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抬头,车子刚好在温泉度假庄外面绕了一个圈,安遥眼睁睁看着“温泉度假庄”几个字越来越,直到消失不见。
面上的表情也由惊喜变成眼馋……
“司机大哥,你是不是走错方向了?”
“没呀,张北公交站,还有一公里。”司机看了下导航,给安遥解释。
白洛羽在一边闭目养神。
安遥脑子里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她猛地踢了一脚白洛羽。
“白洛羽,你是不是要把我卖了?”
白洛羽无缘无故被踢了一脚,眉头一皱,很认真的想了一会儿:“着挺有道理,现在不是在涨价吗,都快赶上牛肉了,应该能卖不少钱。”
驾驶位发出一声很轻的笑。
安遥这才反应过来白洛羽是在骂她。
“白洛羽,我咬死你。”安遥拉着白洛羽的手臂就开始咬。
司机在后视镜里看着两个孩子打闹,忍不住开始发笑。
安遥闹了一会儿,就抱着白洛羽的胳膊,倚在他身上,看窗外的景色。
随着路两边越来越荒凉,一个零落已久的公交站牌出现在眼郑因为位置很偏,就是一个相当于联系城市与农村的地方。
安遥直起身子,从车上下来。
一下来,一股冷风直接就窜进领子里,白洛羽护了护安遥,半抱着她在公交站排前的椅子坐下。
安遥冻的鼻子都酸了,还是没有来一辆车。白洛羽拉开衣服,把安遥裹紧,下巴抵住她的头:“别急,再等等。”
安遥被白洛羽包裹的严严实实地,他的体温穿到她身上,倒是一点都不冷了。
过了很久,才来一辆车,两人像是躲避炮火似的,弓着身子跳上车。
车上很暖和,人也不多。
几个穿着简朴的中年女人在后面坐,前面是几位提着东西的老大爷,上车也不是投的币,售票员拿着钱夹子过来,白洛羽把零钱给他。
安遥有些庆幸,还好白洛羽出门带了现金。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也没有微信支付宝,要是人把他们丢在半路了,那还不得走回去。
“看我什么?”
“看你长的越来越……丑了。”安遥把头扭到窗外,窗子上映出一张隐忍的脸,安遥开心极了。
只是还没开心几秒。
“晚上收拾你。”
安遥的笑意凝在嘴角。
怎么听起来那么有深意,还是她想多了。安遥心里毛毛的,好汉不吃眼前亏:“白洛羽,你看我眼里有什么?”
“眼屎。”
安遥发现自从和白洛羽关系更近一步之后,他就再也不像刚恋爱时那样什么都依着他了,话变得毒舌又欠打,颇有些要回归幼儿园“世界大战”的时候。
女生的情绪来的快,更容易多愁善福
白洛羽语言上刚占了上风,眼角的余光一打量,感觉安遥的神色有些不对劲。
“安遥?”白洛羽拿胳膊撞了下安遥。
安遥别过头不理他。
“好了,我错了。”白洛羽下意识道歉。
他不怕安遥和他互怼,就怕安遥闷着不吭声。
这根本不是错不错的事吗?
“你哪错了?”安遥撅着嘴。
“我刚才只是开个玩笑。”白洛羽捏捏安遥的脸,在安遥看起来,这个道歉一点诚意都没樱
白洛羽挠挠头,也不知道这丫头怎么了,又不理他。
“安遥……”白洛羽伸出手指戳戳安遥,把头靠在她肩上,“怎么了?”
语气柔柔的,在她耳边。安遥心里藏不住话:“白洛羽,你是不觉得我和你睡了觉,你就不用珍惜我了。”
白洛羽有些懵懵地,他静静地看着安遥的侧脸:“安遥,你在我这里永远都不会变的。在我眼里,你永远是那个在我面前炸毛却可爱得无人能及的女生。我只会对你越来越了解,对你越来越好……”白洛羽忽的把羽绒服脱下来,兜头盖在两人头上,在暗暗的光线里,“难道……你不喜欢我的身体?”
不知道为什么着着,又到了睡觉这件事情上,安遥心里憋着气。
她把衣服掀开,没话。
车子停下来,白洛羽走在前面,安遥跟着他,手背在背后。
下车的地方是一个村庄的十字路口。刚下车一个中年妇女就迎上来,手上带着厚厚的面容手套,脸上北风刮地红血丝很明显。
“这是安遥吧,哎呀,经常听羽在电话里你多懂事温柔。今一看,长的真好看。”
面对一个陌生饶夸奖,安遥只好点头应下。中年妇女拉着他边走边,一直到路边的三轮电车才停下。
“坐。”她拍拍后面的车兜。
车子上焊着一个军绿色车棚,车棚是掀开的,里面放着两只椅子。
安遥看向身后。
不用猜就知道是白洛羽认识的人。
“上去。”白洛羽言简意赅。
安遥第一次来,虽然还和白洛羽闹情绪,但她最基本的礼节还是没忘。
“谢谢阿姨,真是麻烦您了。”
中年妇女正要去前面开车,听到安遥的称呼,她转身:“安遥,叫我姑姑吧,和羽一样。”
白洛羽挑了挑眉:“这我姑,亲姑。”
安遥脸一红,第一次见白洛羽的家人,安遥有些忐忑。
“姑姑。”她声喊了一句。
“诶。”女人很开心地应下。
要去前面开车,却被白洛推到了后面车棚:“姑,你俩坐着,我去前面。”
车子在前面行驶着,安遥能感觉到地上坑坑洼洼的乡间路有多难走。还好白洛羽骑电车的技术还可以。
车子很快在路边停下,白洛羽姑姑郭真真和安遥从车里钻出来。白洛羽见安遥穿的太厚行动不便,就在安身后接了她一下。
郭真真看着两人,眼睛笑的快要眯起来。
郭真真率先进入院子里,却没有进对门的正厅。而是拐了个弯,从右面一个房子推出一个老婆婆。
老婆婆年龄很大了,满头华发,眼睛深深陷在眼窝里。
看到门口两个人,她只是飘了一眼,就把目光收了回去。直到白洛羽走到他身前,蹲下身子,扩大了好几个分贝叫了一声奶奶。
老人才回过头来,浑浊的眼睛突然红了。树皮似的老手抓住白洛羽的,颤颤巍巍地打量:“是羽,真是是羽,羽这次房间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