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说完低笑两声,在许文澜的瞪眼中出了屋子。
陈麽麽等成王出去了,吩咐立秋守好夜,这才到隔间去休息。
许文澜撇了撇嘴,男人都是嘴上说的好听,真的长胖了看有哪个喜欢的?穿衣有瘦,脱衣有肉的才是男人的最爱。
低头瞅了瞅自己的身材,又到大大的落地镜前照了照,嗯,是有点瘦了,那就稍微补补吧,总不能一直是个豆芽菜飞机场的模样吧,自己都会嫌弃的。
“小姐,小姐......”立春在床前轻轻的叫着。
“嗯,怎么了?”许文澜睡眼惺忪的问道。
“许大人来了,在门房里候着,说是一定要见小姐。”立春轻声回道。
“什么?谁来了?”许文澜疑惑的再次问道,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
“礼部尚书许大人。”
“他来干什么?”许文澜从床上坐起来,不解的问道。
立春摇了摇头。
许文澜抓了抓头,从床上下来道:“叫立秋进来帮我梳头。”
“是,小姐。”
立秋梳头的手艺据说是从她娘那里学来的,手非常巧,梳的头既不紧绷也不会松散开,还非常好看,所以许文澜现在梳头都喜欢叫她。
洗漱好,简单的吃了点早饭。许文澜带着陈麽麽和立春、立夏去前院见许昌之。
今日这立夏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依然冷着一张娇艳的脸,却是主动到门前当差听吩咐了,看的一众小丫鬟们面面相觑,也让许文澜心里有些惊讶。
“你现在可是好大的架子,倒是让为父好等。”才刚刚进了客房,就听见许昌之隐忍着怒意的声音。
许文澜站住,淡淡的打量了他一会儿,发现自己和这货长得可真是一点都不像,或许是像原主的母亲?不过这倒是件好事,免得每次看到自己的长相还要纠结嫌弃一番。
自顾自的走到座位前坐下,也不开口,抿着茶水,静静的望着许昌之,淡淡的问道:“不知道许大人贵人踏贱地,所为何事?”
许昌之表情难看,指着许文澜的鼻子道:“逆女,赶紧搬回去,自己出来住像是什么样子,还带着阿君跟着不学好,好好的名声都被你败坏干净了......”
“许大人,我记得你家的嫡长女已经过世了吧,不知道您指的逆女是谁?莫非您还有什么外室女之类的女儿?”许文澜放下茶盏淡淡的道。
“孽障,为父的话也敢不听了?你那说的是什么鬼话?”许昌之指着她恨恨的道。
“抱歉,许大人,我不懂您的意思,您这一大早的登门,就是为了喊打喊骂的吗?如此请恕小女恕不奉陪了。”
许文澜站起身,冷冷的道。任谁一大早被从被窝里叫起来,却被人指着鼻子骂都不会太高兴。
“你带着阿君搬回去住,不要住在外面了。”许昌之放下手,生硬的缓和了下声音道。
许文澜冷淡的望着他,不解这人的脸皮到底有多厚。
“从您不认我的那天起,又或者从我从万佛寺失踪,而您不问情由的就办了丧事的那时起,你我之间就再没有任何关系,敢问许大人用什么身份命令我?又是以什么样的身份让我回去?”许文澜讥讽道。
“我是你父亲,我让你回去你就回去,哪儿来的这么多废话......”许昌之怒喝道。
“抱歉,恕难从命。”许文澜冷声道,带着人往门口走去,一大早的来这里听这种废话,她也是脑抽了。
“你就算不为自己想,也不为阿君想想吗?他跟着你流落在外,什么好的条件都没有,还要忍受别人的讥讽嘲笑,你拿什么让他成才?他若回去,还是我许府的嫡子,为父会全力栽培他的。”
许文澜差点被这话气笑了,停了下来,转身道:“许大人,阿君落到今天的境地是被谁害的?他若是没有逃出来,您确定您能保证他能活到现在吗?”
说完不再看他,转回身继续往外走去。
快出门时,背后传来许昌之的声音:“阿澜,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许文澜身子顿了顿,再度转身,嘲讽笑道:“终于问出来了,这才是许大人今日来我府上的主要目的吧。说什么搬回去呢,不觉得太假了吗?”
许昌之脸色阴暗的盯着她的眼睛,也不管她的嘲讽,等着她的回答。
许文澜声音冷淡的道:“我有忘记了什么吗?许大人希望我记起来什么呢?就算我记起了什么,又为什么要告诉你呢?我们很熟吗?”
挺直了脊背,出了屋门。
“阿澜,你最后不要做出什么危害许府的事,佛则为父绝不容你。”许昌之阴狠的声音在身后想起。
许文澜嗤笑,说的好像之前截杀她的事不是干的一样。
“送客。”许文澜冷声道。
她记起了什么?她倒是希望自己什么都没有记起来。仅仅就是想起的一些模糊画面都让她心惊胆战,不知哪天就要被她连累的脑袋搬家,他竟然还有脸来威胁自己。
许文澜心里愤愤的回了风华苑,心里忍不住在想,为何她会有这样一个父亲?为何她要穿到这样的一个身份上?想不清楚啊,贼老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她投胎的时候喝醉酒了?
郁闷的蹲在院子里的花坛边上,揪着花坛边刚冒新芽的花草,许文澜忍不住跟陈麽麽絮叨道:“麽麽,你说怎么就有这么自私的人呢?”
陈麽麽依然板着脸,面无表情的道:“老奴不知,老奴不是许大人,不知道许大人的想法。小姐,您这么蹲着太没有仪态了,起来吧。”
“不要,我就想在这里蹲一会儿。”许文澜耍赖道。
“那老奴陪您蹲着。”陈麽麽蹲下身道。
“哈哈哈......麽麽,您太可爱了......”许文澜看着蹲在她身边的陈麽麽哈哈笑道。
陈麽麽不说话,只是看着她。
许文澜收了笑声,忍着笑意道:“好,好,我不笑了,麽麽,还是你最好了。”许文澜身子往陈麽麽的身上歪了歪。
陈麽麽依然不说话,身子有些僵,眼眶却有些湿润,上一次被人亲近是什么时候呢?好像太久远了,久远的她都不记得了。