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夭夭木呆呆的看着赖黛,然后伸手在自己脸上狠狠掐了一把!
“哎哟,好疼。”
脸颊上传来的疼痛感,告诉白夭夭,她这确实是在做梦。
“可是,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就记得跟着明晰躺下,然后后来发生什么了?”
赖黛宠溺的拍拍白夭夭的脸,微笑着说,“抬手”。
也不先回答白夭夭的问题,只是就着她站着的这个姿势,刚好就帮她把衣服换了。
又推白夭夭去刷牙洗脸,然后给白夭夭收拾好了发型,牵着她的手到餐厅,那里已经给她准备好了一大桌子量大味美还都是她爱吃的早餐。
“赖黛,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啊?”
这整个过程中,白夭夭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这句话,可赖黛就是一直微笑的说“一会儿一会儿”。
现在坐在餐桌边,赖黛总算是换了一句话,她说:“吃完告诉你。”
白夭夭无法,只能老老实实坐下吃饭。
结果吧,一吃就停不下来,越吃越觉得肚里空空、腹中饥饿,愣是一个人解决完了一大桌子所有的菜,这才心满意足的拍拍肚皮,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太好吃了。”
“吃饱了哈,还要不要来点什么?”
赖黛贴心的递了个餐巾给白夭夭,见她吃得太饱瘫在椅子上伸个手有气无力的来接,也就自己上手把她嘴角剩余的食物残渣擦了个干净。
甚至还贴心的补了个唇膏口红,实在是再没有比她更贴心的管家助理了。
“赖黛啊,你这么好,要是谁能娶了你,简直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啊。”
“才银河系啊,那我也太差了吧。”
赖黛故作不满意的嘟嘴看着白夭夭,白夭夭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哈哈大笑。
“哈哈哈,赖黛你也太可爱了,我们银河系也很大的好不啦。”
赖黛抱着笑倒在她怀里的白夭夭也哈哈的笑着,她作为知道内情的几人之一,自然是知道白夭夭是从几千年前的蓝星一觉睡到现在的。
白夭夭说的拯救了银河系,也就和她们现在说拯救了整个星际一样的。
“好啦,好啦,走吧,真的得赶紧出发去验证身份了,再不去可就迟到了。”
笑了一会儿,还是赖黛最先克制住自己,拉着白夭夭就出了门。
“哎呀,赖黛我们为什么咬去验证身份啊,还有那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一边走着,白夭夭还是忍不住再次问出了这个问题。
坐在代步飞车里,这次赖黛没有再跟她说什么一会儿,而是正色开始给她讲述她失去意识之后,实验室里发生的事情。
“夭夭,你一定要坚强。”
白夭夭心里咯噔一下,这句话就好像是医院手术室外医生对家属说的“我们已经尽全力”了,代表着病人根本就救不回来,接下来要说的都是坏消息。
“赖黛,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是”
白夭夭突然不知道该猜是谁出了问题,从她醒过来到现在,司中、裴修远、别多、锤子、米娜、明晰、十四每个应该出现的人,全都没有出现。
而且赖黛也一直在故意宠她、哄她、拖着她,她不是傻子,这么明显的异常不是没有看出来,只是她也有点不敢揭穿而已。
拖着拖着,她本来都差点相信,真的没什么坏事发生了。
只是她没想到现在赖黛居然这么直接,一句话就把雷甩了出来,一点委婉都没有。
“夭夭,锤子和十四都出事了。”
白夭夭不知道怎么的,听到是这两个名字,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如果是他们两的话,至少说明结果不是太差。
“哎呀,你看你说得那么严重,吓得我心都传到嗓子眼儿了。锤子和十四就算出事儿,也没什么嘛。你看锤子是光脑嘛,程序修复就可以了十四是我的精血点化,我再点一次就行了嘛。不信你看,我点给你看哎呀,失手,我再试一次啊哎呀,又失误了,我再来”
“好了,夭夭,你别试了。”
赖黛紧紧握住白夭夭的手腕,阻止了她再一次割自己手指。
白夭夭眼睛已经红了,她已经看不清楚自己的手指,却还是固执的憋着不让眼泪真的流下来。
“赖黛,真的只是我的失误,你不要拦着我,相信我,再试一次我一定就能把十四给变出来的。”
“啊,对了,你说我是不是傻,我都没有剪小纸片人,十四连身体都没有,怎么可能点出来呢。”
“赖黛,有碎花花纸吗,我答应从实验室出来之后给十四剪一个碎花花身体的。”
白夭夭慌张的在眼前的飞车自带小桌子上胡乱的翻找,本就被泪水糊了的视野,更加模糊,根本就连桌上有什么都没看清楚,只是发泄心中情绪的胡乱扒拉而已。
“好了,夭夭,想哭就哭吧。”
“没有,赖黛我没有想哭,你放开我,我还要给十四找碎花花纸呢。对了,锤子肯定现在被送回去维修去了吧,他爱吃甜的东西,我们给他提前多准备一点吧,等他回来就可以吃。他什么时候能回来啊,赖黛?”
白夭夭本来就比赖黛矮很多,现在又带着乞求的可怜巴巴,整个人背驼着,显得那么的可怜。
赖黛看得心里发酸,自己也忍不住红了眼圈,强制把白夭夭按回椅子上坐下,又给她把安全带系好。
深呼吸一口气,压抑下自己的情绪,这才蹲在白夭夭身边,仰头看向白夭夭。
“夭夭,锤子不知道能不能回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十四,将军说,他的灵识消散,彻底回不来了。你想哭,就哭出来吧。”
赖黛说一句,白夭夭的拳头就握紧一分,等赖黛说完,白夭夭已经把自己手掌心里掐出来一个深深的指甲印。
有血珠从指甲印里缓缓渗出,伴随着浅浅的疼痛。
白夭夭却根本就感受不到,因为心太痛了,痛得好像要裂开一样。
头也好痛,纷纷杂杂的记忆,那些因为太过痛苦暂时被遗忘封闭的记忆,因为痛苦,终于又再次被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