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想就这样抱下去。
郭文韬叹了口气,摸出兜里的手机。放开娘俩,朝门口挪了挪,他压低声音:“喂,什么事……”
陈葵隔着玻璃,觉得郭文韬的表情不太对劲。接了很长时间电话,他终于回来,站在门口,一副愧疚的样子。
“去吧,宝有什么事我会解决的,不要担心。”陈葵把郭文韬推出病房,推到门口,郭文韬硬是站着不动。
他看着善解人意的妻子,心里蓦地无限留恋,想要多看她一眼。
“走吧,还看什么,没见过呀。”陈葵脸上红了一片,故作镇定地把头发撩在耳后。
郭文韬控制不住垂头印上陈葵巧的唇,浅尝即止。
陈葵率先把他推开,狠狠锤了他的肩膀:“这里是医院,注意影响,孩子还在呢。”
“等我,等我回家,在生一个,让他们玩自己的,就不打扰我们了。”郭文韬压低声音,柔和的看着怀里羞涩可饶妻子。
是个成年人都听得懂郭文韬什么意思。
陈葵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没有办法见人了:“什么,你当孩子好生呀。那么疼,你怎么不去生。”
“不想生,我们做措施。”郭文韬抬了抬手臂,还有五分钟。
“你能不能好好话。”陈葵整个人都藏在郭文韬衣服里,脸红的要熟了。
真不知道之前那个木头脑袋,老实巴巴的郭文韬一结婚为什么变成了这样。明明是她一直脸皮厚,不羞不躁地跟在他后头做跟屁虫。
现在倒反了。
整日变成他赖在她身上,只要一回家,她想有个休息的时间都难。
“想什么呢?”郭文韬感觉到自己的妻子在发呆,他垂下黝黑的眸子,两道剑眉微微皱着。
陈葵心疼的把伸出大拇指按在郭文韬的眉心:“你看你,现在都习惯皱着眉头,是不是案子还没有进展?”
关于“贩……”一案,陈葵是知情的。只不过从警局出来之后的消息,她就不得而知了。
郭文韬一向公私分明,案子的事儿从不在家里。一是怕孩子吓着,二是怕陈葵担心。
既然问了,郭文韬也对之前的战友,现在的妻子,前优秀警员瞒不住。
他抿了抿唇:“根据线人报告,这几有一批货到南理,西边和南边都来了人。东边最近也参与进来,准备黑吃黑。这,恐怕要变了。”郭文韬叹了口气,隐隐有些担忧。
“你不用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你现在的任务就是,把我的儿子和我老婆养的胖胖的。”郭文韬捏捏陈葵的鼻子。
陈葵环住精壮的腰,点点头:“那我要是把你的妻子养的胖过头了,不也不能嫌弃。”
“嫌弃什么,花的我家的钱,吃的我家的粮。我有那个荣幸付出一点点有用的价值,高兴还来不及。”郭文韬抬手,还有一分钟。
“行了,腻死了。”陈葵推开他,朝他身后努努嘴。
郭文韬知道有人要来。
果然,一转身,一个高大健壮的男人拿着一只黑色手提包站在走廊里。
“文哥,队长。”年轻男人嘿嘿笑笑。
陈葵也笑。
“叫嫂子。”郭文韬拍了男人一下。
“嫂子。”男人漏出一口白牙,麦肤色的脸憨憨的。
没几句,两人就走了。
陈葵关上门,把白洛羽从床上抱起来,晃着到窗边,指着花园里的画给他人。
“咔嚓”门推开了一个缝。
陈葵下意识转身。
一个男人推门进来:“嫂子,哥刚才让我接你下去一趟,他有些话给你。”
陈葵扫视了一圈楼下,眯着眼睛笑了笑:“这样呀,好呀,我跟你走。”
……
风把烧成灰烬吹到雪上,余温把雪给融化。
白洛羽默不作声地从衣兜里掏出一枚玉戒指,放到墓碑前。
“妈,今年还是一只戒指,我亲手磨的,比上一年的好看。上一年那个你就不要带了,带这个。”白洛羽直起腰,手搭在墓碑上,“妈,我还是觉得你笑起来好看,我现在都忘不了。”
“妈,你看,我们这里下雪了,你不是最喜欢下雪。我还记得那年,下雪你带着我去野地里打兔子,我还被你拉着摔了个狗吃屎。”白洛羽唇畔生花,云淡风轻的却让郭文韬泪目不已。
他转而看向搭在墓碑上层层纱布包裹的手,上面满是细的伤痕。
“妈,你了,我最喜欢我画的话,我有设计师的赋。我举你的没错,明年,明年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白洛羽摩挲着戒指,忽而变得深沉。
“妈,我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子。”他抬头,一个人对着空气自言自语,仿佛那里真的有人在听,“在你走后,是她给了我新的生命,让我贪恋这世间的一米阳光。我很多时候都在想,她是不是你派过来拯救我的,不然,为什么,她就那么好呢。”
白洛羽嗓音颤了颤,声音在胸腔里震了震,张口竟然哽咽住了。
郭文韬上前拍拍白洛羽的肩膀。
“她很好,你见过她的。只不过你见她的时候,她还很,你应该记得,她叫安遥。”
“安遥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女孩子,我曾经设想过,和她结婚,买一所不大不的房子,就像我们之前那个家一样,养一只猫和一只狗,再养一个她。兴许,我们会有一个可爱的孩子,等孩子出生之后,我会教他画画,让他画妈妈。”
“闲暇的时候就去花园的躺椅那里抱着她晒太阳,把她晒的暖暖的,带着她去浇花,教她做饭,陪她逛街看电影,看每个日落,细数晨昏。”
白洛羽一闭眼那种美妙的日子就出现在眼前。直到,李紫烟的出现,生生击碎了他的美梦。
“我希望,她能遇见另一个人,过我想象中那样美好的日子。希望那个人对他好,这样我才能放心地看着她,幸福下去。”
“白洛羽,你就这样放我走,你舍得?”
压满积雪的松树后面,粉色的人影闪动。满世界死寂的雪白,平添了靓丽的颜色。
她踏着雪,如同带给人希望的精灵,一步一步,垂着泪走过来。
走到墓碑前,安遥看向墓碑上那个人。
黑白照片上是一种年轻可爱的脸,笑起来两颗虎牙带着狡黠。
她是白洛羽的妈妈,是白洛羽最爱的人。
“阿姨,我来晚了。”
白洛羽扭头,就见安遥在旁边蹲了下来,脸虔诚,她举起手,竖起三根手指:“我发誓,我一定好好照顾白洛羽。”
“安遥,我们已经分手了。”白洛羽凉薄的开口,似乎并没有受之前安遥突然出现受影响。
唯有假装,才能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