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的,这人这是恨上我了,要不是暂时弄不过你,跳下去就是收拾你,青玄天心中思量在三,忍一时风平浪静,先让他骂自己几句吧,要不然他心里还不舒服,等以后有能力,他现在骂几句,就削他几把头。
两人阵营不同,是不可能做朋友,除了敌人还是敌人,青玄天突然心中想到一个办法,肯定好用,到时候可就得麻烦老道一趟了,又对老道笑笑,老道也对他笑笑。
大树下,石敦看了一眼豫州地界,摇头无奈叹一口气,不能过去只能退回去,调转马头,往回赶,至于那些江湖人士,就不是他能管的了。
吴四柱问身边吴辰道:“刚刚我看到和青玄天一道的那个少女用的是吴家剑法,你可知道她是谁。”
吴辰冷声回道:“吴玥”,便没下文,以前他说话最起码还会带点表情微笑,语气也没这么冰冷,修炼杀剑之道以后,他说话的语气变了,人也变了,杀剑之道对人的影响非常之大,可以从吴辰的表现就能看出来。
吴四柱一直在剑冢之中与自己的妻子练一招吴家祖传剑法双剑合璧,三天前,他觉得太闷想出来走走,就带着已经回到剑冢中修炼的吴辰出来一趟,听闻吴辰与青玄天有断臂之仇,就带着吴辰来青玄天可能出现的地方,等候青玄天的到来,让他没想到的是青玄天的仇人太多了,等他到这里的时候,早已经有几百个江湖人士在等着青玄天,其中还有一个他认识的人段三。
说是认识,也没多少交集,段三的那条断臂就是吴四柱斩断的,今日见到仇人,段三刚刚还能忍,现在已经忍不了,喝道:“吴老贼,吃我一拳……”
吴四柱今日看到一个有趣的故人,已经没有和别人动武的心思,一把拽起吴辰向远方飞遁,段三紧追出去,李少遥三人相视一眼,也跟着追出去,消失在远方天空中。
白袍石敦策马返回一里外的大军驻地,至于他手下的士卒则是打扫战场,挖坑埋军士尸体,记录上报死亡人数。
最后得出一个让白袍石敦都震惊的数字战死九千六百一十人。
坐在帐篷内,看着死亡名单,心中怒气升腾,咬牙切齿自言自语道:“青玄天,这个仇就先记着,别让我逮到你,哼……”
石敦手掌发力,直接把坐前的桌子拍得粉碎,他对青玄天的恨已经达到无法形容的地步,这一战过后,被许多想看自己笑话的人笑话已经少不了了,自己手中的将权还不保,想着想着对青玄天的恨意又多了几分。
“来人,把这里的情况汇报给州主大人定夺。”
石敦躺在椅子上,闭上眼,努力压制心中的怒气。
青玄天和其他三人看已经没人,跳下大树,这一次,倒是杀爽了,他们杀的九州军队越多,就越危险,知道这里的情况,宫中那位肯定坐不住了,又会派宫内的高手来对付青玄天,到时候生死难料。
老道一直心不在焉,青玄天倒是很好奇,老道刚刚到底遇到什么事,便问道:“老道,刚刚你怎么了?”
老道眼睛轻瞟青玄天一眼,淡淡道:“遇到个老熟人而已,不打紧,不打紧。”
一般的老熟人肯定不会让老道如此,刚刚看到吴辰身边站着一个老者,莫非,是吴家的人,吴家的人能让老道如此的只有那个剑冢深处修炼的老祖宗,难不成,真的是他。青玄天有种不祥的预感,若是真是那人,到时战起来,老道肯定无暇顾及自己,自己现在可不是吴辰的对手,不战之前就要想着跑路的法子,千百次的不战而逃都只为最后一次的胜利,起先坐拥千百次的胜利最后一次却失败的人只不过是个笑话,开始一直失败,最后一次绝地求胜的人都是成功者,只有笑到最后才是王道,明知不敌还要死里拼杀的人不可谓不傻,除非已经退无可退,不然青玄天不会背水一战,不过照现在的情况来看,跑得了初一跑不了十五,终有一天会有一场你死我生的大战,到那时候就只能出全力以求一胜。
现在这个情况对我极其不利,甲八和吴玥跟在我身边危险重重,不如让他们各自离去,至于去处,相信会有很多合适两人落脚的地方。
“甲八,你带着吴玥就此离去,别跟着我了,甲九就因我死了,我不想你也……”
青玄天停住话语不在往下说,下面那一个字他不愿意说出口,甲八跪急忙地道:“王上,我不走。”
扶起甲八,拍了拍他的肩膀,青玄天语重心长的说道:“这是命令,难道你想抗命不成?”
