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神带走了丙火,元夷望向天后,“你怎么解释?”
“与我何干?”天后冷笑道,“我一向视太微的两个野种如眼中钉肉中刺,巴不得他们早死才好!”
“海神不是听命于你吗?”元夷阴鸷地盯了天后,“你不是将海神宫交由他掌管吗?他今日公然闯进天庭,救走要犯,是打你的脸呢,还是打我的脸?!”
“我海神宫的人,我来处理,”天后感觉到了元夷对她的提防,可是她高傲得很,根本没把元夷放在眼里,“三日后,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交代?你眼睁睁看着海神把人带走都不出手阻拦,还假惺惺说什么交代!”鹰扬转到天后面前,冷冷笑道,“你根本就是包庇海神宫,纵容他们诛神杀仙!”
“祸从口出,”天后凌厉的眼神射向鹰扬,“小心你的言辞,我知道你垂涎我天后之位,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你不配!你若还是贼心不死,想诬陷栽赃于我的话,我就奉陪到底!”
“你不用耍狠,”极寒仙人跳了出来,指着天后道,“我们去海神宫调查过了,那海神有困索,宫中还有残存的仙人髓,你们根本就是沆瀣一气,暗中残害上神天仙!”
听了他的话,天后迷了眼,盯着元夷道,“怎么,你找人调查我?!”
元夷避开了她犀利的眼神,大声道,“若是你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做你的天后,我何必找人查你!是你逾越本分,做得太过分,太显眼!”
“那又怎样?”天后见元夷承认着,狞笑道,“天神上仙害得我栖身寒潭那么久,我心有不甘,杀几个仙人泻泻愤,又怎样?!我是天后,生杀大权在我!你奈我何?!”
元夷没想到她毫不隐瞒,又惊又怒,“这么说,失踪的诸多仙人,都是遭你毒手?!”
天后笑道,“我一人一族能力太有限,不妨实话告诉你们,我把困索给了各族各派,诛仙法也顺便教给了他们!这各族各界之中,仇仙恨神的应该不少吧,更何况他们还得知食用了仙人髓可以法力大增,你猜,他们会不会因为贪心而诱捕神仙呢?”
“你实在太阴险了!”元夷气得嘴角抖动了起来。
“你错了,阴险之人哪会将自己的所作所为和盘托出,”天后笑得越发得意了,“我这叫坦诚不隐,因为我有仇必报!”
“推她上诛仙台!”周围聚拢起来的神仙们早就对飞扬跋扈的天后不满,此刻见她气焰嚣张到如此地步,怒不可遏,纷纷嚷道,“上诛仙台!”
元夷心中大喜,他盘算着,正好顺应群情,乘机除掉这个近乎癫狂疯魔的女人。
天后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走到他身侧,附耳悄言。
听罢,他脸色突变,浑身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良久,方长叹一声,道,“你走吧!”
天后嫣然一笑,施施然就要离开!
极寒仙人和鹰扬拦住她,看向元夷。
“放天后走,”元夷呵斥道,“不得对天后无礼!”
极寒仙人和鹰扬无奈,只得放行。
群仙怨气难平,追着天后,可是无一人敢上前相拦,尾随着她,直到她进了上清宫,才各散去。
留在原地的元夷,被极寒仙人和鹰扬夹在中间。
两人急切问道,“她摆明了跟天庭过不去,为什么放过她?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呀!”
元夷摇摇头,“时机尚不成熟,再耐心等待一阵子吧!”
“为什么,”两人对于元夷的敷衍极为不满,“是不是她要挟你?”
元夷没有回答。
沉默了片刻,极寒仙人道,“海神现在应该回了海神宫,不如您让我带天兵前往捉拿他,顺便将那眼中钉除了!”
鹰扬一旁撺掇道,“这倒是个好主意,天后之所以如此嚣张,不就是仰仗着海神宫吗,若是把海神抓来,消减海神宫中人口,看她还有什么资本嚣张!”
“是啊,天帝,”极寒仙人道,“出兵贵速,我现在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而且天后现在一定也想不到我们出兵,她来不及干预,我更能放开手脚,为死去的同胞报仇,也为您挣回颜面!”
元夷忖度片刻,觉得言之有理,道,“速去点兵点将,去深海宫捉拿海神和丙火,若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是!”极寒仙人得了圣御,信心十足,自取领兵。
昆月站在一旁,静静瞧着,也不言语。
元夷见极寒仙人离开,才将头转向昆月,冷笑道,“你跟丙火演双簧来整我?”
昆月虽然知道元夷不会顾惜自己的生命,但真的看到这种情形下他那冷漠的嘴脸,内心还是很不舒服,“哪能整到您,倒是我,差点命丧今日!”
“你若是肯听我的话,何至于此?”元夷冷冷道,“我让你去轩辕宫,你为何不听?还跟丙火和素丸这些逆贼混在一起!”
昆月一笑,“我一向自由散漫惯了,不喜欢听人摆布。不过现在,我就算是想听您的话,想为您卖力也不行了,因为我已经法力尽失!”
“怎么会?”鹰扬听了,一惊。
元夷早已经上前一步,抓了昆月的手腕,一试,果真没了法力。
“若是您开恩,我还是想回到太极宫中,”昆月道。
元夷冷笑一声,“废物一个!”
说罢,甩袖走了。
“你的法力怎么消失的?”鹰扬上前问道。
昆月摇摇头,没有回答,径自往太极宫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