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早就预料到会有危险,而有所准备,却是没想到,他们居然会不管不顾的用毒,还是这种大范围的毒烟,不但令人防不胜防,还容易伤及无辜。
姜俞贤也猜到,刚才在路上时,自己明明感觉到有人跟随,却为什么无人动手了。
这些人,就是想要找个人多的地方,用出毒烟造成混乱,让自己的暗卫来不及救援自己。
想到这,姜俞贤也不想继续待在宫外了,对着身边的暗卫吩咐道:“朕要回宫。对了,齐皇后和柳公公呢?”
暗卫正准备回答,就看见柳清秋和柳公公一起,向着他们这边,不紧不慢的走过来。
姜俞贤也是看见了两人,向着柳清秋的方向走了几步,一把握住柳清秋的手腕:“秋儿,你没事吧!”
柳清秋摇了摇头:“没事,我累了,回宫去休息一下就好了。”
姜俞贤看见柳清秋的脸色不好,也没有多想,只觉得她是真累了,就招呼着众人一起,往皇宫方向行去。
回到养心殿后,柳清秋坐在桌边,等着宫女将晚膳端上来,原本想要在柳府用饭,但是出了那种事,自然没吃成的。
姜俞贤见到柳清秋面色依旧不好,突然想起之前自己和秦渺音的事,小心的说道:“秋儿,我之前来养心殿找你,就是想与你商议一下,扩充后宫的事儿。”
柳清秋皱了皱眉,对于姜俞贤的好感,又降低了几分。
“你随意吧!”
也正好在此时,晚膳被宫人们端了过来,两人也就都不在说话,安安静静的,吃着御膳房送来的食物。
饭毕,姜俞贤也没准备再回御书房,直接就在柳清秋这里歇下了。
姜俞贤是觉得,自己之前公务繁忙,没有好好陪陪柳清秋,之后就去和李皇后,秦渺音两女一起,令她有些不快了。
现在有机会自然要补偿一二。
第二日,姜俞贤先是下旨,封了秦太美人为秦贵人,还居住在原先做美人时的侧殿。
之后,就是让暗卫将昨日抓捕的人,都带上来一起再仔细审问一番。
这一带,姜俞贤瞬间就从十一个人中,认出了朱子安,在河谷城见过一面自然也是调查过的。
“你怎会与这些人为伍?”姜俞贤有些奇怪的问道,据他所知这些商人不都是以和为贵,不依附于任何国家势力吗?
难不成翻云国如此神通广大,竟是将这些商人都收买了来对付他吗?
“皇上,草民只是想去看看柳家出了什么事,才进去的,却不想被您的侍卫抓住当了同党,草民冤枉啊!”
朱子安被暗卫压着跪在地上,心中有些无奈却只能对着姜俞贤求道,至于那些带他过来的暗卫,就和木头似的,自己解释了那么多遍,耗费了多少口水,却是没有一点儿作用。
“当真如此?”姜俞贤疑问到,心中却是已经相信了朱子安说的话。
商人重利,他不知道到底有多么大的利益,才能让这位未来的朱家族长,亲自前来刺杀自己。
“自然是真的,”朱子安回到。
姜俞贤却是没有直接放人,而是又开口问道:“那你为何能够那么快知道柳府出事,还能及时赶到呢?”
朱子安听出了姜俞贤话中的怀疑,以及微微的一丝杀意,心中警铃大作,急忙开口说道:“皇上明鉴,齐皇后娘娘先把您从毒烟中就出来之后,恰巧从草民的院中经过,将皇上您安置在草民的院中,草民这才知道柳府出事,不放心去看看的。”
“放在你的院中?这么说柳府边上的那院子是你的了?”姜俞贤问道,心中的无名火也是消了几分。
“不错,那处地方确实是草民所有,陛下若是喜欢,草民这就将其地契献上。”朱子安装作迷糊的样子说道。
姜俞贤这才满意了些,心中盘算着要派多少侍卫去那地方住着。他倒不是想要监视柳府,只是想要保护柳清秋的家人罢了,谁知道那些人没有成功刺杀自己,会不会将气撒在柳府众人身上呢!
