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霄月惨淡,朦胧雾起寒。
朗朗乾坤时,死亡地界依旧不见天日,每况夜幕降临,更是混沌一片,不知南北。
可在这些萦绕的层雾中,有一人却能独来独往,而迷失方向。能有如此境地,也只有地狱之主掌司了。
正当暮色,司马缸从“洞穴”里钻了出来。他身穿龙纹锦袍,头戴阎罗皇冠,面目狰狞,霸气侧漏。
迎着习习凉风,踏着萦绕浓雾,他缓缓向林子的深处走去。
向来他都是直掠长空,不曾穿过这些旮旯gala之地。今晚不知为何,他却鬼使神差的往林子里钻。
不过,看他那鬼鬼祟祟的样子,似乎又在避人耳目的意思。
进入鬼林,一种名为“死神鸟”的神兽便“咕咕”的叫嚷起来。这不毛之地本就够阴森恐怖了,被它这鬼哭狼嚎的声音一渲染,就显得更加令人毛骨悚然了。
然而,对于这些进出于死人堆的人而言,不过多了一些聒噪而已,并没什么大惊小怪。
就这样,司马缸迈着轻盈的步伐,宛如幽灵一般,飘向林子的深处。
走着走着,他却骤然停下了脚步。只见他犀利的目光斜睨一下,嘴角嘴里露出淫贱的笑容。
“传闻幻风来无影,去无踪。可于万千军士中,取其项上人头如探囊取物。”
“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要不是事前有定,我可抵不住你这般猛力!”
司马缸昂首挺胸,他双手反扣于后背,一副神气十足的样子说来。
“你就不怕死吗?”
就在司马缸话音落口的一刹那,一阵轻柔的声音又缓缓飘来。其音调颇为细腻,却也带着几分杀戮的气息,令人提心吊胆。
话音一落,一袭白纱随即从天而降,飘飘袅袅,宛如幽灵落世。
在这些轻纱中,有一个身影随即横空飞来,其间花絮纷飞,十里飘香。
就在这些纷纷扰扰的花絮中,司马风宛如一只圣洁的蝴蝶,翩翩落下。
触地时,有一股浑厚的力量从他脚底窜开,好似一石激起千层浪,万千浓雾层层荡漾。
雾去雾亦来,人落花亦落。
鬼林里,司马风一身清秀打扮。白色长裙加身,逶迤托地。披头散发,目光犀利。特别是他那俊俏的兰花指,无不透着一股“骚包”之气。
人看起来是伪了点,可他的手段却不容小觑,好歹人家也是四大天王之一。
不过,就算是面对着风王,司马缸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
此时,司马缸背对着司马风,他听到如此有威慑力的语气,不由得嘴角一撇。随即,他漫不经心的说来。
“死?”
“谁不怕呀?哪怕是我们这些刽子手,不一样畏惧死亡!”
司马缸一边说,一边优哉游哉的转过身来。在他话音落口的一刹那,两人正好面面相觑。
“你就不怕死在本王手里?”
看着司马缸傲慢的样子,司马风拂袖一挥,一脸威胁恐吓的说来。他虽然语调迥异,可凸显出来的杀气却不减半分。
“您可别忘了,这可是死亡地狱。而我……才是这里的主宰!”
面对风王的恫吓,司马缸临危不乱。他撇撇嘴,有条不紊的说来。
“如此说来,本王还入了狼窝了?”
司马风嗤之以鼻的冷笑一下,他龇牙咧嘴的问道,霸气侧漏。而就在他话音落口的一刹那,弥漫的四周的浓雾又席卷而来,很快将两人吞噬。
单论实力而言,一个修玄和一个修灵就不在一个档次上。
当然,司马缸也不敢与他较真,因为这种行为,无异于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风王这是哪里话?”
“死亡地狱听起来闻风丧胆,不过也是徒有其表。说得难听些,就是一个屠宰场而已,而我……”
“不过是一个屠夫罢了!”
“您来这走走,怎么就成了入狼窝了?”
突然,司马缸就放下高高在上的姿态,随即展现他谄媚的本领,一脸巴结的说来。言语亲和,面带笑靥。
听完司马缸的话,风王便耀武扬威的向前走了两步。目光犀利,霸气侧漏。
“雷王府死了多少人,你应该听说了吧!”司马风眉头一皱,他咄咄逼人的问来。
司马缸毕恭毕敬的点点头“知道,六百三十二,一子不差。”
“六百三十二?你倒是挺精准的嘛!”风王轻蔑的瞥了他一眼,盛气凌人。
“经我手的活体,怎么会有差池?”缸掌司倒也不避讳,他双作揖,一副小人嘴脸的说来。
然而,就在他话音落口的瞬间,一旁的司马风骤然拂袖一挥,冲着司马缸就是一阵破口大骂。
“听说,你把本王的扇子放在雷王府!”
司马风目光凶煞,表情狰狞。特别是他那尖锐的声音,听得人毛骨悚然。
就算是面对司马风的训斥,司马缸也不曾皱一下眉头。他镇定自若的站在原地,面不改色心不跳。
待司马风的气头渐渐消下去,他这才有条不紊的说来。
“司马雷有几斤几两,我一看便知。他有什么花花肠子,我也了如指掌。”
“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东西,能蹦跶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罢了,不值得一提!”
