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秋和姜俞贤,倒是不知道这和尚心中所想为何,但得知这清泉寺的主持,已经在厅中等候了,也就没多耽搁,草草换了身衣衫,重新挽起发髻,就一起携手来到主持所在的屋子。
据绣菊所,主持大约已经等了半个时辰了,可是柳清秋和姜俞贤走进屋中时,却没在他脸上发现一丝焦躁,不满,可见他禅定之类的功夫,已经练到了极为高深的境地。
再一看,这位主持虽然已经到了知命的年纪,确是鹤发童颜,面颊微红,丝毫不显老态,眉目间满是慈悲之色。
“见过大师,”姜俞贤带头向着主持行了一礼,柳清秋也是双手合十,跟着躬了躬身。
“两位施主不必多礼,贫僧善慈,身居清泉寺主持之位已经六十余载,二位既是宗室之人,也就是我清泉寺的主人,有什么需要,便吩咐我徒弟明慧就是了。”
和尚明慧听见师傅到自己的名字,赶紧对着柳清秋和姜俞贤二人双手合十,行了一个佛礼。
姜俞贤微微笑了笑,才开口道:“大师不必多礼,本王倒是今日便要返回城中,不过王妃倒是想要住几日,倒是叨扰主持了。”
柳清秋听见姜俞贤这番,明显是客套的话语,有些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自己又不是孩子了用得着这样吗?
对面的主持显然眼神还不错,看见了柳清秋神色上的变化,还对着她眨了眨眼睛。
“两位施主,今日能够相见,也是贫僧与二位的缘分,不知可否让看看手相?”
姜俞贤倒是没什么,柳清秋却是有些意动,突然又觉得不对,这算命的法子不都是道家的东西吗?佛道难道还真不分家?
柳清秋想着,脸上的迷惑之色,不由的就流露出了些许。
“柳施主可是有什么疑惑?不妨出来,老衲也能为您解惑一二。”主持语气平淡的道,语气中没有丝毫被人质疑的不忿。
柳清秋微微颔首,她原本是没想什么,左右是跟着姜俞贤,要是他不让这主持看,自己也没打算去让人看手相的。
但是现在主持既然都开口问了,若是含糊其辞更是没必要了,索性她也不绕弯子,直接问道:“不瞒主持,我从前对于占卜之法也是有些兴趣,只是据我所知,佛门中人对于这方面涉及并不多。”
主持还没什么动作,他身边的明慧倒是有些忍不住开口了:“你又怎知我师傅的厉害,姜京城中不少位高权重之人,都想要求我师傅为其看看,师傅如今主动开口,你却如此不知好歹。”
“够了!”主持一直慈眉善目的脸,在这一瞬间变得严肃了其来。
“明慧你也不必在这里了,你且回屋抄经去吧,至于这里叫你明月师姐过来吧!”
完,主持没有再去看,眼眶有些微微发红的徒弟,而是向着柳清秋双手合十,行礼之后才到:“让施主见笑了,徒顽劣,还望施主莫要同他一般见识。”
姜俞贤听了主持的话,脸上的神色才好看了些,这和尚如此柳清秋,那可是扫了自己贤王府的面子,若只是那和尚自己不满倒也罢了,要真是有人指使,那这清泉寺,可是要好好整顿一番了,如今看这主持的神色不似作伪,想来并非是他的意思。
柳清秋见姜俞贤没有要话的迹象,便开口回到:“主持多虑了,不过是几句戏言,我与王爷自然不会当真。”
见柳清秋开口解围,主持也是松了口气,又接着道:“我佛门虽不及道家占卜之术多种多样,却也有如一掌经这种佛家经文,钻研到深处也不比道家差,只是占卜一道本就艰难枯燥,习练的人自然就少了,从而名声不显。”
柳清秋见他的认真,也就来了些兴趣,偷偷的戳了戳姜俞贤,示意他话,在她看来无论人后怎么样,人前还是要给自己王爷夫君涨些面子的。
姜俞贤接收到柳清秋的信号也不拖泥带水,他本就是无可无不可的态度,如今既然秋儿起了兴趣,他就陪着自家夫缺成玩玩就是了。
“既然如此主持就先帮本王看看吧!”姜俞贤完就将手伸了过去,眼神却是飘向了身边的柳清秋。
这时,门外却是传来了绣竹的声音:“王爷,娘娘明月姑娘到了。”
姜俞贤给了柳公公一个眼神,柳公公立刻会意,出门去将一位年约二十的女子迎了进来。
这女子身着青灰色的尼姑装,带着一顶同色的尼姑帽,看上去应该也是一个出家人,眉眼间却很是清秀,要是有头发的修饰,想来姿容绝不再柳清秋之下。
“贫尼明月见过两位施主,”明月用着柔和的语调,虔诚的姿态,先对着屋中的柳清秋和姜俞贤,各施一礼,然后才转向主持,神色中明显带上了几分亲近:“徒儿见过师傅。”
主持见到明月,眼中顿时多了几分喜爱:“你且在一边看着,为师先给两位施主看完手相,再论其他。”
“是,师傅。”明月答完脸色不变,静静的站在主持身边。
柳清秋有些好奇的打量着这位明月,她此时站在主持身边,身上那处事不惊的感觉,倒是和他师傅有几分相似。
“主持到是好福气,能收到这么位好徒弟。”柳清秋忍不住赞叹了一句。
主持听见这句话,拿着姜俞贤手仔细端详的那只手却是顿了顿,这一反应,另在场众人都是看了个一清二楚。
柳清秋正想要问个明白,主持却先叹息了一句:“都是些可怜人啊!”之后便摇了摇头,继续看着手相,不在多言。
看着主持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样子,柳清秋也没有再问,而是静静的等着姜俞贤的结果。
半晌,主持才开口道:“王爷掌中带着龙气,想来命格贵重,日后定有一番作为,其中具体事宜,却不是老衲能继续一探究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