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大伙呆一块遇事自是便宜些,人多法子多嘛!这一分开危险岂不大了些,我还是那句话,谁去是谁的自由,我自不干涉,反正我不去,如背后啥骂啥自便好了,我一一受之,决无怨言。”李势彦一面,一面还不忘吐烟圈。
一副撂开不管样,看似随人愿,暗下却明指:若有人不听,吃亏遭算计,可别怪我没提醒。
明软暗硬摆的架子太明白不过,可万乐助却似根木头桩,硬生生悟不透,这也难怪,毕竟脑瓜子简单了些。
“话得是了,妹妹如不愿也留下,我一人去也使得。”
此语一出,引得张芸定睛直瞅,踌躇不定且疑心听错,甚至连自己平日里积累的洞察力也推倒重来重新忖度:窄否?看走眼给人评镣分?
有心破又怕万乐助台面下不去,不吧!又过意不去……
两难中不想万晓丫忍不住,埋怨道:“哥!干嘛呢!晓不晓得去不得。”
“我才没那么多想头呢!我只晓得要么不来,来了就干脆利落些,畏畏缩缩只步不前我看不惯做不惯。”着便下车,头也不回去了。
李势彦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揪住。
“别别别!到时候有你露脸的,可现在不可,需得再等等。”
“歇歇歇!啥呢?原是我想露脸?看来咱两不是一路人,走不到一起。”着万乐助手一甩愤愤然去了。
张芸原也想劝上几句,可一见万乐助这般模样,自是劝不住,也就不愿讨没趣。
万晓丫心里虽明镜,知哥哥此去凶多吉少,但兄妹俩一起呆久了,万晓丫了解哥哥犟劲大,劝是白劝,也就噎住不言了。
想埋怨任李二人几句,但一时又扯不上,因毕竟是哥哥一意孤行,他人确表留意。
这里下一步李势彦作何打算暂时不提,且万乐助,冲劲一过,方知自己一头雾水,不晓得从哪入手,茫然的很。
大脑不行,脑倒还过得去,有些灵光,因没目标也能瞎转悠。
转着悠着,悠着转着,像只无头苍蝇乱窜,竟也能瞎猫碰死耗子摸对路。
一时见了警车,又不敢靠近,故也没瞧见蹲坐车里的佘来旺。
虽这样,但倒也不错,总算摸上奔处不再毫无目标乱窜了。
一时入内,见众人讲这讲那……听了半日也没悟透言外之意。
悟虽没悟透,但寻的人总算遇上,刚鼓足勇气准备冲上前不管不顾来个示爱特写,可一听见林思欣提及佘来旺,又立马泄气。
怎么办呢?万乐助自是脑子转不开。
于是傻愣愣呆一旁脑子乱得很,来了跟没来没两样。
但林思欣因佘来旺被押焦虑不开心,脸上一瞅明显不过,万乐助还是瞧得出,至此虽没对佘来旺怨恨,但多少怀些失望。
普通人嘛!没啥坏心思,也就不会算计人,啥事也就独自受之忍之。
看官看到这也许会问,你写这些无聊干嘛!又啰嗦又无趣。
至于这些……我只能,像万乐助这类普通百姓原就这样,写得太炫夸自是失了真。
闲言少叙,却万乐助畏畏缩缩,不是有意却似有意,脚步轻如飘叶,躲在旮旯里没人留意,似一个影子,即便个别眼神飞来,也是一扫而过,根本想不起这里曾添张生面孔。
人一卑微往往让别人瞧起来显得怯弱胆,当然本人无此感受。
万乐助就属此类,他像一首诗里写的那样,轻轻地来轻轻地去,人家好歹带不走是云彩,他倒好,带不走的竟是不存在。
瞧不上眼的人也有瞧不上的好处,他跑这趟如影子般荡来荡去,不想一时来了运也能庆幸荡了回。
万晓丫自是高兴,而任李二人却不然,心忖人没事就是大造化了,指望做些啥,这梦还是别作的好。
虽这样,问长问短还是必要的。
原是没指望有收获,不想这一问李势彦倒觉大有用。
因道:“看来你跑这趟没白跑,跑对了,且不论结果咋样,你带回的消息就为珍贵。”
万乐助正自沮丧,嫌自己没能耐,不受别取见,不想李势彦这一倒来了精神。
因道:“这么,这趟跑得值?”
李势彦刚要开口是,不想张芸等不及立马抢过。
“颠三倒四不知是啥!哪里就好了。”
万乐助刚有点沾沾自喜,不想一盆冷水泼来,气又泄上了。
李势彦却不以为然,滔滔不绝道:“你就不懂了,这叫知此知彼百战百胜。”
张芸不禁哼了一声,道:“不见得。”
“这也不能怪,我晓得的事你未必知晓。”
“噢!这么有把握,不妨来让咱见识见识!”
李势彦微微一笑。
“万乐助没白跑,不是我,这消息有用的很,你想啊!任来风和朱生本突然下落不明,这里头就有文章。”
张芸低头琢磨琢磨滋味也觉不无道理,心忖的也是,无缘无故任朱二人失踪……
因笑道:“那你老这里头的文章,是啥?”
“想来华促霄也不是等闲之辈,万事皆早准备,我们来不来他早忖度过,要么也不至于我们被跌这么惨。”
“你老别的本事不咋地,夸饶本事倒大的很。”
坐在一旁的万晓丫早听不入耳,心忖张芸咋这样的呢!门缝里瞧人把人瞧扁了呢!哥哥本事是没有,但听个话传个话也不至于不行吧!哪有否定一个人连他传的话也一并否了呢!
因鼓着腮帮子道:“你这人咋回事,瞧不起人也没像你这样的,李老又没我哥哥咋地好,只他得来的消息有价值,你心生妒忌至于吗?”
张芸瞧这阵势要吵架,忙道:“好!我不,让李老。”
李势彦倒没心思理这茬,仍笑道:“这与人处事,不管朋友还是敌人,水深有水深的套路,水浅有水浅的套路,怎么呢?这好比下棋,跟低手下,只需看三步,但与高手下就不同,因高手本身就看透三步外,所以少也得五步外。”
张芸原打算忍着不问,但见李势彦罗里吧嗦尽扯些不着边际,不禁问道:“你老倒是快点呀!绕来绕去你不烦我们倒烦了。”
“不急!不急!不透一些,你们哪能听得懂。”着撇身掏烟又抽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