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阁峥嵘而崔嵬,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这样的险境,有谁愿意冒险呢?
大臣们眼观鼻鼻观心,君泽邦讥讽一笑,看看,都是酒囊饭袋,关键时候,没有一个用得的,只会凭那张嘴,每日阿谀奉承,简直够了。
这些文臣他看着就心烦,还是武将好啊。
陆乾叹息,这本来就是身为一个将军的职责,即便万分危险,可能丧命,也要搏一搏,琉璃需要他。
他也要好好珍惜这次条命,家里还有亲人在等着他。
“皇,末将愿意请职前往玉楼关”陆乾的声音,铿锵有力,就像是一道重锤一样,重重的敲在了这金銮殿当中,发出了沉闷的回响,在所有人的心中激起了一圈一圈的涟漪。
关键时刻,还是要看年轻人啊。
陆乾,当之无愧的少年将军。
君泽邦满意得看着自己的将军,“嗯,陆乾,朕没有看错你,那便收拾东西,即日起程吧,玉楼关,就靠你了,朕会再拨十万军马给你,万事小心,切莫中了对方的道,一切珍重。”
“是,皇!”陆乾深知战争的险恶,但为了保家卫国,他义不容辞。
君瑾殇看了陆乾一眼,是了,像陆乾这样忠心不二的人,怎么可能有异心呢?
一次的拉拢,本来就是不妥。
而且,这一战,凶多吉少,陆乾可是慕容巧嫣的大哥,这万一出了什么事,那个女人估计会很难过吧?
该死的,做什么要想那么远,那个女人心里根本就没有他,他何必在意?
虽是这样说,但君瑾殇心里还是盘算着,无论如何,到时候还是要照看着一些。
只不过,这场硬战,可不是针对陆乾的,自然不应该是他在前面冲锋陷阵。
而应该是君烨熙。
思及此,君瑾殇站了出来,“皇,儿臣有话要讲。”
“允!”君泽邦看了君瑾殇一眼,心里古怪的很,总觉得,这一次的太子,表现的太过镇定了些,而且,往日的早朝时分,他还有三皇子都是恣意妄为惯了,可没有循规蹈矩来早朝。
今日能来,已是出乎他的意料,今儿个还主动建言献策了?
“皇,琉璃的江山社稷,是老祖宗们力挽狂澜打下来的,红日初升,其道大光,是何等多娇。
河出伏流,一泻汪洋,潜龙腾渊,鳞爪飞扬。
这是琉璃,我们守护的国土,儿臣认为,这一次风雪的进攻,应当是有备而来。若是只有陆将军一个人去玉楼关,儿臣觉得不妥,理应在还有人在身后援助。
而且玉楼关地势险要,据说是西当太白有鸟道,不以横绝峨眉巅,地崩山摧壮士死,所以天梯石栈相勾连……
这样的地方,可是琉璃的关口,易守难攻,不能失的城池,万一出了意外,被攻打了进来,后面的城池就没有了先机还有优势。
君瑾殇的一番话,让在场所有人的心中犹如灌注了一腔热血。
是啊,这么多娇的江山,怎可拱手让人?
风雪实在是欺人太甚,玉楼关更是失不得,也正如太子所说,那个地方易守难攻,地势险要,是琉璃能够抵抗外来入侵的关键,这一次风雪有备而来,若只有陆将军一个人,很难胜任。
君泽邦也是为之一振,是啊,不能马虎了,琉璃是一代一代先皇打下来的,可不能在他这一代失了国土,否则他将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那太子可还有其他建议?”君泽邦试探着问
君瑾殇自己身为一国储君,是不能带兵领战的,除非万不得已。
是以,他理所当然得开口,“儿臣认为,三皇弟是最佳人选,现在国家有难,三皇弟本事通天,儿臣认为,他自当是可以胜任这个职责。”
底下大臣有君瑾殇的人,听到这里,适时开口,“皇,臣也认为太子说的有理,这件事或许三皇子去是最合适,有三皇子和陆将军坐镇,琉璃一定可以打赢这场胜战。”
君泽邦深思熟虑一番,他自然知道,这是太子跟老三之间的矛盾,但也是顾全大局的想法,可以试一试。
“嗯,准了,秦公公,拟旨”
三皇子府!
君烨熙一袭黑衣,清冷矜贵,一只手负于身后,一手置于腹前,生人勿近,他刚刚收到了消息,玉楼关,被风雪国进攻了?
燕弛珏,确实是睚眦必报,当然,他的本事,不能忽视,玉楼关,虽然说易守难攻,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若是让君烨熙知道,君瑾殇参与了其中,肯定会不死不休,大打出手,怎么可以让贼人打进自己的国土?
“殿下,宫中来人了。”
“嗯。”君烨熙踩着龙虎靴,出了房间。
秦公公一把年纪了,还是畏惧眼前这个让人觉得气息强大的殿下,“殿下,皇有旨。”他小声说了一声,就清河清他的公鸭嗓。
“三皇子殿下,接旨!”
“臣接旨!”君烨熙半弯腰,却是没有行跪拜礼。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三皇子殿下青出于蓝,融会贯通,已有大成,思其技冠群雄,神乎其技,登峰造极,可谓所向披靡,一代宗师。
当下玉楼关被敌人入侵,特命三皇子以讨贼兴复之效,定国安邦,琉璃的宁静,可计日而待……
钦此!”
“臣领旨!”
待宫里的人走了之后,剑朔走前来,“殿下,皇居然会让您前往玉楼关,在前面冲锋陷阵,这一趟,可是凶险,我们”
剑朔担心主子会出事,想要让其抛开这个烫手山芋。
哪知,君烨熙摇摇头,“你应该也知道玉楼关对于琉璃的重要性吧,我怎可以袖手旁观?
陆乾一个人可以只身前往,本殿下就不可以?”
琉璃,也是他的家啊!
书房,还有那张琉璃的江山社稷,大好河山,乳虎啸谷,百兽震惶。鹰隼试翼,风尘翕张。
奇花初胎,矞矞皇皇。干将发硎,有作其芒。
这样的景,是老祖宗的心血,不能被风雪给搅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