阳文,说道:“就你那样的水平,也敢丢人现眼,现在我就让你开开眼界,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诗词。”
说完,墨易迅速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