还有,自己女人的家族,自然应该自己看着,让别的男人住那么近自然是不好的。
“嗯,很好,既然你与那群刺客不是一伙的,那你这便出宫去吧!”
“是,草民告退。”朱子安说完就向着御书房外退去。
没过多久,姜俞贤就收到了一份地契,正是柳府旁边的那宅子。
“来人,将二皇兄带过来。”姜俞贤先是吩咐了周边的侍卫,然后等着侍卫离开后又让暗卫先行一步,想去看看那云凡国师是不是还在二皇兄府上。
二皇子府,云凡国师自从知道自己和二皇子派出去的人,都没有回来后,心中就察觉到了不妙,连夜收拾行李向着翻云国赶去。
等到姜俞贤的人到达二皇子府时,府中只有二皇子和他的家眷,以及一众下人。
因为姜俞贤并没有遮掩,很快京中的大小势力都知道了姜俞贤的举动,曾经的皇子们大多是人人自危,觉得姜俞贤是腾出了手来,准备要处置他的这些兄弟了。
当然,也有消息更加灵通的,知道了柳府发生的事儿,略一联想,猜到了姜俞贤为什么会如此行事。
姜俞贤将二皇子请进宫,没有见到云凡国师,心中微微有些失望,却觉得也在情理之中,云凡国师要是真的这般好拿捏,就坐不到国师之位,也闯不下那偌大的名头了。来看书吧lkbkrg
“二皇兄可有什么想要说的?”姜俞贤坐在龙椅上,看着面前的皇兄,心中百感交集。
他虽然坐上了这个皇位,也从没想过要行那手足相残的事儿,却不想自己不动,这二皇兄倒是跳出来了,还勾结了翻云国一起,做起事来丝毫不顾及姜国百姓,这让姜俞贤很是恼火。
二皇子被人搀扶着,眼神确是极为阴冷,其中充满着无尽的怨恨:“我能有什么说的?所谓成王败寇,要如何还不都是你说了算。”
姜俞贤握了握拳接着问道:“为什么想要杀我,为什么不顾周围姜国子民的性命,都想要杀了我?”
二皇子发出一声冷笑,有些像看傻子一般的眼神看向姜俞贤:“五弟啊五弟,你还真是天真的可以,你都说了是姜国的百姓,你且问问你自己,问问那已经下了地的父皇,可有真正的将我当作是姜国的皇子?”
姜俞贤皱了皱眉,反驳到:“为何没有,衣食住行哪一样你不是皇子的用度,就是封王的旨意,朕也是写好了的,如何没有将你当作皇子?”
二皇子的笑容,却是越发灿烂了:“封王?是啊!你算算,太子就不说了,之后的我分出去单过也一直是皇子,三弟身子不好,父皇怕他受不住才没有封,四弟直到前段时间才成家,你呢?一出宫就给你封了个贤王,凭什么?父皇看我的时候,永远都能看见我身上的另一半,属于翻云国的血脉,皇子都有资格继承皇位,可是我没有,我一直活在猜忌怀疑中,又算的上哪门子的皇子?”
姜俞贤听了有些无语,他知道自己二皇兄说的是事实,父皇确实从未想过要二皇兄当这个皇帝,哪怕他再优秀也无济于事。
“可是,父皇把他的疼爱给了你,他愧对你所有时常都是向着你的,赏的东西。”
“别和我说赏赐的事儿。”二皇子突然打断姜俞贤的话,然后继续说道:“太子选完之后就给我是吗?就是尊卑有别,长幼有序,我在兄弟中排行老二,第二个挑选理所应当。”
姜俞贤见到二皇兄这般油盐不进的样子,心中恼怒于他的不知好歹。
正在这时,柳公公走到姜俞贤身边,悄悄的说道:“皇上,您的几位兄弟都来了。”
姜俞贤早有预料,直接让人将他们带了进来。
“见过皇上,”几位皇子进来后齐齐行礼。
姜俞贤直接让他们起来,然后眼神扫过自己的几位兄弟。
其中,大皇子三皇子眼神平和,想来已经不对皇位抱有希望,六皇子则是有些不甘,毕竟他当时离这个位置也只有一步之遥罢了。
四皇子则是没去注意姜俞贤,直接怒气冲冲的看着二皇子,他可是很关心翻云国边关的战事的,如今自己的老窝中出现个奸细,还是自己的兄弟,他又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呢?
