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平浪静总是一时半会的,朝廷的暗潮汹涌也开始隐隐有了征兆。
大使馆。
燕弛珏捏紧了手中的情报书,脸色铁青,那双风华绝代的眸子,此时此刻盛满了怒火,他的语气隐忍着,蓄势待发,他一字一句道,“确定消息属实?”
“是是的,大皇子,皇室已经内乱,丞相大人一个人孤军奋战,怕是支撑不了多久,那些煽风点火,引起内讧的人,似乎是有意为之,而且,属下怀疑,其中不止一波人马搅和进这件事里面,怕是除了琉璃三皇子,还有其他人。”
这也是让燕弛珏脸色很不好的缘故,他担心的果然还是发生了,君烨熙想要报复他伤害影奎那老东西,这在他的意料之中,只是,其他方的势力,到底是谁?
他怕就怕在,除了琉璃这个醒目的明面上的敌人外,还有其他暗中的势力。
风雪跟龙腾没有多大交集,龙腾军事力量雄浑,他自然不傻,不会率先挑起跟龙子风的战火。
那么,风雪国的盟友呢?
是不是北辰无阙在背后使绊子?
脚踏两只船?
最好不是龙腾,否则,他会让北辰无阙死的很难看。
“给本宫查清楚了,到底是不是龙腾在背后作祟,另外,派出宫中的龙虎军出来震慑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大臣,实在是不知所谓,被人利用还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简直愚蠢。”
“是,大皇子,那我们是不是得疾速回风雪,属下担心太晚了来不及。”
“嗯,让人准备马匹食粮,注意些,秘密进行,不要让其他人发现了,下去吧。”不然,这一趟回风雪,也是凶多吉少。
“是。”
燕弛珏突然想到另外一件事,他的病症,目前来看,只有慕容巧嫣一个人会解,他是务必要把这个女人抓回去的。
至于皇叔的警告,呵呵,他只能视而不见了,毕竟,这可是关乎他一生的问题。
这种折磨人的病,没有哪个人愿意承受一辈子。
君烨熙确实有本事,而且,胆子很大,算是彻底与他宣战了,竟能明目张胆搅起风雪皇室的风雨,若不是明目张胆,他的人怕是也查不到他头上来。
他在风雪,究竟有怎样的势力?
半夜时分,燕彩儿也是一阵匆匆忙忙,因着是很晚才被告知要秘密离开的事情,虽有不甘,也只能忍下这口气。
到底,还是皇兄的话得听,君烨熙,竟然搅乱她们的国度,岂有此理,他怎么就没有看在她的面子上,收敛一点呢?
他的心,怕是整一颗都在慕容巧嫣那个女人身上了。
一处不起眼的官道上,两辆马车渐行渐远,今夜,是个没有风的夜晚,周边的一切,都是万籁俱寂,只有车轮轱辘的声音,更显得清幽。
同样,更是让人感受到致命的危险。
“大皇子,我们的人查清楚了,另外的人马,是琉璃皇派出去的,尽管对方小心谨慎,抹除了痕迹,但还是被我们查出了些蛛丝马迹,风雪国皇帝身边的小平子,正是君泽邦的人。”
燕弛珏轻扯着马车帘,眸光深邃的不见底,浓墨的如同这个没有风的夜晚,化不开。
“君泽邦他就这般迫不及待?”燕弛珏眸光闪过质疑,或许,他也只是一枚棋子,毕竟,现在的琉璃,真正该让人忌惮的,不是君泽邦,而是君瑾殇还有君烨熙。
君泽邦,即便小心谨慎,也不可能做到事无巨细,他怕是被人利用了。
当然,也不排除,他有这份野心,但能力却不够看的情况,没有哪个皇帝不想要一统天下,坐拥万千繁华大道。
君泽邦到底是被人利用,摆在明面上的棋子,替那个背后的人做掩护,还是这就是他一个人的主意,也是代表,琉璃是要进攻风雪了?
不管是哪一种情况,都会让人看不起的,只不过是背地里偷偷落井下石的小人罢了。
反观君烨熙,更是君子,即便宣战,也是明目张胆,不是偷鸡摸狗,君泽邦跟北辰无阙更相似。
“嘶”
“吁”
突然一阵撕扯声传来,“咻”
利箭划破空气的声音近在咫尺,燕弛珏顺势趴了下来,躲过了迎面而来的利器。
似乎是有预感,下一秒,燕弛珏还有燕彩儿已经动用内息,震开马车上方的桎梏,飞身出了马车,下一刻,只见那马车已经被箭射成了筛子。
若是两个人反应慢一点,后果不堪设想。
“保护主子。”
燕弛珏的人迅速从暗中现身,刀光剑影,甚是惊颤。
“你们是谁的人?”
对方目测有百来人,都是训练有素的暗卫,为首的人看了燕弛珏一眼,眸子中折射出杀气,“给我上,杀了他们。”
“是!”
他们的目标很明显,要燕弛珏还有燕彩儿的性命。
“不知所谓。”燕弛珏嗤之以鼻,想要取他性命的人他知道世间有的是,但是,能够成功的,绝对不会是眼前这些小喽啰。
“你们,速战速决。”他吩咐一声,就走到一棵树下作壁上观,燕彩儿刚刚的躲避让她有些狼狈,不像燕弛珏这般轻松,她赶紧跑到了燕弛珏身边。
“皇兄,你知道这群人是谁的手下么?那些引起皇室导火线的人?”
“嗯,或许吧。”燕弛珏不想对燕彩儿说太多话,只是敷衍似的应了一声。
燕彩儿也不恼,她知道皇兄就是这个样子的,是以她只管闭嘴,能够保住性命才是最为重要的。
不远处,君烨熙冷漠得看着这里的杀斗,眸光隐着深寒。
今日得到消息,燕弛珏会秘密离开,这一次的导火线不简单,不仅仅只是他一个人参与,还有其他势力。
他就预料到燕弛珏今晚一定会离开琉璃,而且,会在这个关口遇上拦截,没想到,还真的碰上了。
他走这一趟,只是为了查清楚,背后那方势力,到底是谁的人。
那些人,从外表看起来跟其他暗卫没有任何区别,但是,他隐隐有感,会是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