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光有惊无险，正好赶上发言。

平复着急促的呼吸，昂首挺胸，从容地走上演讲台，琉璃般的墨瞳环顾四周，空灵的嗓音缓缓道来。

卡因抱臂，放松地随意靠着身后的大理石墙壁，左腿微微曲起，嘴角勾起优美的弧度，君子端方，温润如玉。认真地盯着台上含苞待放的少女，源自心灵深处的一抹悸动，渐渐在心里荡漾开来。

两只氢气球比翼双飞，在空中冉冉升起，飞越雪山的顶，小光道。

“我们就像是气球，有一天，定能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把虫族从我们人类的领土，彻底驱逐。”

台下，掌声潮水般响起。

————

开学第一天，当最后一节课的铃声敲响。

卡因一声令下，“下课。”

学生们作鸟兽之态匆忙散开，不一会儿，空荡荡的教师里只剩下零星的几人。

唯有几名穿着朴素的平民学生，锲而不舍地向老师讨教上机甲课时的疑惑之处。

他们拼命地学习，死命抓住人生唯一改变命运的机会，脱离贫民区这片大泥潭的最好时机，就像坠河之人攥着的一颗稻草。

小光收拾好书包，“子苑，快点儿，我师哥在广场等着，领我们参观校园呢！”

韩子苑脸色苍白，眼角下一圈青黑色的黑眼圈，勉强扯着嘴角，“我今天临时有些事，就不去了。”

“那我先走了，拜拜。”小光话还没有说完，就急匆匆地奔向广场。

直到最后一名学生离开，韩子苑才犹豫着忸怩地慢慢跟上夹着书，款步走向办公室的卡因。

教学区与办公区隔着一片林海，清风吹拂，飒飒作响。

韩子苑低着头，用脚摩擦着鹅卵石，瞥着卡因不紧不慢，闲庭漫步转了一个弯儿。

了然卡因已经知道她在跟踪自己了，跺了跺脚，手心里捏着一把汗，继续跟了上去。

“这位同学，你跟着我有事么？”卡因柔声道，若是敌人定不会有如此蹩脚的跟踪术。

韩子苑上前几步，清冷地含无波澜的眼眸里，渴望闪现。

“老师，您······您还记得我么？8年前的广元星。”她害怕当年的小哥哥早已将她忘记，一干二净。

卡因眯着眼，静静地看着韩子苑的五官，眼睛大一点儿，个子低些，与记忆中浴血的女娃娃，脏兮兮的脸上两道泪水冲洗的白道，笑着，跟自己拉钩。

其实，他当时做得承诺完全就是随口一说，希望女孩活着，完全没有想到当年的女娃娃不仅活着，还出落得这么标志，清秀，宛如出水芙蓉。

“嗯，记得。都长这么打了。”卡因上前，亲切地拍着韩子苑的肩膀。

————

“师哥，你在哪儿？”小光看着演讲台下，除了一位脸颊略带婴儿肥的英俊男子，那有什么自家小眼，塌鼻，大嘴巴师兄的影子。

“就在演讲台下。唉！我看到你了。”韩天兴奋地向小光招手，“师妹。”

韩天扑了小光满怀，摇尾乞怜，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道，“师妹，为兄饿了。”

小光整个人愣住了，整个人好像雷霹了一般，半天才从嘴缝里艰难地挤出一句话。

手颤抖地指着韩天，“妖孽，你把我家师兄弄哪里了。”

韩天唏嘘道，“哎呀！我就是你师兄，你不信？上次你偷偷烧了师傅他老人家的胡子，要不要我告诉他。”

“别别，别被！我的好师兄。我信。信，这件事就没有第三人知道，对吧！”小光顿时丢盔弃甲，小鸡啄米般连忙点头表示自己完全相信。

要知道，那胡子可是师傅的宝贝，要不是那天跟坑爹的师哥打赌输了，又怎敢胆大包天去动它？

只是信息量太大了，一时难以接受。

韩天蹬鼻子上脸，更来劲儿了，鼻孔朝天，贱贱的，与塌鼻子师兄可谓如出一辙，“那，吃的···”

这么无耻的行径，配上这张美如天仙的俊脸，偏偏透露出几分骄傲的美感。

小光无奈地叹气道，“我给你做，还不行么？”

突然，韩天目光的焦点聚集到广场边缘，不屑地啐了口唾沫，小声道，“威廉，这厚颜无耻之徒，真是猪鼻子插葱——装象。”

小光回头一看，冷战多威廉少将半步，正疾行穿过操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