“不知皇上准备怎么处置这个奸细?”姜俞杰开口问道。
姜俞贤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然后没有去接他的话,直接说道:“之前朕初登大宝,百废待兴,倒是有些疏忽了各位兄弟了。”
大皇子姜俞祐不愧是被上皇带在身边,培养了多年,只一听就知道了姜俞贤的打算,开口问道:“不知皇上可要怎么安排我们?要是太偏僻的地方,我一家老小可不想跑动。”
姜俞贤微微颔首:“大家都是兄弟一场,朕自然不会薄待了。明日朝会朕就让人宣布,还请各位兄弟做好准备,免得手忙脚乱才是。”
几人皆是应下,然后就一一离开,就连二皇子,姜俞贤也让送回二皇子府了,不过周围有不少人在看着就是了。
第二日,朝会时,宣旨太监直接宣旨,封大皇子为祐王,属地吉州。二皇子翻云王,属地魂洲。三皇子为安王,可常驻京中,扩建其皇子府。四皇子为震王,兼任兵马大元帅。六皇子为泠王,属地水洲。
其中,魂洲正是翻云国所接壤的地方,且魂洲是姜国最小的洲,只有区区三座城,是从前的姜国皇帝,从翻云国手中抢来的,人烟稀少土地贫瘠,如今更是被战火波及,自然没什么油水的。
可是,二皇子这翻云王的封号,和魂洲一联系起来,那可就着实令人想入非非了。
几个皇子,不对如今是几位王爷了。对视一眼后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满意,以及对于翻云王的那一丝丝戏谑。
姜俞贤对这几个兄弟也确实不错,给的封地基本都是极为富庶的地方,安王身子不好,京中名医众多,又不用受那舟车劳顿之苦,自然是满意的。
姜俞杰是觉得自己以后又能去边关打仗了,自然也没什么不满意的,甚至心中已经盘算着,要带着唐静一起去边关定居呢!
至于翻云王,他现在是根本开不了口,一句反对的话也说不出来。
众大臣见到王爷们纷纷拜谢,并且有封地的,都是许诺三日后就启程前往封地,心中自然就明了,皇上的这个皇位算是彻底坐稳了。
当天翻云王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了姜京城,再也没有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
秦渺音在成了秦贵人后,依然住在原来的居所,心中微微有些不满,要知道虽然现在主殿没有住人,这宫也没嫔之类的一宫主位,可是这迟早要有的啊!
不算三年一次的选秀,就是平时大臣们塞给皇上的,也是不少,要真被皇上看上了,给个位分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所以,要是没有成为秦嫔,做到一宫主位的位子上,这宫中的主殿都不会是属于她的。
就在秦渺音打着坏主意的时候,柳清秋却是有些纠结,姜华快要满周岁了,作为皇上的嫡长子,姜华的周岁宴,自然是不能马虎的。
可是姜俞贤如今事务繁忙,竟是从未与自己这个做娘的提起过此事,也不知是早有准备还是已经忘记了。
要是平日里柳清秋就是去问问也没什么,可是自从经历了秦渺音和柳府的事儿之后,姜俞贤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说,柳清秋可是下定了决心,不再理会那个讨厌的人了。
“秋儿,你这是在想什么呢?”
姜俞贤来时就看见柳清秋独自一人坐在桌边,眼神有些涣散的盯着面前的茶杯,其中的茶水已经凉了,却还是没有用一口,不禁有些奇怪的问道。
“没什么,只是在想华儿也快一岁了。”柳清秋觉得还是姜华重要,遂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