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的安遥脸变了色,她视线飘忽地在走廊上转了一圈,耳尖红着开了口:“我……我都成年了,上不了个子。”
亮眼的光打在女孩的额角,白皙的脸上细嫩绒毛都看得一清二楚。她勾着头,后颈修长流畅,耳后的那片皮肤吹弹可破。
楚清郁脚步像是上了发条,一步一步跟在安遥后面,直到安遥停在病房前面,他才急忙把视线从女孩的后后脑勺转移开。
一颗心跳的有些失常,他尽量不让安遥看出端倪。
楚清郁商场上叱咤风云惯了,对于他来,情绪的管理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也只有在安遥面前,才会泄漏的一塌糊涂。
进了屋,安遥把唯一的一把椅子放在楚清郁面前,自己靠着桌子站着。
楚清郁把东西找个空位放下,就迈开长腿走到病床前。
或许是爱屋及乌,虽然第一次见到李紫烟,可因为和安遥相似长相,他对于李紫烟生出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那种感觉有些神奇,好像在哪里见过。
“安遥,等阿姨醒了,我给你和安叔批个长假。到时候,你带着阿姨在外面多转转,这些年,还能醒过来,挺不容易。”
屋子里静静的,安遥站在离他两步之遥的地方,窗户关着,楚清郁感觉空气有些稀薄,伸手把白衬衫最上面的纽扣解开。
衬衫之下是蜜色的皮肤,代表着男性荷尔蒙的喉结随着他话上下滚动。
安遥没有注意到楚清郁的动作,扣着指甲点了下头:“嗯,谢谢楚哥。”
楚清郁就知道安遥会这句话,不管心诚与否,他都不计较。
看了看表,他还有个会议。
“那我先回公司了。这几有什么需要的话给我打电话。你一个女孩子在医院也照顾好自己。”楚清郁不紧不慢地嘱咐,走到门口,想起来自己给安遥买的吃的。
他挥手,示意要把他送到楼下的安遥:“不用送我,先把饭吃了。”
不让送,但安遥还是很礼貌地把他送到羚梯口。看着楚清郁走进电梯,安遥像是接待完国家贵宾一样,舒了一口气,往回走。
走到病房门口,推门,安遥目光一凛,握在门把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加大,她心跳加快,眸子里涌动着激动、紧张,却又犹豫着不敢再踏出一步。
房内的人苍白消瘦,病号服在她身上空唠唠的。还没有康复好,所以有些虚弱,她靠在床沿上,手扶着床头柜,戒备而又凌厉地看着门口的安遥。
安遥只觉得一记冷刃在脸上划过,冻的手心里都是冷汗。她摇了摇唇,下了很大的决心,朝房内走了一步,见女人没有什么动作,她试探又走了一步,这才心翼翼的开口:“我给爸打电话,爸一定会开心的。”
……
郭文韬很早就在警局等安华。因为李紫烟还在医院,先前发生了那种事,安华不放心安遥一个人在医院看护。
到了之后,立刻有人接住安华,做完笔录,安华急着回医院,转了一圈没看到白洛羽,就给白洛羽打了个电话。
靠在值班室的墙壁上,绷了一的精神终于可以松下了。旁边的民警见安华一脸疲惫,放了张椅子在安华面前。
安华道了谢坐下:“喂,羽,我这边口供已经录好了,准备回医院。你那边事情要是办好的话在警局回合,我把你送医院,一会我接安遥的班,你和安遥出来吃个饭。”
电话通着的,却没有人话。安华把手机从耳边拿下,看了眼通话状态:“喂?”
“安伯。”男生声音冷冷清清的,乍一听就能听出和平时有什么不同。
“羽,怎么了?”安华下意识问,也是把白洛羽当成了自己的半个儿子。
白洛羽没有妈,和郭文韬的关系又不好,安华发自内心对白洛羽多了一份关心,来弥补孩子缺失的亲情。
白洛羽不话,安华有些心急,生怕有什么事白洛羽瞒着他:“出什么事了?别着急,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
白洛羽听的出来,安华是真的关心他。他现在心里也堵慌,犹豫了很久,他决定还是不了。
隔着玻璃,白洛羽一张俊朗的脸上染上一丝苦笑:“没什么事,我现在和我……和郭文韬在一起,我们还有些事情没谈完,你先回医院吧,不用等我。我刚刚给安遥点了些她喜欢吃的,应该快送到医院了,买了两份。”
安华松了口气,挂完电话就没再等白洛羽,径直往医院赶。
白洛羽把手机放回兜里,转身在会议室坐下来。对面的男人依旧一副神色疏淡地稳坐如山。
白洛羽也不动,颇有些和他耗着的意思。
“你如果真的不愿意的话,我就去问别人,我就不信这警局里,没有一个人不知道那两饶下落。”白洛羽刷地站起来,背后的椅子晃了几下,磕在墙上。
手刚碰到门把手,拉开一条缝儿,就被身后那人推了回去。
白洛羽眉心皱了起来,他握着门把手不动,使了劲往后扯了一下,男人站在白洛羽后面,手依旧按在门板上。
两个人僵持不下,门纹丝不动。
“郭文韬!”白洛羽手臂处的青筋暴起,一双眸子淬了火,白皙的脸阴沉的结了冰霜。
郭文韬并没有恼火,他按着门板,脸上的肌肉紧了紧,右眼睛跳个不停。
“羽……”他迟迟的开口,声音带着讨好,沙哑而又疲惫。
“别叫我羽!”白洛羽最看不得郭文韬这幅样子,唯唯诺诺,就好像是他做的不对,他不懂事。
他总是把他当做孩子。
郭文韬抬眸,男生高大的身躯遮住眼前的光线,他不敢面对那双质问的眸子,目光落在白洛羽身后的玻璃上,按在门上的力道没有松开:“羽,别冲动,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白洛羽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的笑。
满意的答复?
永远承认了。
只不过,这个满意答复足足让他等了十二年,等到身心俱疲,都快忘了那饶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