甲八摇头,青玄天又接着道:“有没有把我这个王上放在眼里?”
甲八不说话,低着头,思衬着:王上,我没把你放在眼里,只是把你放在心里而已。
吴玥看了看身边的甲八,一咬牙,单膝下跪,拱手摇头道:“世子,我也不走,我吴玥可不是贪生怕死之辈。”
扶起吴玥,青玄天又说道:“你不就想看有一天我能把吴辰踩在脚下,若是我死了,你就看不到了,记住,好好活着,终有一天你会看到他败在别人手里,多行不义自毙自。”
吴玥没说话,确实,她就是想有一天看到吴辰折剑败在别人的手中,剑冢中她因爱生恨,伤心而走,曾经花重金在天机阁发布悬赏任务,只为能看到吴辰被人杀死,可惜,那些要钱不要命的人终究是实力弱了些,禁不起吴家的铁腕手段,敌不过吴辰手中的剑,最后不了了之。
青玄天看向甲八,道:“还快快走?”
甲八摇头,不走。
青玄天看着他,又道:“赶紧给我滚,记着,要是那天我死了,一定要尽力拦住那位,不要让她来九州,九州之中卧虎藏龙,高手众多,我不想她因为我而受伤。”
青玄天口中的她,甲八知道是谁,权衡利弊之后,甲八向远方飞遁,吴玥看着青玄天,青玄天轻轻点头,吴玥也跟着飞遁远去。
他们走远以后,老道才道:“你怎么不让她来九州为你报仇,一直你都是有仇不报非君子。”
青玄天摇头,道:“我与皇室的恩怨始终是九州的事,若是让她插手九州的事情,到时候,九州免不了生灵涂炭,民不聊生,那可不是我想看到的,我所杀的都是手握兵器的人,我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来杀我,至于手无寸铁得百姓凡人,我从未动手杀过一人,我不是吴辰,我有自己的原则,也有血性更有人性。”
老道听后轻轻点头,这就是他欣赏青玄天的地方,做事总能有些原则,不是心慈手软之辈,也不是心狠手辣之人,对于想杀他的人必是斩与剑下,对于手无寸铁无助的人,被他遇到肯定会竭力帮助。
“难得你心中会有大义,确实,她只要进入九州,生灵涂炭是少不了。”
青玄天摇摇头,大义吗?没有吧,他只是不想看到手无寸铁的普通百姓死于非命而已。
两人边聊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至于去哪,两人心里都没个低。
江州,黄家,云阳在院子里坐着,仰望天空,蔚蓝的天空时不时飘过一朵白云,一阵风过后,白云被风吹散,天空又是一片蔚蓝。
云阳不舍的说道:“王大哥,我要走了,以后,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王不二眼里泪水婆娑,心中不舍,摸着云阳的小脑袋,没好气的说道:“走吧,走吧,你个烦人的家伙走了,我也落得清闲。”
看似在赶云阳走,话语中字字是不舍,云阳也不想回武当,奈何师命难为,不得不回去继承上代掌门的衣钵,这一次还是疯子老道亲自来接,现在也不知道跑哪去了,恐怕,又被黄府的人好酒好菜招待着了吧。
人人都懂“天下无不散的宴席”,直到分别时候,才知情义深。
两人不在说话,同时看向天空,一刻钟,两刻钟,一个时辰,两个时辰,谁也没在说一句话,黄淑远远的看着两人,从疯子老道到来以后到现在,她的目光都没离开过两人。云阳那小家伙那么讨人喜欢,他要走了,还真有些不舍啊,以后就没有人会喊我美女姐姐了,想着想着,黄淑眼角溢出泪滴,轻轻的擦拭掉泪水,慢慢的走开了。
疯子老道摸着圆鼓鼓的肚子走进小院,看着两个眼神不舍得人,嘿嘿一笑道:“习武修道之人,就该洒脱些,你们看你们两弄得生离死别似的,看得我都快要流眼泪了。”
老道努力挤几滴泪水,可泪水就是不愿意从眼中出来,哈哈大笑道:“没办法,眼里没进沙子,泪水出不来啊。”
对于老道的滑稽举动,云阳和王不二只是无奈一笑,又低头陷入各自的思量中,老道有些不忍的道:“小云阳,该走了。”
云阳轻轻点头,对王不二说道:“王大哥,你以后要是饿了,找不到地吃东西,来武当,我管饱。”
王不二努力挤出一丝微笑,道:“只要有时间,不管饿不饿也一定会去武当看你。”
云阳轻道:“王大哥,这可是你说的哦!”
