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丸和丙火一直等到了丑时,才见绚丽的霓虹华彩升起,他们朝着霓虹华彩的方向飞去,只见下方一群手持武器的兵卒,正犹疑间,猛见武扬在下面对他们招手。
他们落了地,跟着武扬走进了一处低洼洞穴,守洞口的士兵见了武扬,赶上前来,“统领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内!”
武扬也不言语,挥起拳头,将他们打倒在地。
“你太残暴了!”丙火忍不住揶揄。
“收敛多了,”武扬道,“我只是把他们打昏了,又没打死!”
说着话,就看见前面一扇黑色大门,丙火抽出大化流行剑,猛地一砍,大门碎成两半。
门碎了,就看见一个粗大的水泥台柱子,柱子上横七竖八地用粗链子锁了三个人,正是凤凰神君,他的夫人白鸽,还有他们的儿子来仪。
“素丸,你怎么会来?!”来仪眼神放光。
“畜生,你来做什么?!”凤凰神君见了武扬,怒喝道。
“闭嘴!”武扬吼道,“等出了这里,要打要骂随你!”
丙火早就掣剑在手,飞了起来,砍向锁链。
剑和链索撞出点点火花,但是,锁链纹丝未断。
“这是原古黑铁玄石所铸,”凤凰神君道,“得用大化流行剑和六位时成剑双剑合璧才打得开!”
“六位时成剑在哪里?!”丙火和武扬齐声问道。
“当年天帝将这剑送给我当作不死鸟的赔偿,我收在宫殿的百宝柜中,”凤凰神君道。
“百宝柜在哪里,长何样?!”丙火转身就要出去寻。
“柜子被逆贼伯雄抢走了,我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凤凰神君哭道。
“说了一大通废话!”丙火道,“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断开链子?”
“别无他法!”凤凰神君道。
“剑!”突然众人身后一阵阴风,回头看时,却是秃鹫。
武扬一把接过飞来的剑,一看,正是六位时成剑。
丙火和武扬合力砍断锁链,将凤凰神君三人救了下来,就听见外面混战的声音。
“一会儿出去,我来殿后压阵,你带我哥一家先走,”武扬走在前面,回头叮嘱道。
丙火点头应许。
刚一出谷,武扬和秃鹫便冲上前去厮杀,丙火摇身一变,变出真身不死鸟,叛乱的士兵吓得齐刷刷往后退,凤凰神君一家三口变了真身,向着天庭飞去。
伯雄的士兵紧追不舍,有天空追的,有地下射箭的,丙火凭借着体型大的优势,赶走追兵,扇退如雨箭矢,无奈追兵甚多,赶走了东边的,西边追来,赶走的北边的,南边又涌了过来,丙火四面受敌,应对乏力。
好在强撑着,眼看凤凰一家接近了天庭,这时候,武扬和秃鹫也赶了过来,三人合力,共战群小。
素丸带着凤凰神君一家平安地进了天庭,丙火道:“不要纠缠了,快点走!”
说罢,他先朝着天庭飞去,武扬和秃鹫紧随其后。
突然,一声尖利的哨声,丙火一回头,只见一只巨椽箭冲着武扬飞去,他离得远,束手无策,忽见秃鹫展翅推开了武扬,巨椽箭横贯秃鹫身体,武扬扑过去抱住秃鹫一起下落。
丙火忙飞过去,接住二人,奋翅飞到天庭入口,贼禽不敢追来,已经退却,他放下秃鹫和武扬。
“你这又是何必呢?”武扬握着秃鹫的手,含泪道。
“你终于低首,看了我一回,”秃鹫嘴角流着血,脸上是欣慰的笑,说完,一溜儿黑烟,形消神散。
“低首,”武扬喃喃低语,眷恋地看着秃鹫躺过的地方。
丙火不知该如何安慰她,静静地立在她的身边。
“我没事,”不知道过了多久,武扬抹了抹眼睛,抬起头,潇洒道,“你进去吧,不用管我!”
“你不进去?”丙火诧异地问道。
“我?”她望向天庭,眼神里有眷念,依恋,也含着寂寞,决绝。
“天庭禁止我涉足,”她举起手臂,手臂上有个蓝色的月状图形。
“天庭屏绝符?”丙火吃了一惊,这是上古邪术,“谁给你施的?”
“往事不想再提,”武扬道,“你进去吧。”
“你不进来能去哪里,”丙火道,“伯雄的士兵说不定就在不远处等着。”
武扬苦笑道,“原来天大地大,我竟无容身之处!”
“进来吧,”丙火庆幸自己偷读了很多的书,包括这邪术,“我会向父王求情,减你谋逆之罪!”
说罢,他施了法术,将符解除了。
武扬看了看自己光洁的手臂,又看了看天庭,终于向前迈出一步:
她要进天庭!
她要讨公道!
她要要回属于自己的最珍贵的那个人!
哪怕,前面,是断头台,
她义无反顾!
“带我去找太微!”武扬对丙火道。
“你一来就找我父王?!”丙火吃惊道,“要我先去父王那里求过情,你再去,不好吗?”
“父王?!”武扬嘴角一动,“太微做了天帝?你是太微之子?!”
“是!”丙火很不解,武扬原本就知道自己是天帝之子,为何这般惊讶?
“你今年多大?!”武扬问道。
“快要五千岁了!”丙火伸了五个手指道。
“你可曾有兄长?”武扬又问。
“不曾!”丙火道,“只有一个妹妹,跟我同胞所出。”
武扬冷冷一笑,再看丙火的眼神就有些阴鸷了。
“那,你又用邪恶的眼神看我了!”丙火吓得躲开了。
“父王,母后,”丙火跳进后花园的时候,天帝,天后早已经接到通报,在等候他了。
“你可算回来了!”天后拉起行礼的丙火,左看看,右看看,少不了一番心疼,“征战结束,不快些回来,跑去鸟族搅什么浑水?!”
天帝听了,冷笑道,“妇人之见!你回去换了衣服,陪我们饮酒,功过奖赏,明朝上朝再说!”
“啊,父王,有人要见你!”丙火回头看看,武扬没有跟过来,忙跑到宫门外,见她躲在门后,双手握了拳,眼睛紧闭着,丙火问道,“你还不进来?!”
武扬深吸一口气,闭着眼睛,踏进宫门,大声道:“太微,你我过去恩怨一笔勾销,我现在只想知道,我儿子在哪里?!”
她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天后和丙火望向天帝,天帝指着武扬,脸色突变,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倒是武扬,终于说出了来的意图,松了口气,睁开眼,走上前来。
她扫视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然后怒视丙火:“太微何在?!”
“大胆刁妇,”天后先平静下来,“竟敢直呼天帝名讳,你可知罪?!”
丙火悄悄指了指天帝,小声道,“那就是我父王,天帝太微!”
武扬盯了天帝,上下打量,摇着头道:“这不是太微!”
天帝忍无可忍,一拍案桌,问道,“你究竟是何人?在此胡闹?!”
“胡闹?”武扬缓缓跪下,失魂落魄一般,“可不是,我这一辈子都在胡闹,闹剧一场,羞煞旁人。”
“丙火,你带了个什么人回来?”天后问道。
武扬不待丙火回答,凄然一笑,“想听故事吗?”
其他人还未曾开口,武扬就开始了她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