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今夜他所渡的是死劫?”
大殿上,司马雷气急败坏的看着掌司。目光炯炯,威风凛凛。
“没错,就是死劫!”
“而且,这厮还挺硬气!属下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摆平。”
“属下正准备向您贡献紫晶呢!”
大殿之下,司马缸服服帖帖的趴在地上。只见他抬起头来,还颇有几分得意的说道。
然而,就在他话音落口的一刹那,殿上的雷王骤然咆哮一声“什么”
一声落下,吓得众人心惊胆战。特别是司马缸,他战战兢兢的匍匐在地上,身体止不住的哆嗦,额头上的汗珠不经意间的滴落下来。
“你居然把他给杀了?”司马雷眉头一皱,他继续咄咄逼人的吆喝道。
雷王话音脱口,地上的司马缸亦不敢接应,只得颤巍巍的趴着,诚惶诚恐。
不过,看着司马缸一声不吭,雷王顿时又是怒火中烧。直冲着他一声狂吼。
“是与不是!”
一声落下,司马缸颤抖一下。随即吞吞吐吐的说来“是……是……是他极力反抗,我才……我才……”
“可他终究还是被你给杀了!”司马雷目光凶煞,铜鼓大眼瞪着掌司,不依不饶。
“属下知罪,属下知罪!”
在天王的威逼恐吓之下,司马缸只得磕头认错。那一声卑微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之内,内心忐忑不安。
而听到司马缸这话,雷王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此时此刻,真想一巴掌结果了这厮。可无缘无故的屠杀一个掌司,实在有些欠妥。且不说太公要不要追究,其他几个天王就不会“坐视不理”。他们虎视眈眈多时,不免给他们说三道四的机会。
雷王刚过了食尚人间的风头,可不能犯什么冲。司马太公本就生性多疑,为了重拾在太公心里的信任,他必须先咽下这口恶气。
再三思忖,雷天王选择了隐忍。只见其眉头紧锁,仰天深吸了一口气,随即长叹一声“哎……”
叹息时,其紧握的拳头间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挫骨声,霸气侧漏。
叹息之声刚落下,地上的司马缸又颤颤巍巍的抬起头来。只见他撇撇嘴,颇有些顶撞意味的说来。
“渡骨……骨劫不是您下的命令吗?属……属下也只是听命行事而已!”
说完,司马雷又怒气冲冲的吆喝道“此人非同寻常,需要本王亲自告诉你吗?不禀告本王,你就敢处死他?”
“骨劫主在诛心之刑,其次为皮肉之痛。之前,属下也有悉数上报其中细节,阐明其中要害。”
“最后,是您让我全权处理。今日乃是他生死之劫,自然也就以为您给了我处理他权……”
司马缸颤颤巍巍,声音变得十分微弱。然而,还不等他把话说完,雷王则骤然咆哮一声。
“全权处理?有朝一日,恐怕你的权就要顶到本王的位置了,你是不是也想见见太公啊!”
听到如此强烈的措辞,司马缸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他匍匐在地上,连连道歉“属下不敢,属下不敢!”
“不敢?哼!敢背着本王屠杀要犯,还有你不敢的?”
“事到如今,你让本王如何向太公交代?”
辱骂声一落,雷王便愁眉苦脸的向前走了两步,随即又咬牙切齿的说来。
“尽是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没一个让本王省心。”
司马雷怒火中烧,杀气腾腾的训斥着。而就在他焦头烂额的时候,一旁的司马缸则猥琐的道来。
“属下亦不知道天王对死劫有所交代。否则,我就是有一万个胆儿,也不敢擅做主张啊!”
一说到这儿,司马雷的怒火就更加膨胀了。
“捅出这么大一个篓子,还说不敢?”
“要是能抵命!本王绝不手软。”
“宝藏塔被盗,这是何种大事?太公他老人家岂会就此放过?”
“你到好,快刀斩乱麻,干净利索,本王却给你顶了这口黑锅!”
司马雷不依不饶,冲着掌司就是一阵破口大骂。面对他的轮番冲击,司马缸除了默默的接受,也不敢大肆顶撞。
“属下知罪,属下知罪!”
在怒火面前,他除了各种认罪,也难以抹平司马雷内心的愤怒。如果再妄加多言,只得适得其反。
“不过,你别忘了!”
“就算你飞到天涯海角,你的小命师兄攥在本王的手心。”
“一旦太公给我颜色,你就等着人头落地吧!”倏然一下,司马雷拂袖一挥,他愤慨的吆喝道。
“属下知罪,属下知罪!”