疯子老道拉着云阳的小手,笑着说道:“小子,有时间就来武当看看这小云阳,走了。”
疯子老道说完,便拉着云阳出了内院,到外院门口时,黄家主早已等候着他,看到他后,笑着道:“高人这就要走?何不多住几日再走。”
疯子老道是武当派数一数二的高人,若是能和他拉上一些近乎,那是最好不过,疯子老道见多识广,知道黄家主的心思,看破不说破,只是摇头道:“此去武当路途有些遥远,就不在叨扰黄家主了,告辞……”
一老一小出了黄府大门,向远方走去,身影融入街上拥挤的人群中,消失不见。
王不二静静地站在内院里,没有出去目送云阳,过一会,挪动脚步回到自己房中,轻轻的把门关上,坐在桌前,如今,又只有自己一个人了,黄府也不是久待之地,他能感受到黄家主若有若无的敌意,至于离去,去哪才好?去找青玄天?不能去,自己如今的实力去了还会成为累赘。明日就离开黄府吧,至于去哪?走一步看一步了,天下之地,何处没有我王不二容身之地。
小镇外,疯子老道和云阳雇了一辆马车,向荆州方向驶去,武当坐落在荆州下的均州中央,是天下修道之人的洞天福地,为了虚无缥缈的道,每年都会有许多人慕名而到武当,那些手握别人生死的帝王将相已经对修武不感兴趣,倒是对那些修道,虚无缥缈的长生特别感兴趣,逝去的老圣主秦霸天曾经就三上武当山求长生不死的丹药,都无功而返,武当派中神丹颇多,长生不老的丹药却半颗没有,就算有,也不可能传入世间。
云阳一路都只想着风雨楼中那个冒雨出去给自己找红薯的人,王大哥,希望你一切安好吧,等下次再见之时,谁若欺负你,我都能帮你揍他们了。
老道神秘兮兮的从背后拿出一壶酒,美美的喝上一口,抬头看到云阳正盯着自己看,嘿嘿一笑,把酒壶递过去,道:“小云阳,喝不喝啊?”
让老道没想到的是云阳一把接过酒壶,仰头喝了一口,老道骂咧道:“狗屁的青玄天,狗屁的王不二,居然教会云阳这小屁孩喝酒了,真厉害……”
随后又对云阳道:“多喝点,多喝点,以后在武当山就有两个喝酒的人,你和我也好有个酒伴,一个人喝酒最没意思了。”
当然,疯子老道心中还想着:以后掌门师兄看到自己喝酒的时候,自己就把小云阳也供出来,看他如何说自己。
扬州城中,醉仙楼,三楼里,天机老人和一个瞎子老人对饮,当然,他们喝的是茶不是酒,天机老人先开口,感慨的说道:“师兄,我们也有十多年没见了,不知道这十多年你过得如何?师父的基业我又立起来了,既然师兄回来了,就一切交给师兄你来打理,我也落得清闲。”
瞎眼老人摇头道:“我不喜欢被拘束,你不是不知道,天机阁既然是你重新立起来那就你打理,我只是回来看看你,等会茶喝完就走。”
老人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站起身来就下楼去,天机老人早已经见怪不怪,也没下楼去送自己的这个师兄,瞎眼老人虽然眼睛瞎了,可走路下楼梯却丝毫不含糊,一步不落空,仿佛能看到路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