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能不能修身养性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再这样憋在家里看书,他就要压制不住自己的洪荒之力了。
三日转眼而过,百姓们都前往城外的道观,去看那位道士施法,若是假的,就当是看热闹,若雨真的停了……
道士在道观的祭台上设坛,挂着布旗,还有符咒,看了看时辰差不多了,便穿着道袍在上面比比划划,念念叨叨,动作还颇有些像那么回事。
台下,一众百姓围着看的不明所以。
一会挥舞旗帜,一会燃烧符咒,那符咒在雨中还能燃烧,下面的百姓还说,“这道士怕是有点本事的。”
随着道士念念叨叨,这雨当真逐渐小了,天上的乌云渐渐散去,那久日不见的太阳,竟有破云而出之势。
“天真的晴了,莫非这道士说的都是真的?”
“就算真的又如何,那女子,你敢杀?”
“这……”
台下的百姓,喧哗一片,道士收了动作,“大家静一静,这次施法,维持不了多久,若想永绝后患,唯有杀了妖女!”
道士话刚说完,被一道利剑穿身而过,台下的人吓的连连后退,宗泽疾步跃到台上,拔出利剑,“散播谣言,迷惑民心者,就地格杀!”
是了,此妖女有宗泽护着,谁敢杀?
只是宗泽回府的时候,却是磨磨蹭蹭,待回到县衙果不其然。
“听说你今日杀人了?”袅袅冷着脸问到。
“是!”宗泽小声回答,哪还有刚才的意气风发。
“听说,还是一个无辜之人?”袅袅继续问。
听到这里宗泽就不乐意了,“可不是什么无辜之人,他说你是妖,还撺掇百姓杀你!”宗泽生气的说道。
袅袅沉默了良久,宗泽还以为她生气了,“袅袅,以后我听你的便是,可那道士该死,否则他就会让人来杀你的!”
“宗泽!”袅袅突然开口,“若我真是妖,你会怎么做?”那双美目紧紧的盯着他。
“妖又如何,你还是我的袅袅啊!”宗泽甜言道。
又是十月,他自从抢占了这南安县也有一年了,十月的深秋,果不其然,南安县极其周边的几个县城,颗粒无收。
南安县倒还好,这一年来,宗泽往南安县内敛进了不少的金银财宝,在县内挥霍,如此大批的财宝进来,却很少出去,反而带动了县内百姓的收入情况。
稍微有些头脑的人,手中还是有些余钱的,实在笨的可以,在这种情况下都不会赚银子的人,也有宗泽带着一些财主布粮,日子还算过得去。
只是可怜了周边的几个县城,袅袅也会将宗泽辛苦抢来的金银,送些过去,让那边的县衙布施,再坚持些日子,朝廷的赈灾款也就下来了。
“你若是敢打赈灾款的主意,我这辈子都不理你了。”袅袅故作生气的说。
“袅袅,那些赈灾款,都被一层层的官员贪去了大半,就算发下来,也所剩无几,何不让我给取来,直接给临近的几个县送去多好!”宗泽循循善诱道。
袅袅还真细细的想了想,此话说的也有理,“那也不行,朝廷已经得知,你出了匪山,估计早就在设计杀你,朝廷的东西的还是不动的好!”
“好吧,听你的就是!”宗泽无奈道。
近来,南安县不是很太平,频频传出杀人事件,一直未能破案,百姓第一时间又将矛头指向县衙里的这群匪徒。
这一年,这群匪徒从未在城中做过抢夺之事,反而还维护起治安,这杀人之事,应该也不会做的。
可是这平白无故的怎么起了多起杀人案,宗泽也带人去查过,并未查出丝毫的踪迹,再加上近日涝灾所累,妖女之说又被抬上桌面。
“听说前几日的杀人案终于有了眉目。”
“什么眉目?”
“又是杀人案,这都是这个月的第几起了?”
“听说这次啊!有了目睹的人,说是一位白发女子所为。”
“难道真的是那妖女?”
“谁知道啊!”
一时间,众说纷纭,连带着涝灾,终于有人蠢蠢欲动,欲向袅袅发难。
此时的袅袅已经数日未见宗泽了,他明明常常回府,却有躲着她的意思。
这日,袅袅忍无可忍,立于县衙大门口,等着宗泽。
宗泽如往日一般回府,却看到袅袅寒着脸立在门口。
他那俊脸上的神情僵了一僵,然后换上往日那爽朗的笑容,“袅袅,今日风大,怎么出来了?”
“你近日可是在躲我?”袅袅冷冷的说道,即使是生气,那美艳的面孔也别有风韵。
“怎么会,今日不是在忙着查案,忽略了袅袅,是我不对,我以后会注意的。”宗泽讨好的说道。
“你是不是信了我是妖?”袅袅盯着宗泽,那双明眸意味莫名。
“怎怎么会!”说着,宗泽将自己披风为袅袅披上,“外面风大,我们回去吧!”
搂着袅袅转身的瞬间,他回想到了数日前,外面杀人案不断,他的县衙内,也难遭幸免,他身边找来伺候日常的侍女常常失踪。
那一日,他查案回来,依旧一无所获,县城内人心惶惶,他怕袅袅受到了惊吓,特意来看看她,哪曾想……
哪曾想他透过半掩着的门,看见她满头白发,而她的眼睛里,是他从未见过的杀气,地下躺着的是他刚刚新找来的侍女,在她的手中,死相惨烈。
这是他从未见过的袅袅,这还是那个平日里说话轻柔,为人温和的袅袅吗?他慌乱离去,此后他便开始躲着她。
终于,压制了许久的百姓爆发了,他们围堵在县衙门口,扬言要杀了妖女,是了,即使不在这涝灾中饿死,谁知道会不会下一个就是被这妖女杀死的人。
人们往往恐惧死亡,匪徒们见这些百姓喊打喊杀的样子,又有宗泽的那句不得在城内行凶的话在,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便去禀报了宗泽。
宗泽正在袅袅房中,袅袅问他,“你也要杀我?”
“我不知道!”是啊,他不知道,换句说法,他在犹豫要不要杀她。
“那来吧,杀了我!”袅袅提起剑走至他的面前,将剑塞进他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