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二章 蜕变(1 / 1)渝公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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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野在沥青路上穿梭,路过街边一家理发店时,找了个地儿,停住了。

詹怀生率先开门,“走,先带你把头发剪了。”

沈岸把包袱放在副驾驶座上,快步跟上。

这一头青丝确实挺麻烦的,特别是来到城市之后,沈岸一向是个低调的人,能不被别人注意,当作空气是最好的了。

沈岸:虽然注意不了,可没有我,大家就只好同归于尽,这话,你听懂了没有?挑眉,邪笑。

推开玻璃门,沈岸越过詹怀生,先走了进去。这家理发店门面不大,估计只有五十平不到,店里是由两兄弟在打理。

没进来之前,沈岸一直担心天花板会硌到头。

抬眸,天花板距离鼻尖还有十多厘米。

詹怀生松开门,趴在柜台,指着沈岸,朝坐着的两兄弟说道:“给他剪个头发,像这位哥们一样的。”

目指其中一个长相还说得过去,头发是栗色爱心刘海的理发师,这种头发不算太长太短,打理起来比较好重塑。

更重要的是,华娱圈子里的男演员们也做过这种发型,比较衬颜,很有现代都市气息。

刘海理发师旁边的寸头男人看了看沈岸,突然笑道:“他这是真的头发么?”

乖乖,整成短发忒麻烦了吧。

詹怀生解释道:“他是像星野那种,搞艺术美照的,这不,有新需求,我才带他来剪的。钱,不是问题,我会看着酌情给两位加钱。”

寸头男人笑着,站了起来,望着沈岸一会儿,扭头对詹怀生说道:“那大哥你先坐哈,这个怕有点慢嘞。”

詹怀生一边答应,一边坐在靠外的理发椅上。

寸头男人伸出手,向沈岸招呼,“来来,先洗头。”

望着那张洗发椅,内心顿时犹豫起来。

野猫是怕水的。

沈岸站在原地,开口说道:“我不想躺着洗,我想坐着。”

你不说,别人怎么知道?

寸头男笑了,嘴上说着:“躺着洗舒服些,”脚还是迈开,手还是端了塑料板凳。

谁叫顾客是上帝呢?

沈岸坐了过去,自行取下发簪,散下一头黑绸般的发丝流淌在洗发槽里。

这背影看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靓女。

寸头男由衷赞叹,“你这头发保养得好哎,黑亮亮的,好多女娃儿羡慕得很。”

这年头,有好多女孩子活得不如一个男生精致。当然,可能也是因为她们像沈岸一样追求真我。

沈岸躬着腰,呼吸不顺畅,有点鼻音:“是山上的草药叶子漂洗的。”

寸头男试好了水温,慢慢往头发上淋去,清澈的水流中泄着一地黑丝,活像电视里洗发液的艺术广告。

大费周章地洗了两次,寸头男终于拿过帕子给沈岸擦干,站起来时,他让众人都微微吃了一惊,长发,本有一种如水的阴柔韵致,但发帘下冷峻的面孔却让整个人看起来魅而不娘。

他的瞳孔里时而忧郁,时而干净纯粹。两种极致的气息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却又恰好好处的平和。

詹怀生看了沈岸过后,忽然瞄见镜子里粗糙的胖脸大汉,果然,女娲娘娘捏泥人也要手感。

寸头男咳咳两声,指着里侧的椅子,道:“呃你先坐那儿,剪头发了。”

沈岸有点纳闷,他们干什么那样看我?

坐在椅子上,镜子里的人在给沈岸剪头发,金属质感和发丝碰撞出“咔擦、咔擦”清脆的声音。头发以可见的速度变短。就这样,该推的推,该剃的剃,两个小时过后。

寸头男解开围布,抖落满地碎发。

再次洗头时,沈岸最直观的感受是:我的头好凉。

……

出了理发店,再次驱动越野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风吹在头上,有点拔凉。沈岸就差沙雕地捂着头发护体。没办法,他还有点不习惯。看镜子里的自己,多了点刘海,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两束前灯打在路面,让四周更黑更神秘。

走过一条无人的公路,詹怀生说的农家乐终于到了。看着附近,差不多是到了山里。

空气更冷了。

这里居然比枣乡三清观都还要冷,这身棉衣有点抵不住寒。

沈岸靠着一身正气,硬是没让自己哆嗦。

进了农家乐,詹怀生去前台给沈岸开了间房。

又把车里的剧本、吃的通通拎了出来。

到沈岸的房间,詹怀生把剧本丢给沈岸,“明天下午正式开拍,上午还有时间。工资也是从明天开算,算半天的。”

沈岸点点头,目送詹怀生走后,关了房门。

先去洗了澡,换了身衣服,正准备缩进被窝看剧本时,房门响了。

一开门,先是听见有人喘大气,接着看见了詹怀生,他拎起一个袋子递给沈岸,“两套衣服,将就换。”

沈岸接过,见他还不走,东看西看就是不看沈岸,面色为难地说道:“嘞个,那个,内裤你自己有塞。”

男言男语,沈岸红着耳朵,“有。”

詹怀生这才转身离去。

沈岸探出身子,冲詹怀生的背影喊道:“谢谢詹哥。”

他扭过头,摆摆手。

关了门。

袋子里有两套羽绒服,打开压缩袋后,就膨胀了,穿起来刚好到沈岸的小腿。

一上身,就觉得全身暖和了。

整理好衣服,沈岸上床,看剧本。

说实话,他没演过戏,内心既紧张又兴奋。

翻开第一页,首行加粗黑字回应了满心期待。

“寄宿。”

下面有行小字,本片又名:“寄宿名流。”

什么意思?

沈岸接着看下去。

过了半个小时,把剧本看完了。

从情景、对话中可以看出该片讲的大概故事内容:

“幸福的家庭都一样,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在华夏某地区,有这样一个家庭。

一家四口,住在最黑暗狭窄的地下室里,靠着帮外卖折打包盒维持生计。

而在另一个地方,也有同样的一家四口。

只不过他们的家庭环境比前者优渥得多。

住在高档的别墅区,明媚的阳光从东方投射进客厅,将整个房间都衬托得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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