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发生的很突然,但萱儿还是感知到了袭来的刀芒。
真元流动,提气上跃,在空中运用身法转身,柔水剑以一个诡异的角度直刺向身后的人,终于,一袭淡蓝色剑光迎向刀芒。“锵”的一声,两人皆后退两步。
“呵呵,大齐朝的小公主不愧是与剑宗圣女齐名的人榜天才,但本人最喜欢猎杀的就是你们这些所谓的天才”,一袭红衣的雪族神子,贪婪地盯着萱儿,如同虎狼盯上自己的餐食。
帷幔下的萱儿没有回答,只是脸色有些发白,眉头微皱着,这一招对碰让她吃了些暗亏,自己刚破镜识海境不久,对面却是真正的四境巅峰。
作为大齐朝的人榜天才,萱儿本来有越境杀伐的能力,但如果对面也是一位天才,这些就没有了用武之地。萱儿不想跟让自己有些不舒服的人搭话,长剑一挑,跃步上前。
神子有些意外地看着猎物向猎手出手,潮弄的笑笑,脸上露出狠辣的表情,出刀迎上。
车辇旁,两人出手便是武技的对抗。神子率先发难喊了一声“朱雀唤”,挥刀直奔萱儿头部而去,刀上闪烁着妖艳的红芒。萱儿见状,一指晶莹蓝光点在宝剑上,柔水剑瞬时被寒冰冻结,明亮的剑身散发着丝丝寒气,横剑直刺,正是柔水剑法第二式“水至寒”。
红色刀芒与淡蓝色剑光在空中相遇,发出清脆的声响。萱儿扬手一招,戴在左腕的玉镯突然一震,直奔神子而去。
本来有些轻松地神子,脸色突然变得有些凝重,他知道这是那位人族公主保命的手段,插刀入地,手中结印而出,背后突然出现两只火红的翅膀,撑破红色衣衫,聚拢在神子身前,试图挡住玉镯。
“砰”的一声,马车应声而碎,旁边的骏马也被余浪掀翻,萱儿有些真元不济,蹲在地上看着前方的碎屑,有些心疼,这本是母后临行前赏给自己的,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了。
“咳咳.....咳”
“不愧是那位的手笔,若是寻常五境高手,怕是也会落得个粉身碎骨的死法,可我也有一件宝物。”
却是雪儿以为已经詾命的神子,重新从废墟中站起来,左手里拿着一件已经碎裂的龟甲。神子心有余悸地回望一眼破碎的马车,他实在没想到此物威力,幸好有长老赐予的秘宝,不然他就要灰飞烟灭了。
“你是谁?”,萱儿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她有些吃惊,母后赐予的玉镯并不是五境高手能接下的,何况是一个四境巅峰的人。此人身份必不简单。
“呵呵,你怕是猜不到了”,刚刚起身的神子突然发难,右手刀芒一闪,直劈萱儿而去。
萱儿努了努嘴,想说些什么,但还是无言。强行提了真元,招剑在手,空气中出现一条条淡蓝色波纹,慢慢织成一张网凝结在萱儿身旁。是为柔水剑法第一式—“碧波柔”。一式防守剑招。
却在这时,旁边传来一声惨叫。
棋诏士虽是枢密院的副院长,还是六境的存在。他却不善武斗。在与雪族左护法的争斗中处于劣势,不小心露了破绽,被一爪撕破了左肩的皮肉,露出森森白骨。
正准备布招的萱儿听见声响,转过头便看见棋诏士的惨状。原本平和的心境受损,真气凝滞,刚凝结起碧波篮网轰然破碎。
神子见状,脸色一喜,大喊一声,“受死吧”。刀芒更甚,直劈萱儿身前而去。
“竖子,尔敢!”
一位四十多岁的将军突然策马而来,手中银色长枪一掷,在空中发出清亮的声响,直插在神子面前,挡住的神子正要杀了萱儿。然后蹬马跃起,长拳带着风响,一拳打在神子的背后。
“噗呲”,还未反应过来的神子,眨眼间,被一拳伤了内腹,吐出一口血渣。
正准备杀了棋诏士的左护法回头一看,一大批军士正从后方赶来,中间抬着两乘轿子。明白此行算是失败了,运转身法来到神子面前,说了一句,“走吧,没想到将军府这样下血本,竟然直接撤空城中守卫,此行算是失败了”
话说完,向袭来的军士扔一个灰色圆球,圆球中冒出刺鼻的黑烟,阻断了持着长枪而来的东门守将,运转身法带着神子离去,跟他一起的黑衣人也运用同样手段快速逃走。
顷刻间,只剩下随公主而来的军士和棋诏士。
那位东门守将正准备上马去追,却被前乘轿子的一人喊了一句,“不用追了,现在还不是赶尽杀绝的时候”。
守将恭敬答道:“是,夫人”。
萱儿有些呆滞地望着轿子上下来的夫人,一切发生的太快了,本来以为自己要葬身在这贫瘠之地,却没想到眨眼间情况发生转变,突然想起了母后临行跟她说的话:
“西凉王府不简单,那位老王爷也不简单,我让你去是看看这大齐朝的三千雪山的风景,也是让你感受一下与我朱雀齐名的黒巾军的风采。去吧,我敢肯定你回来后不会怨我的。”
刚下车轿的夫人和张先生,向被扶起包扎的棋诏士点头致意,便上前拜见公主。
“拜见雨萱公主,我等来晚了,还请公主赎罪”
“夫人言重了,称我为雨萱就好。谢谢夫人和张先生及时搭救,不然我要埋身于此了”,萱儿说完,便躬身行礼答谢。
夫人没有计较萱儿不符身份的行礼,退后一步请萱儿先上车休息,留下张先生和棋诏士两位老友寒暄。
张先生捋了捋胡须,用一种嫌弃的眼神看着棋诏士,哼了一声,“楼老头,你在京都不是挺威风的吗?怎么在这雪落城被人给揍趴下了?”
棋诏士也不生气,忍着疼痛让随行军士包扎,却说了一句差点让张先生揪断胡子的话:“我听说某人要死了,所以便过来看看,顺便再下一局棋,免得死了被惦记。”
“好好。。。好。那咱们回了城再下一局,我倒要看看你大老远来跟我下棋,棋艺有多少长进!”
......
萱儿坐在车轿上,听着外面两人的斗嘴,他很开心地笑了笑,突然觉得很安心。但又突然地生起气来,她想把这一路的怒火都撒在某人身上,因为他自己提前半个月就走了,却遇到这样的事。
却在这时,一个脸色白净,穿着一身淡白色士子服的少年挑开了帘,对着门里的萱儿说了一声,“老......公主没事吧?”
萱儿望着突然出现地英俊少年,礼貌地回了一句,“我没事,你是?”
“我叫子羽,我父亲便是雪落关的守将”
出现的便是子羽,今日早上听到要去接公主,很高兴地换上士子服,又让丫鬟精心收拾了一番,刚才看见雪族行刺,正准备做一件英雄救美的好事,但雪族退的太快,自己冲出烟雾时那些人早已不见了,无奈地来找公主搭话,却看见公主带着帷幔。
两人无话地对视着,子羽过了一会才觉得尴尬,说了一句:“公主没事就好”,便结束了有些尴尬的见面,放下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