“把最简单的问题复杂化,是每个心机叵测之人的思维。回头细想,那不过去一个屁而已。”
“对于这一点,您经常接触他,不可能不知道吧!”
司马缸夸夸其谈,说得头头是道。而当司马风听到他这话,脸上顿时显露出阴险的笑容。
“一把折扇,能把他带入万丈深渊,倒也是很值。”
“这时候,想他对司马电的不止增了一分吧!”美妙eii
说完,司马风威风凌凌的向前走了两步。他目光犀利,杀气腾腾。
“司马电的心智太深了,深到令人感到恐怖。”
“如果不借刀杀人以除后患,日后就算本王坐上了王首之位,也不会安宁!”
“这件事他很快就会听到消息。想必,他现在就已经知道了!”
司马风话音刚落,司马缸又铿锵有力的说道“不为我所用,必为我所杀!棋子而已,何足挂齿?”
听到司马缸这话,司马风的表情瞬间凝重起来。只见他眉头一皱,杀气腾腾的看着掌司。
“棋子?”
“这话本王听起来可不那么顺耳啊!”
明白司马风寓意,司马缸顿时双手作揖,他低头毕恭毕敬的说来。
“风王多虑了!属下就算是吃了雄心豹子胆,我不敢……大逆不道啊!”
“你我之间,只是单纯的合作而已。”
“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你我联手,不过是各取所需。”
面对司马缸的花言巧语,司马风轻蔑的瞥了他一眼,随即杀气腾腾的问道“哦?各取所需?”
司马缸装腔作势的走了两步,然后滔滔不绝的说来。
“司马雷俨然对我起了杀心,死亡不过是迟早的事。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强势出击。”
“凭我的实力,根本就不足以扳倒这跟大树。恰好,您能达到这个目的。”
“变相的说,我更希望您能坐上王首之位,而您更能保护我的生命安全。”
“作为回报,我会毫无保留的为您出谋划策,给您提供所有关于司马雷的情报。”
“必要时,我可以亲自为您下手。直到活活的整死他为止!”
说道这儿,司马缸“呼呼”的喘了一口气。紧接着,他又从容不迫的说道。
“这次完美的计划,不就是一个良好的开端吗?”
“你要的一箭双雕,我要的……鸡犬不宁!”
“各取所需,又合作共赢!”
说完,司马缸一脸谄媚的向司马风作了一个揖。那阴险狡诈的样子,看着就令人作呕。
听完他的话,司马风则嗤之以鼻的冷笑一下。
“呵呵……”
“有意思!就是不知道,这一箭双雕是不是本王想的那样。”
“还有!你最好弄清楚,我们之间谁是主,谁才是……子!”
“想让本王守护你的贱命,那就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个能耐了!”
“否则,祸从天降,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司马拂袖一挥,一脸威胁恫吓。
然而,风王话音一落,司马缸反而一脸坦然的笑了起来。
“呵呵……”
“在司马没有倒台之前,恐怕您还不愿意放弃我的存在。”
“安插几个棋子在他身边,怎么抵得过我的厉害?你需要我的,同时,我也需要你!”
“这个世界,有时候除了单打独斗,也可以同仇敌忾嘛!”
“风王,您说是不是?”
司马缸巧舌如簧,说得头头是道。一时间,司马风竟不知所云。
虽然不知道他在嚷嚷些什么,不过,有一点他可以确定,这是一颗不容错失的棋子。
此时,司马风耀武扬威的向前走了两步。目光炯炯,霸气侧漏。
“假装你还有些价值,只要你能达到本王的目的,本王自然不会亏待于你!”
“接下来,本王倒想看看,你这一出一箭双雕的好戏,究竟能不能如期上映!”
“如果是蝼蚁投水,差强人意。那……本王可就保不住你的小命咯!”
“你要知道,司马雷可有一群黑衣喽啰盯着你呢!”
“一旦他们不爽了,保不齐哪天你就人头不保了。其中厉害,本王希望你好生掂量掂量。”
面对司马风赤裸裸的威胁,司马缸竟毫无还手之力,谁叫他依赖性更加强烈呢?
不过回头想想也是,司马雷蠢蠢欲动,他真有可能随时一命呜呼。
就算没有“馊主意”的事,柳跖之死他也难逃干系,何况两人恩怨已久?
生与死,就是心与心的博弈。
“多谢风提点,我会下去好生权衡的!”
司马缸哽咽一下,他象征性的作了一个揖。
“好!那接下来我们就拭目以待!就好好看看这场棋局,谁才是主宰!”
说完,司马风拂袖一挥,一簇浓烟顿时卷地而起,气势磅礴。
在这滚滚浓烟中,无数的花瓣从天而降,令人眼花缭乱。
就在此时,司马风冲天而起,直上云霄。
升空之际,他还轻蔑的瞥一眼司马缸,脸上露出无所谓的表情,嘴里还念叨着“一颗棋子而已。”
地上,看着横空而去的司马风,司马缸的脸上也撇出一抹淫笑。
随即,他也磨牙吮血的说来“一颗……棋子而已!”
话音落口,他还死死的攥了一下拳头,面目狰狞,霸气侧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