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他替她捋了捋额前的碎发,是干燥的。
她睡了有两了,期间出了不少虚汗。
他一直在病床边守着她。
除了他,就是奶盖,蜷成一团,趴在床边守着,很是安静,时不时的掀开猫眸看一眼。
这两,他也没回去,食欲不好,人清瘦了些,显得愈发的棱角分明,下巴处青涩的胡渣也长出来了,却比平时更添了些致命的荷尔蒙。
团子一睁眼,看到的就是此情此景,不禁笑开了花。
啧啧,她以后真有福。
每早上一起床,面对的就是这样极品的神颜,只消看上一眼,一的心情都是好的……
更何况,她还能看上两眼,三眼,四眼……肆无忌惮的,想看多久就看多久。
“你还笑。”男人拿手指剐蹭着她的脸,浓睫微垂,喉结微滚间,沙哑的嗓音撩得人心跳错乱,“你知不知道这两,我有多担心你?”
团子眼瞅着四下无人,勾住他的脖子,轻轻摇晃,“对不起嘛,哥哥。”
卓锦初看她活力十足的样子,也知道她是没有大碍了。
这下心才彻底回归原处。
团子又偷偷望了一眼周围,反复确认之后,猛地凑上去,想送上一个可爱版的么么啾。
她这跪在大哥腿上,趴在他怀里,轻轻的一撞,谁知道男人顺势而为,在她无措的眸光里“脆弱”的往后倒去,嘴角边悬着一抹勾人心弦的坏笑,而后她被动的趴在了他身上。
视线相撞,团子傻掉了。
原本的计划怎么变成乒了?
她还攥着他胸口的布料,莹润饱满的脸蛋红彤彤的,下意识的想逃,却被他攥住了手。
他拿指腹轻轻摩挲,这手柔嫩无骨,仿若水一般,墨瞳里暗了又暗,“想逃?”
团子弱弱的看着他似是压抑得极强的墨瞳,里边翻江倒海一般,她声道,“我才刚刚好点……”
一句话就将他击得溃败。
明明看出来这丫头是演的,但他还是不舍得,算了,来日方长。
他只是轻捏了一下她的脸颊,团子趁势逃脱,但还是在他唇角浅浅的偷香了一下。
她坐直身体,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儿,一脸餍足。
床脚下的奶盖拿猫爪挠了挠眼睛:它看到了什么?它还只是个孩子……
团子眼波一晃,突然想到什么,“对了,我想起来丁莉是谁了。”
卓锦初却仿佛听不到似的,神色肃然,拿出了做大哥的范儿,“去洗漱,然后喝粥。”
反正丁莉是谁,对他而言,已经无意义了。
在他眼里,跟一个死人无异。
她还活着,他也能想办法弄死她,不,是让其生不如死。
“哥哥,我是真的想起来了!她是……”
团子跪坐着,倏然被男人正色打断了,“是我抱你去,还是自己去?”
两没进餐,心里也没点数。
她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他爱惜。
蹭蹭蹭,团子无比听话的趿上拖鞋,一溜烟跑了。
虽然洗漱是让她自己来的,但喂粥却让大哥代劳了,他什么也不肯让她自己喝。
一旦团子有拒绝的苗头燃起来,他便拿她刚才搪塞的理由反诘她,“你不是你刚好,很虚弱么?”
他端着碗,粥还冒着热气,一直是恰到好处的温热。
被氤氲的雾气蒸腾,眼眸明明该多几分柔色,但他的眼神却格外迫人。
那眼神,大有她想自己喝粥,他就将她就地正法的味道。
团子神色讪讪,终于知道什么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
局子里
刘队拿着检验报告,冷冰冰的砸落到了丁莉面前,上面写着亲子关系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
这个她口口声声否认的男人,是她的亲生父亲无误。
丁莉脸色惨白,这时候再否认,也不过是自欺欺人。
她冷冷的偏过头去,看向窗外,“是,他是我父亲,那又怎么样,跟你有关系么?”
刘队眼神复杂的看着丁莉。
确实如她所的,那男冗沛流离多年,已经神志不清了,话吐词不清,断断续续,问他叫什么,是哪里人,他很多时候都不清楚,他们也无从查证了。
然而,只有一点,他是始终记得的他的女儿。
他不会认错,不会忘,他要不计一切代价保护他的女儿。
这就是父爱。
可看眼前的女孩一脸冷漠的样子,再想想那个现在一瞧见他们,就拼命给自己闺女儿求情的疯癫男人,刘队不禁一阵锥心的痛。
但他此时却不能带自己的个人情绪,重重敲了敲桌面,“真实姓名。”
丁莉看着他,抿唇不语。
“你父亲疯了,但你总不至于不记得,他你是八岁多才去的福利院。”
丁莉盯着他,挣扎了一会儿,“给我一根烟。”
刘队给了她一根烟,她年纪也不大,也就二十左右的样子,娴熟的点火抽烟,很明显不是第一次抽了。
成了丁莉之后,她一直在扮演着乖乖女,她以为这样就能拥有美好的未来。
殊不知,将她打回原型,只需要一瞬间。
她有个这样的父亲,注定了她不可能是飞出山窝的凤凰。
母亲自私狠辣,父亲窝囊没用,原生家庭给她带来的劣根性,她根本无法改变。
“我本名童英。”她吞吐着烟雾,幽幽出口。
童英?刘队脑子里闪过一个名字,都姓童?
他目光闪烁,“那你跟童易安是什么关系?”
丁莉嫣然一笑,“名义上来,她是我堂妹。我父亲童老二是她父亲的亲弟弟。”
刘队倒吸一口气,在记录本上飞速记录着,脑子里则是一个个想法闪动不停。
这是真的六亲不认啊。
不肯认自己的亲生父亲,铆足了劲想害自己的堂妹,想害得对方惨死不,还想害得对方死后也身败名裂。
一个二十岁左右正是如花似玉年纪的姑娘,心机怎么这么深?
然而后边,丁莉,不,童英讲述的事愈发刷新了刘队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