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男朋友这呢。”
一抹高大的身影忽的挡在她身前,手臂在中间一隔,她的手就落在他手心里。
安遥正急着呢,还见有人拉她,弯腰就往那人手臂上咬。
“让你冒充我男朋友,还挡道,我还……”
安遥话到半句。
“你特么谁呀?我和这位美女喝酒关你什么事?哪远滚哪去。”男人喊了一声。
白洛羽背着灯光,顶灯的亮打在他清俊的脸上,忽明忽暗地。他的眼眸如同夏日的银河,悠远而又静谧。
只是看着她。
犹如一盆冷水落下,安遥呆呆地看着白洛羽,悄悄垂下眉眼,想要把手抽出来,却又被他握住。
白洛羽伸手把女孩的衣服给她披上,又把她手上的酒擦干净,这才叹了口气,发声:“我在这里,你还要到哪里救?如果真的地震了,你这个反应,早被埋里面了。你这个笨蛋。不管什么时候,都要保护好自己。”
意有所指地侧头看了一眼安遥对面的男人。
“你他妈耳朵聋了,听不到话是不是。”男人见两人都不理他,火气盛了些。
“我都找了你一个晚上,嗓子都喊哑了。”白洛羽回头,在她耳边,精致的眉眼垂着,和她一个高度,声音低低地不急不缓。
带着一丝沙哑。
他拉着她的手,手指轻轻地点了一下她的手背。
安遥听出了委屈的意味,就像那玉脉山,久别重逢,他抱着她,如同丢了全世界糖果的孤独孩。
安遥眸光闪了闪,唇角抿着,下巴绷起了窝。
声音哑了可以养好,手伤了可以治愈。人呢……
她心疼了。
很疼很后悔。
在深夜的酒吧,她好想把憋了一的泪都洒在他肩头。告诉他,她再也不这样了。
白洛羽看着女孩垂泫欲滴的样子,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紧紧抓住了。
也许她只是心情不好,也许……手机没电了,也许她只是不想让他担心。
他已经习惯了给她找各种各样的理由。
十年前的他,就把她放在了心尖尖上。他的女孩,好的坏的,都是他的。
“安遥,你可以告诉我的,我酒量还不错。”
安遥头垂的更低了。
白洛羽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又琢磨了下她的神色,低低的,有些艰难地开了口:“玩脱衣服也可以,我不会耍赖……”
女孩肩膀一抖,白洛羽还想什么,背后吵闹起来。
“看来你这闲事管到底了……”男人端着酒杯在两人背后骂骂咧咧。
白洛羽眉心皱了皱,转过身。
一道清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他妈吵什么吵,要喝就喝,不喝就拉倒。至于脱衣服……我归他管,你先问他愿不愿意。”
话音刚落。
“我不同意。”白洛羽拉紧安遥的手,另一只手圈住她的肩膀,一步一步,把她带了出去。
……
屋外很冷,安遥刚出门就打了一个大喷嚏。
一件很有重量的大衣落在她的肩头。安遥按住大衣,看他,违心的了句:“我不冷。”
白洛羽垂下头,又把她作势还他衣服的手按回去,声音如同夜色般低沉,带着毋庸置疑地态度:“可是,我热。”
环顾四周,视线停在一个角落,他不动声色把手搭在安遥的后腰:“我们回家。”
在他们身后。
站着两个瑟瑟发抖的男人,一个揉了揉眼睛,有往前跑了两步:“我就要早点下手,你偏不听,后悔了吧。”
男人啐了一口:“他妈的冻死,回家睡觉。”
……
安遥睡的不是很稳,一夜之中做了好多好多的梦。
似乎没有什么好的。
就那样,醒了又睡,睡了又醒。到了早上,头昏脑涨地,眼睛发涩。
掀开杯子,站在镜子前,安遥揉了揉额前的乱发,又扒拉了自己的眼睛。
不仅有红血丝还有黑眼圈,因为宿醉的缘故,皮肤状态很不好。
安遥戳了戳镜子里的自己,推开洗手间的门,鼓着腮帮子刷牙洗脸。
她睡的是之前白洛羽的房间。
自从两人确定关系之后,白洛羽经常周末回家做好吃的。时间久了,他送她太麻烦,就把家里的杂物间收拾出来,自己住了进去。
安遥没有挑透他的司马昭之心,装做什么都不知道。
又趴在洗手间镜子前看了看。
黑眼圈还是很重。她的东西拿过来的不多,连一个遮瑕的粉饼都没樱
安遥叹口气,洗完脸,自暴自弃地推开门。意料之中,白洛羽正在看早间新闻。
“早。”
沙发上,白洛羽似乎忘记了昨发生的事,放下手机打了个招呼,又窥了安遥一眼,“发型好看,挺可爱。”
安遥摸摸自己的丸子头,咳了一下,也没回,轻车熟路地跑到厨房,捧了一碗粥过来,坐到白洛羽身边。
白洛羽余光斜了安遥一眼,抬手把安遥手边的粥端起来,放在客厅旁的餐桌上。
又去折回厨房。
再出来,手上多了两只鸡蛋和一碟包子。
安遥看着他,又踢踢踢踢从沙发边上跑到厨房边,在自己粥前坐下,抱住碗口口口喝。
刚喝了一两口,一个鸡蛋咕咕噜噜滚到她手边。对面的男生扬了下眉:“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哦。”安遥有些拘谨地剥着手里的鸡蛋,剥好后捏在手心里一口一口地吃,时不时往对面看两眼。
白洛羽被安遥看得坐立不安,他如无其事地又给安遥夹了些菜,把筷子一放,正襟危坐道:“多吃点,吃完给安伯打个电话,不要让他担心。”
教育女儿似的。
严厉的不成样子。
安遥筷子停在了空郑她踯躅了一下,和白洛羽声商量:“我能不打吗?你就给他我去同学聚会了,手机没电关机了。”
白洛羽似乎猜到安遥会这么,把手机点开往前推了推。
“我给安伯,你和苏晓她们去唱歌了,成吗?”
“成。”
安遥回了一声,就闷着头扒饭。刚扒了没几口。
“以后晚上不能单独去酒吧。手机不能关机,关机前一定要发信息告诉我,不能让我联系不到你。”
安遥戳着碗底:“嗯。”
“特别是,不能和除了我之外的男人喝酒。”
安遥猛地抬头,盯着他的眼睛反问道:“所以,和你喝酒就安全了吗?”
那些醉酒后干的蠢事都被她记起来了。
昨晚上下了出租车之后,她又蹦又跳地,像个傻子,到最后还是被他背上来的,吐了他一背。
到家之后,她就一直要酒喝,他不给,她就耍赖。站在床上,拉他玩剪刀石头布,输了就脱衣服的游戏。
她输了三局。
抱着衣服不撒手,还是因为他出拳出晚了。
再到后来,他就把上衣脱了,衬衫脱了,直到上身一丝不挂……
白洛羽看着安遥呆呆的样,敲了敲桌面,低着嗓音:“想起来了?”
“啊?”安遥猛地抬头,后知后觉知道他在什么。
“什么?昨我很早就睡了。”装作啥都不知道。
“哦。”白洛羽继续加菜。
吃了一会儿,安遥第一次很乖巧地收拾起桌子,收拾完拿着盘子到厨房洗。
码好盘子,安遥擦着手,丝毫没有注意到白洛羽的到来。
一双手从背后拥住了她,下巴抵在她肩上:“安遥,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