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生活都是一样,而不幸却各有各的原因。
正因为内心有了坚守的方向,所以前进的步伐才是分外的稳当,眼神明亮,步履轻松。
虽然千斤重担都压在身上,但依然背部挺直,态度娴雅。
在这强大的气场前,让刚才有些慌乱的孟大人都平静了一点,静静的坐着听着孟芸檀说道。
“上报,大伯父,您做到的不仅仅是上报,而是要让整个事情消失在萌芽的状态的,让人去打探消息的时候,就要带上物资进去,然后暂时切断互市的所有交易。”
“这不行吧,芸丫头,要是这样搞,那岂不是这个事情就完全没有转圜的余地,要是这个消息是假的,那我岂不是成了欺君大罪的,如今摄政王本来对我们孟家就不满的很。如今我在搞一个……”
孟大人犹豫了一下,言外之意,孟芸檀也是明白的。
只是,孟芸檀说道:“大伯父,人命关天的事情,不是说怕担责任就可以免除的,越是这个时候,越是需要担起责任的。”
“但是芸丫头,这个事情做得好于不好,都会死人的,只要是死了人,那就是不是我一个小小的蜀地太守可以担的下的。”
“大伯父,在其位,就要谋其政,这是父亲常说的话,也是咱们家中堂内挂着的家训的。”大伯父素来都不是胆小的人,不然也不会任由堂哥在朝堂上同摄政王据理力争的。
只是人到中年,总有了很多的责任感和需要保护的人,所以也就不会同年轻人一般,充满了热血和热情,有点只是老婆孩子热炕头,这一点小小的愿望而已。
孟芸檀能够理解,但是绝对不会赞同。
若是为了一个人的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理想生活,就要让更多的人默默的死掉,那这就不是理想的生活,而是用别人的生命撑起来虚假的愿望。
所以,孟芸檀绝对不会同意她的伯父在这个时候想要置身事外。
“伯父,就算是你在这个事情上担起了一部分的责任,但是只要你的消息是准确的,你想想看这里面的有一个伯父您根本没有注意的时间上的差异的,你完全可以将这个时间上的差异里找到平衡点,伯父不会失去目前的生活,临安城里知道了也只会表彰伯父的处理得当的。”
“哦,怎么说,芸丫头,你给伯父细细的说来,反正现在离天亮还有两三个时辰,再复杂的处理方式都能说清楚的。”
伯父的不耻下问的精神实在有点过激了,孟芸檀如今只好强忍着睡意,给孟大人再分析了一番利弊之后,还同被她完全说服的大伯父一起制定了完美的计划。
时间在这间小小的密室里慢慢的流逝着,虽然这是一间不见天日的密室,然而在这密室中的沙漏还是一如既往的准确的记载着时间。
“呀,伯父,这都是卯时了,怎么不知不觉这时间过的这样的快的。”在讨论的间隙的孟芸檀看了看一旁的沙漏,不由自主的惊呼道。
“这就卯时了,还好,还好,幸好我们的计划已经是可以实施了,不枉费这一个晚上的辛苦。”
孟大人如释重负的说道。
“那,接下来,就是大伯父您带着人马立刻去处理互市那边的事情,我在家中协助大伯母处理家里的事情,如此兵分两路,方能保证万无一失的。”
“对,对,对,我这有这个念头的,你的堂哥又没有回来,你的妹子是一个刁蛮丫头,我正想着我走了,这个家就你伯母一个人,恐怕有独木难支的时候,既然芸丫头你同意帮忙了,那我就更加的放心了。”
孟大人果然是一个妙人,喜怒都在一念之间。
孟芸檀其实也就是客气一下,虽然这也是父亲的家,但是如今的家主和族长都是大伯父。在外要听大伯父的,在内自然就是要听大伯母吩咐的。
然而这就是一个随口的提议而已,没想到这伯父如此的从善如流就答应了。
只是此时就算是想要收回承诺,好像也有点来不及了。
就只好苦笑着说道:“大伯父,那您何时动身?”
“如今天也亮了,我出门给你大伯母说一声,就直接上府衙,带上人马就出发的,只是我哥哥安葬的事情,芸丫头你就要多费一点心的。”
“放心,大伯父,父亲安葬那一日,朝廷必然是要派人来的,按照时间算来,大伯父也是在那个时间回来的。”
“正好敢上临安城内的官员到来的时候,伯父就趁着这个机会,把他们带过去视察一番伯父的工作,岂不是两全其美,双方都有益处的。”
孟芸檀脑子转的飞快,就是在这出密室的一点时间里,还给他的伯父想到了新的好处。
“芸丫头,你的外号可以改一改的。”
孟大人此时才服气于弟弟对于他的孩子的教育的,当日还说他生了一个女儿是不是少了点,如今看来,一个孩子教育的好,胜过于千军万马。
“什么呀?大伯父我的外号您在蜀地怎么知道的。”孟芸檀简直不敢相信她的外号怎么就能够让远在蜀地的伯父都知道的。
“不就是小魔女吗?其实这个外号完全是不合适,要不,伯父给你一个新的外号,女诸葛可好?”
“我就是我,独一无二的孟芸檀,既不是临安城内的小魔女,也不是大伯父口中的女诸葛,伯父您就不要想着给我取名字了,还是赶紧去做你的事情才是要紧的。”
如今时间就是生命,她的大伯父耽搁不起,互市那里的老百姓更是耽搁不起的。
既然计划已经是定好了,那就要立刻行动起来。
生命只有一次,能多救一条就多救一条,这不是说救人一命可以胜造七级浮屠的劝人向善之语。
而是,同为生灵,守望相助是本能,也是刻入了骨子里的生存方式。
你为我的幸福守护,我为你的人生添上一抹彩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