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离去后,墨易刚要回到营帐里去,忽然发现对面的营帐外走过来一人杨雪愁。
“你怎么做到的?”杨雪愁问道。
墨易一时没反应过来,说道:“做到什么?”
“苏统帅刚刚说的事。”杨雪愁提醒道。
“你说这个啊。”
墨易倏然变得神神秘秘的样子,对杨雪愁招手说道:“过来,我告诉你。”
杨雪愁不疑有它,犹豫了一下,她还是将脑袋靠了过去。
“天机不可泄露!”
墨易低言说了一句,接着脚底抹油,马上溜回了营帐。
然而,他完全是忘了他身在军营当中,营帐是阻挡不了任何人的闯入的。
所以,当杨雪愁拨开帐帘走进来的时候,墨易终于意识到自己真是一个作死小能手。
看着摩拳擦掌,捋着衣袖的杨雪愁,墨易识相地认起了怂。
墨易嘴间露出八颗牙齿,赫赫一个职业化笑容,赔笑道:“嘿嘿,我就是向你开个玩笑,你别当真!”
“原来是玩笑啊。”杨雪愁阴阳怪气地说道,“放心,我不会介意的。”
不会介意?
我看你是介意得很!
观杨雪愁的言行举止,墨易就知道前者是在说着反话了。
于是,他连连开口说道:“真的,我知错了,真的!”
“说,到底怎么回事?”杨雪愁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说,我说。”墨易弱弱地说道,“你能不能把你那砂锅大的拳头先收起来?”
对上杨雪愁这种武林高手,墨易心里怂得很,毕竟他可不觉得自己能比得上赵绍兴抗揍。
墨易站直身,说道:“因为粪汁是有……毒的,他们都中了毒,并且这毒以他们的医疗水平是治不了的。”
墨易不知道怎么跟杨雪愁解释细菌病这东西,毕竟他造不出显微镜这东西,也无法证明他们的存在,只得用“毒”这个词来说了。
“有毒?”杨雪愁皱眉道,“人的粪便虽然肮脏无比,但是怎么会有毒?”
“再说了,狗不是也舔这东西吗,怎么不见狗会有事?”
显然,杨雪愁对于这个答案很不满意,又或者觉得墨易纯粹是在忽悠她。
墨易觉得跟杨雪愁是说不通这话题的了,毕竟两人的见识相差太大了。
但若是不解释清楚的话,墨易又怕杨雪愁继续纠缠下去。
“这你就不懂了吧。”
墨易又一次开始了他的忽悠模式,说道:“你想想蝎子,蜈蚣都是有毒的,为什么他们却不会死?你想过这个问题吗?”
闻言,杨雪愁明显一愣,继而陷入沉思。
见此,墨易伸手抹了抹额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暗道总算逃过一劫。
然而,杨雪愁也不傻,思考了一会儿后,目光紧紧盯着墨易,说道:“我怎么感觉你是在诓我?”
“怎么会!”墨易连忙矢口否认,说道。
“你自己细细想想,这两种情况之间的原理是不是一样的?”墨易继续忽悠道。
又是想了一会,杨雪愁自知自己确实想不透其中关节后,她也就不再勉强了,只得作罢!
忽而,杨雪愁似想到了什么,又问道:“既然你都知道武军一定会在这里裁跟头,那你当初为什么还要装神弄鬼的,说是请了什么瘟仙?”
“保持点神秘感嘛。”墨易说道,“况且,军中耳多口杂,万一我说了真正原因,那武军也会有可能知道了,那计划的效果就差了很多了。”
经过一番解释,杨雪愁总算满意了,而后才放过了墨易。
见杨雪愁似打消了要施暴的举动,墨易这才说道:“对了,今天似乎是那武林大会召开的日子,要不我们一起去参观参观?”
“如今武军在城外虎视眈眈,你还有心去玩耍?”杨雪愁问道。
墨易摇头,劝道:“这可不是去玩,你不是要找功法吗,不了解多些江湖门派和名人,你怎么找得到合适的功法?”
“况且,我们也不全是去玩的,还是有任务的。”
“你想干什么?”杨雪愁追问道。
墨易缓缓说道:“敞开点说吧,就算援军到了,那守城也是吃力的,更甭说是收复失去的城池了。”
杨雪愁不解,说道:“你不是有计划让武军停止攻城了吗,就是眼下这些人也够了呀,怎么会加上援军也是守城吃力?”
“武军又不是傻子,中了一次招,又怎么会中第二次?”墨易解释说道。
“至于收复失地,你也看到了,齐军这种战力,再来五十万又如何,那也不过是守住城而已。”
“所以,我们必须借江湖武师势力的力量,以此重挫武军,逼他们后撤。”
杨雪愁沉吟道:“我大概明白你的做法了。可是,如何才能让江湖中人为我们卖命呢,他们很多都是不服朝廷官府管教的。”
墨易缓缓说道:“第一,我们不是要让他们卖命,而是倡导他们守卫自己土生土长的地方。”
“第二,江湖中人最重名利,只要是有利于名声传扬的,他们一定会去做,这也是我们能利用的一点。”
“我的想法是,让他们在江湖中的名利争斗,转变为一致向外的对敌。”
“至于具体怎么做,那你到时候就知道了,但是需要你的帮助。”
听完,杨雪愁爽快地应道:“行,没问题。”
“既然没问题,那我们现在去武林大会现场吧。”墨易领先一步走出营帐说道。
……
再说回武军方向,一名同是被粪汁烫伤的武军军卒,此时的他显得十分疑惑。
他见着一位位伤势恶化的弟兄被分去其他营帐,他心中也在疑惑为什么自己会没事。
仔细回想对比一遍,他发现自己与其他弟兄的区别,就是他在攻城回来后仔细清洗了一番伤口,而后又用艾草雄黄烟熏了好一会儿。
他记得很清楚,当其时同营帐的弟兄还说他搞得帐内乌烟瘴气呢。
其实,他也不懂得这样做有什么意义,但是他家乡那个地方的人都是这样来处理伤口的,他也是从母亲那学到的,不由得将这习惯带到了军中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