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厅门,静轩有点烦躁。
心魔。只有在高深境界中出现的阻碍,却已经扎根在静轩的的脑海中,那么自己常常出现的那个梦境呢?是不是也是心魔?就像一只暗处隐藏的豺狼,不知何时会出来咬自己一口。
不由得揉了揉脑袋,不敢再过深究,若是成为自己的心障,却再也进不了化府境。
跟在丫鬟身后,无聊地打量着周围的景色。前院面积宏大,园内怪石密布,长廊环绕,有种曲径通幽的感觉,只可惜是寒冬之季,园内名贵的春樱枝稍干瘪,怪石被白雪覆盖,庭下溪流,也已结冰。
“嗯?”在王爷府待久了的静轩对长廊两边的风景不太有兴致,却在一处小湖旁惊奇地停下。
这处湖水没有结冰。
小湖面积不大,只有四、五丈大小,在严寒的冬日里却冒着丝丝热气,湖中心时不时会冒出水泡,小湖岸边有几点小草已经开始冒出新芽。
静轩昨日不知有没有经过此处,却是没有此景的印象。
“公子不必惊讶,我听府上的老嬷嬷说过,这处湖景在王爷还在雪落关时便出现了。”
“怎么出现的?”
“据说这处地方曾经有一棵巨大的云松,却在一年盛夏里莫名其妙地干枯死了,管家闲时便告诉了王爷。却是王爷在那棵云松下待了三日,最后一日让管家把那根树移除,留着树坑没填。过了三月便产生了一处温泉。”
静轩听着丫鬟在旁边吹嘘王爷如何轻松地移了云松,没有太过注意,而是思虑这热流如何形成的。
洛水是冰雪消融流动而成,不可能形成温流,且此地距离洛水两百二十里,不可能出现暗流。难道是传说中的圣湖?
回到西厢院,静轩找出行李中的读过的《旧国秩事,开始寻找有关圣湖的记载:
圣湖,传说中佛主和雪族首领决战之地,据当时陪同佛主的大商第一强者欧阳修奇归来时回忆,佛主身后出现一轮大日金轮,可与日光媲美,融化了雪族首领和几处雪山。形成一处圣湖。
却在归来几日后欧阳修奇突然暴毙,自那过后雪族退回三千雪山,佛主也在不久后坐化与江南三千佛寺中。
因为大商没有后顾之忧,商朝皇帝更加残虐,为百姓所不容,最终被大周推翻。
自那以后历朝搜寻圣湖之地,却一无所获。
合上书页,静轩无言,他无法去评判国学殿的编纂书,但在其中肯定隐藏了一些东西,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寻常。
“轩哥儿,你在想什么?”补完觉的大郎看见静轩拿着一份雪落城地志观看,时不时皱一下眉头,不由得问了一句。
“大郎哥,你知道圣湖吗?”
“圣湖?不知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书上说圣湖是雪族圣主的陨落之地,所以就好奇找找看。”
“雪族圣主的陨落之地?”大郎突然惊奇地叫了一声,拉着静轩上了楼。
“轩哥儿,你应该感觉到了吧?你们这次的行动可能与雪族有关,王爷把虎符暂时交给将军,又调了这么多执事来雪落城,所以你要小心点。”大郎神秘兮兮地拿出一个黑色圆球,“我在轩辕城纺市里淘的,关键时能保你一命。”
静轩没有拒绝大郎的好意。
没有在圣湖上纠结,大郎哥过几日回去复命,便陪着去外城给他践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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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静轩合上书页时,雪落城外城的南街一处寻常院落里,某个人也在听下属讲述圣湖的讯息。
院落正屋中,摆满了与院落身份不相匹配的书架,几个人正在不停地翻阅着书籍。每当有个人看到记载圣湖的消息时,便敲一下墙边的暗格,走入地下的暗层。
地下通道上方嵌着大齐珍宝夜明珠,照亮侍者的路,暗层装饰奢侈,各种珍宝名画随便摆放。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农样的老者跪在一道帷幔前,穿着布衣,与旁边饰物对比明显。
接过侍者递来的书籍,不停地诵读着。
帷幔里的有人时不时打断一下,询问几个问题。
过了片刻,地上已经堆满一摞书籍,那个诵读的老者也停歇下来。
帷幔轻轻揭开,露出里面的景象。
一个十、九岁的青年披着红袍躺在床上,两名侍女着装不雅依偎在一旁,时不时遭受那青年的侵犯,却眼神迷离,显得极为享受。
青年极为满足,挥了挥手,屏退了两位侍女,从床上起来,揉了揉毫无血色的脸庞,显得极为妖艳,甩了甩白色长发。
那青年是个雪族之人。
“哼,看来人族都是自私自利之辈,我雪族在圣山休养生息,他们倒好,自相残杀,把我雪族大好河山弄的乌烟瘴气,终究适合做我雪族的奴仆。”那青年坐在梳妆台上,听大商朝被岐王剿灭,露出潮弄的微笑。
“井三呢,还没回来?”
听到青年询问井三下落,那名老者突然颤抖一下,埋头跪下,“昨日城门传来消息,有两辆马车黄昏时进了将军府,井三、、井三任务失败了。”
“嗯?”那名青年眉头一皱,掌中聚了一个血色手印,一掌打在那老者身上,“废物!,我给了他雪族圣石和镇魂钉,竟然收拾不了一个人族。”
那老者被一掌打翻在地,却没反抗,重新跪在地上,把头埋得更低,他不敢反抗,他知道这位神子的手段。
“圣湖还有什么消息?”
“井九传来消息,将军府内有一处常年不结冰的湖泊,却只有四五丈大小,询问是不是查探一番?”
“不用了,将军府不是我们现在能抗衡的,等左护法来了再说吧,况且我圣主什么手段,怎么可能只有四五丈大小。”青年挥了挥手,又转身看着那位老者。
“以后你就是井三了。”
“谢神子”
“还有什么消息?我马上要破镜了,以后一个月之内不要打搅我,”
“恭喜神子,老奴告退”,那老者身边涌出一道风雪,身影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