司马缸连连伏罪。然而,他眼珠子也骨碌碌的转悠起来。看他那一脸猥琐的样子,似乎装着一肚子的坏水。有缘书吧yyshu8xs
此时,他狼狈的向前匍匐几步,然后奸诈的说来。
“属下对您可是忠心不二的,只要您一声令下,绝对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违背您的命令,属下确实不敢。”
司马缸话音刚落,大殿上的雷王便咬牙切齿的瞪着他。道“你的意思是,是本王办事不利咯?”
一听这话,司马缸连连毕恭毕敬的道歉“属下不敢,属下不敢!”
他这种行为,无疑是在抹老虎的屁股,十分具有挑衅意味。伴君如伴虎,雷王是个出名的“暴徒”,一个不留神,他很有可能暴毙而亡。
“哼!”司马雷紧皱眉头,他嗤之以鼻的哼唧一声。
而在他哼唧的时候,地上的司马缸则小心翼翼的磨叽着“事已至此,您再恼怒也……也是于事无补!何不静下心来商议对策?”
司马缸声音低沉,说话时更显猥琐气息。那挤眉弄眼的样子,更是把一个权术之人展现得淋漓尽致。
“静下心来?你倒是有这个闲心!都火烧眉头了,你竟然如此悠哉,倒也快活嘛!”
“那你等着吧,一会太公的问候之士就要到了。”
“届时,你替本王与他静下心来,好生谈道谈道!”
司马雷咬牙切齿,满腔怒火无处宣泄。他直瞪着一对铜鼓大眼,磨牙吮血的训斥道。
此时,司马缸则恬不知耻的抬起头来,还露出一丝淫笑。
“天高皇帝远,变数尽在其中!”
一听“变数”,雷王顿时双眼冒光。只见他疑神疑鬼的侧过头去,有些试探意味的看着司马缸。
“变数?”
“难道,你还能有什么应变之策?”
掌司抿抿嘴,露出一副奸诈的嘴脸。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太公虽然威震四海,却也难以独当一面。”
话音一落,司马缸则微微抽动一下身子。然后,他小心翼翼的爬起来。起身后,还装模作样的晃悠起来。
“事过境迁,他老人家并不一定还能想起此事。”
“若他真派遣人过来询问,我们也只得想个脱身之计。而且,必须是死无对证的死计!”
司马缸怂恿着说道。而听完他的话,司马雷的目光却显得有些迷惑。道来“说一千,道一万。就是要找个脱身之计才行!”
“这还不简单?移花接木,扭转乾坤!”
司马缸自作聪明的说着。说话时,还装腔作势的比划一番,双手一上一下,有声有色。
“说人话!”雷王眉头一皱,他有些不耐烦的吆喝道。
听到雷王语调有所转变,司马缸就显得有些放肆了。只见他有恃无恐的向前走了两步,然后一脸阴险的说来。
“天王,您仔细琢磨一下!在这云宗城,太公最在意的是谁?”
听到司马缸的怂恿,司马雷若有所思的念叨来“你说的是……唐炅?”
“一语中的!”司马缸眉头紧锁,他铿锵有力的说道。
话音刚落,他又继续教唆着“云宗城,敢动我司马家族的人,也只有唐家了。”
“如果把他描绘成唐家的手足,整个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这话……怎么说?”
雷王还是有些疑惑不解的看着掌司。一时半刻,他脑袋似乎并不精灵。也难怪,他在四大天王中,总是成为众矢之的。
“两家恩怨由来已久,这无需多言。如果,说是唐家突然派遣人来劫狱,太公想都不想就会信以为真。”
“然而,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在战乱中一命呜呼,也是常理之中。”
“一招天崩地裂,狂徒粉骨碎身。极光冲天,玉石俱焚。接着就是死无对证,仅获贼人晶石而已。”
“不过,我们还需要一些喽啰来逢场作戏。只有这样,才能滴水不漏,万无一失!”
司马缸目光凶煞,夸夸其谈。言语间,尽洋溢着无上自信。不过,在他嘚瑟之时,司马雷骤然冲他泼了一瓢冷水。
“哼!以你如此卑微的思维,就想揣测太公的想法,实在是可笑至极!”
“你以为,太公会听信你的片面之言?你未免太高估自己了!”
“太公神威,可不是你来糊弄的,他岂会成就一方霸主?你这般妖言惑众,岂不是把本王往坟坑里推?”
“嗯你到底是何居心?”
司马雷振臂一挥,冲着司马缸就是破口大骂。其声音宏亮,荡气回肠。而他一嗅雷王之火,就宛如触碰到死神的气息。
方才,司马缸的嘚瑟之气瞬间消失,只得夹着尾巴,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
“属下不敢,属下不敢!”
堂堂不可一世的地狱掌司,此时威严扫地,宛如一条狗。而雷王嗤之以鼻的瞥了他一眼,嘴里还鄙夷的哼唧一声“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