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万坤揪着武秀琪离开。
到了江柳看不见的地方,他往武秀琪后脑拍了几巴掌。
武秀琪被打的有点懵:“姐夫,你干嘛?”
“操你姐!”乔万坤骂道:“因为你,下雪天都督还要往京兆府跑一趟,该不该打。”
武秀琪捂着后脑勺,不服气的撇嘴:“我姐挨你操的次数可不少,回晚路过你俩屋外,我还听见她哎呦哎呦的乱叫唤。”
“你个小王八蛋!”乔万坤被他说的又好气又好笑,扬起巴掌作势要打。
武秀琪赶紧避开:“姐夫,我可是你亲小舅子!”
“小王八羔子!”乔万坤笑了:“赶紧跟我回去,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回头去叩谢都督。”
“好嘞!”武秀琪爽快的答应。
乔万坤问他:“那个青楼女子,打算什么时候扔掉?”
“我与崔娘情比石坚,一定会给他赎身。”武秀琪肯定的说道:“这件事,姐夫就别再管了。”
“青楼女子,一双玉臂万人枕,半点朱唇千人尝,有什么好?”乔万坤皱眉。
“那又怎样?”武秀琪半点也不含糊的回道:“人生须得意,金樽对明月。尽欢趁华年,头一点绿。”
“什么乱七八糟的。”乔万坤无奈摇头:“半点也不工整。”
“姐夫也懂工整?”武秀琪瞪圆了眼珠子,满脸诧异:“我以为随便念几句,就能把你忽悠的抚掌叫好,所以没求工整。”
才从监牢出来,穿着单衣,冻的浑身直哆嗦,武秀琪居然还有闲情说笑。
乔万坤拿他真是半点法子也没有。
岳丈一家,曾经也是官宦之家。
后来没落,留下姐弟二人。
姐姐被他娶了,弟弟科考,则是屡试不中。
偏偏武秀琪又是个心大的。
每次科考不中,他都哈哈一笑,该干嘛又干嘛去了。
要不是这次捅出这么大的漏子,乔万坤也不相信,他的内弟还是个会惹事的主!
乔万坤领着武秀琪回家。
刚进家门,已经得到消息的乔夫人跑着迎了出来。
“姐,我回来了。”蓬头垢面的武秀琪咧嘴一笑。
乔夫人扬起巴掌,狠狠往他脸抽了一个响亮的耳光。
武秀琪低下头,像个犯错的孩子,也不敢申辩。
抽了他一巴掌,乔夫人眼泪却唰的落了下来:“你个死孩子,把姐和你姐夫吓死了!”
她泪痕满脸,又捶了武秀琪胸口几下:“这么大的人,怎么不让姐省心?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要我怎么面对死去的父母?”
挨了几下结实的,脸也被打的火辣辣的疼,武秀琪却还是笑着说:“我这不是活着回来了?姐,别哭。哭的难看,姐夫就不喜欢了。”
“还有脸说。”乔万坤狠狠瞪他一眼:“要不是江都督出手,你这条小命早就交代了。”
“走!乔万坤皱起眉头:“回屋说,站在外面哭哭啼啼,像个什么样子!”
乔夫人挽着武秀琪,跟在乔万坤身后回了屋。
进屋后,乔万坤把江柳出手救人的整个过程说了。
乔夫人对武秀琪说道:“弟,你都听见了,江都督对咱们有救命之恩,以后就算死,也得报答人家。这是咱们武家的家风,也是做人的本分。”
武秀琪低下头,对乔夫人说道:“姐夫、姐姐放心,我不是个忘本的人。这回怎么活着出来,我明白的很。江都督对我有恩,这辈子我一定会报答。”
乔夫人牵着他的手,姐弟俩向乔万坤跪了下去。
乔万坤吃了一惊,赶紧去扶:“夫人这是做什么?”
“要不是夫君,贱妾家的傻弟弟已经丢了性命,请夫君受我姐弟一拜。”乔夫人拉着武秀琪,向乔万坤行了个跪拜礼。
“夫人可别跪我。”乔万坤说道:“要跪,就跪江都督。不仅你俩要跪,就连我也一同前去跪谢。”
江柳救下武秀琪,华明珏把常威臣和涉案的差役带回青衣卫东营。
太尉王安永得到消息,揪着他那惹事的儿子,冒雪等在宫门外。
雪越下越大,已经不再是冰晶颗粒,而是一片片雪花。
马车停在路旁,王安永神色不安的来回走着。
他那惹事的儿子王青龄却根本没把江柳当回事。
“父亲身为太尉,怎么提起个江柳,吓成这个样子?”王安永来回不停的走,像是只热锅的蚂蚁,王青龄不解的问他。
王安永朝王青龄招招手:“你过来。”
招手的时候,他脸露出笑容。
没觉得会怎样,王青龄走到他跟前。
论起巴掌狠狠往王青龄脸抽了几个耳光,王安永骂道:“你个逆子!整天不学好,倒学会欺负人。不过是个青楼的粉头,人家喜欢,给他就是!你是我的儿子,还能缺女人?为了个粉头,竟要闹出人命!你可知那江柳是什么人物?招惹到他,你有一百条命,也不够填进去。”
脸被抽的生疼,王青龄捂着脸颊,惶恐的回道:“区区大内侍卫都督,不过是个三品官。父亲是当朝一品,难道还能怕他?”
“当朝一品算个屁!”王安永骂道:“我这个太尉,要什么没什么。人家不仅是皇身边的红人,还能调得动青衣卫、南北二堂和六扇门。我都不敢惹他,你算个什么东西?”
身为当朝太尉的父亲怂了,王青龄当然不敢再不把江柳看在眼里。
捂着火辣辣疼的脸颊,王青龄低着头没敢吭声。
王安永喝道:“还不跪下!在这里等着江都督?”
下着大雪,地面虽还没有积雪,却是冰冷的很。
王青龄苦着脸问:“父亲真的要我跪?”
“跪下!”王安永眼睛一瞪,狠狠喝了一声。
王青龄“噗嗵”一声跪了下去,低着头,甚至动都不敢动一下。
江柳有什么本事,那还【】两说。
虽是纨绔,对父亲的惧怕,却是深入骨髓的。
王青龄跪着,王安永站在他身边,神色慌乱的望着路的尽头,等待着江柳。
没有查看系统,江柳根本不知道王安永在等着他。
返回皇宫的路,他还在寻思,怎么整治太尉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